第19章 他守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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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协议，序者不能擅自执行任务。”
“我不是序者。”
池曲没管守门人的话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灰色方块，感受着其中涌动的灵性。
“过去真言。”
“居然是这个能力的遗留吗，这样的能力遗留应该能让我施展过去真言，或是免疫过去真言的效果，但不具备复活效果。”
“看来他最初的时候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啊。”
小萝莉坐在池曲身旁，好奇地看着灰色方块。
“这能维持你的实质存在，我不太确定原理，但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这样就不能随便爬到你肩膀上了……”
小萝莉嘟囔。
“本来就不应该趴在别人肩膀上。”
池曲指正，把灰色方块化为了一个发夹，夹在了小萝莉的其中一个双马尾根上。
“挺好看的。”
东方丹不合时宜的出现，他又恢复成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是不近凡俗的仙人。
“我……出现的不合时宜？”
“下次可以算算再来。”
小萝莉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对东方丹视若无睹。
“没关系，你没做错事。”
池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的觉得这句话不应该出自他口，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多瞟了一眼那个发卡。
“去看看那户人家吧。”
池曲穿过几栋楼宇，作为一名守望次级毁灭因素的守望者，他的家人却还是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不过慰问金发到了……应该就会变好吧。”
池曲并不擅长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干脆住嘴。
在敲门时，池曲愣了愣，他忽的发现白狮子专员的名字叫什么他都不知道，白狮子专员从未透露过这点，鉴于当时的情况，和名字没什么作用，池曲也就没问过。
“东方丹……这户人家，叫什么。”
池曲犹豫着问到。
“姓陈，专员的名字……并没有在档案里面出现，我没记住，但他的女儿叫陈涉，妻子叫做莫清。”
“奇怪。”
但池曲没再多说什么，敲开了这户人家的门。
“你好……请问是……”
“陈专员的战友，来履行陈专员的遗愿的。”
池曲尽量地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想让自己变得自然一些。
“我希望能和您的女儿先谈谈。”
东方丹瞬间变了个表情，心说大哥你这么说话是脑子哪根筋歪了，连忙改口到：“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和你的女儿谈谈，他不太擅长说话。”
莫清点了点头，放三人进入了房屋中，房屋很是压抑，池曲甚至能够从中嗅到苦涩的，压抑的热气，这种热气对于他来说极为不适，就像是被温水煮着一样。
“您的丈夫，的一位很伟大的人，他生前还在愧疚，对你们愧疚。”
莫清点了点头，这句话她听了许多次了。
“我想……你们应该不知道你们的丈夫是干什么的。”
“池曲这有违规定。”
东方丹连忙制止池曲。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点。”
池曲说着无厘头的话，却是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诡异的事件，你们所知道的那些奇闻怪谈的报道，七成都是真实但被能人异士处理了的，而我们，就是能人异士。”
“你的丈夫也是一位很厉害的能人异士，
十二年前，他被派往了这座城市的动物园。”
“他是十五年前与我结婚的……在那之后，他越来越少回家，直到四年前。”
“我希望你知道原因……女士。”
池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继续说下去。
“次级毁灭因素，是一种长期污染城市但无法消灭的污染，只能依靠你丈夫那种级别的强者，才能不断消融，不断削弱，而这个时间，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十年。”
“所以他……就一直为了这个工作着？”
莫清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池曲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丈夫是恨的，也是怨的，但依旧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守望了整座城市的人，可惜……就是没有守望到你们，这声抱歉，是他需要我转告的。”
池曲生硬的加入了情感，但在莫清眼里，这就是自己丈夫的语气。
池曲继续说着，说着白狮子专员留下的遗言，说着他是个和蔼的人，说着他的保险柜里面都是他们的照片，说着他的挺身而出，多么伟岸的一个人，可是就是没法守望自己的家人，只能在万千灯火中，远远眺望。
无法归家之痛，胜过千年。
“其实原因很简单女士，他守望的世界，也有你们的一份。”
池曲说完这一切，在最后总结到。
“爸爸守护的世界，也有我们一份。”
小女孩坐在一旁说到，眼中有着难以察觉的泪花。
池曲终是依靠诡秘之域的能力抹除了他们的记忆，但没有抹除他们知道真相后的情感，而那个白色的狮子玩偶，会保他们一声不受邪祟。
“你经常这样吗。”
“没有，第一次。”
东方丹和池曲这两个人组合起来根本没法聊天，小萝莉望了望东方丹，又望了望池曲，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尴尬的情况。
“我可以好奇一个问题吗。”
东方丹颔首示意。
“你来到凡俗有什么目的吗，想你这种龙虎山天师的候选者，应该不会轻易下凡的。”
“晋升第三阶段，出世入世，最后浑然于世。”
“出世入世，可是你甚至连第二阶段的巅峰都没到达，怎么算得上第三阶段的晋升准备。”
“可以提前感悟，不过道友你能看出来我没道达第二阶段巅峰，让我惊讶。”
“原来是这样，我认为你对出世入世有误解。”
“有误解……洗耳恭听。”
东方丹似乎很需要这种话语。
“很久之前一个朋友告诉我，出世入世，并不是出凡尘而不染，因为出世入世最后的境界是浑然于世或者说，进入凡尘仙风道骨，不染俗气，可是这样就相当于没有入世，没有入世，何谈出世，又怎么谈浑然于世？”
池曲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继续补充到：“道门最终依托到事物与世人是有关的，所以，你应该当改掉你那些习惯，习惯吃我们俗世的食物，感受俗世的千百种情感等等。”
“我在俗世没有朋友，其实在天师门也没有，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出世入世是心境，不是行为，心境浑然，则行为必然带着浑然，道门心法在百年前改为了人宗心法，主张出世入世，可能与这个理念的成功有关。”
“百年前……等等，你不知道有关这一代心法的诞生原因？”
“不清楚，师傅没有告诉我。”
“所以？你想起的就是天师一系百年前应该发生了某种变故，导致心法的方向改变？”
老板娘披着猩红色的夹克，脸上即使没有妆容，也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媚。
“嗯，我记得有问题，而且可能与那一位留给我的记忆有关。”
“福生无量天尊？祂能给你留下什么。”
“祂似乎在引导着我做什么。”
“算了先不谈这个，人宗心法，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池曲低头喝茶，他不太习惯与人对视。
“这和没有心法没有区别，就是在尘世保持自己人性不变，且接纳尘世而已，这样的心法和没有没有区别。”
“我好像还有一点记忆，你能说一遍道门的修炼等级吗，与这个有关。”
“第一阶段，清士，脱俗境，学习道门基础理论与历史的地步，强化灵性，使用符箓，体质增强，可以多日不睡，只依靠打坐来恢复精神，这一阶段的道士一般都不会具有强度，但能够勉强祛除一些低级鬼魂。”
“第二阶段，出世入世，心境得到提升，自身开始向人道与天道两条不同道进发，人道契合人性，天道契合神性，上古的羽士也可以被称之为半仙，已经可以做到呼风唤雨，移山填斗。”
神性，人性？
池曲思索着这两个词语，却忽然发现即使是在第二阶段中层的东方丹也未能移山填海，怎么就是半仙了呢。
“地煞七十二变与天罡三十六变的本质是大道力量的借助，所有的道门手段，都是在借助那一百零八道大道的力量，所以这一百零八种术法，有无数种效果的延伸。”
“所以为什么东方丹不能移山填海。”
池曲还是很执着为什么东方丹没有移山填海的能力。
“因为作用效果不同，按你的描述，他的术法都针对象征性，和单一性，所以说没有对现实世界有太大的影响。”
“东方丹真的能移山填海。”
老板娘愣了愣，继续说到：“不能说移山填海，但分开一栋三四层的楼这样还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