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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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将手从林牧胸前再次拿开，望了一眼前方的战局，眼光闪过一丝悲切。
但他什么都没说，不顾林牧的阻拦毅然站起身来，随后将fierce掏出放进口中。最后说了一句。
“我亦终将赴死，与兄弟们同行！”
说罢，拿起短刀冲进了战局。
此时，林牧眼中划过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耳边。
他当然知道史文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也清楚这句话背后，不远处的战场正在发生什么。
……
此时，率先冲出去的张坚毅腹部已经血流如注，左臂也被重重地砍了一刀。
哪怕身负重伤，也依然举着盾牌抵挡慕容凌风的攻击，为张凡与廖勇掩护。
张凡和廖勇也好不到哪里去。
廖勇本就之前已经负伤，面对慕容凌风的强大攻势丝毫近不了身，反而右腿又被刺中一刀，要不是张凡掩护，恐怕整条腿早就废掉。
张凡右脸正在呼呼的冒血，顺着脖颈一下向下流淌，只用衣服摸了一把，便继续加入战团。
他俩已经掏出手枪，趁着张坚毅掩护的空档交错向慕容凌风射击。
然而，射出的子弹却是一颗都打不中，全部被慕容凌风闪过，或者用斩马刀挡掉。
纠缠之下，慕容凌风已经完全失去耐性，心中时刻想着如何杀了这三人再去斩杀林牧。
其实这个时候，张凡和廖勇根本对慕容凌风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只有吃了两颗fierce的张坚毅实力已经有三段鬼变以上的能力。
但张凡和廖勇心里清楚，这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当初angle杨可是清楚说过，fierce的副作用非常大，吃两颗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最终也是个死，只要能为林牧拖上一分一秒，也死得其所。
他们已经不再奢望会有奇迹发生。
但万一呢？
即便渺茫到不能在渺茫，死也是值得了。
忽然，慕容凌风朝着射击的张凡一刀砍来，危难之际张坚毅架着盾牌挡在前方。
“咔嚓”一声脆响。
足足有三公分厚度且特制的防爆盾牌从中间被一刀砍裂。
张坚毅心中大惊，趁着盾牌没有彻底奋力，赶紧朝左侧斜插，想借此夺过慕容凌风手中的长刀。
趁此僵持之际，张凡和廖勇赶紧上前，纷纷举起手枪射击。
要知道，作为特行小组的第一和第二射手的两人来说，射击水准绝对在整个华夏也是数一数二。
这么近的距离，二人有信心开枪击中慕容凌风。
然而，慕容凌风却没给他俩任何得逞的机会，在奋力抽出斩马刀后，又是一击横斩。
朝着张坚毅、张凡，以及廖勇三人的头部砍去。
这一招用的又快又狠，而且在四段鬼变能力下，自信那三人绝对无法闪开。
没错，张坚毅也好，张凡、廖勇也罢，眼看着大刀砍来却真的无法闪开，顷刻就会人头落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史文突然从三人背后出现，朝着慕容凌风的脑袋就是一枪。
也正是他的出现，迫使慕容凌风急忙闪躲，化解了他三人的危机。
慕容凌风撤步向后，此时已经怒火冲天。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四个吃了药物的普通人逼到这种田地。
现在，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失去了耐心。
只见他瞬间恢复到普通状态，稍稍恢复了将近两分钟时间，迅速又将右手放在胸前，默念一声。
“五段鬼变，开！”
……
林牧等人这边。
自史文走后，众人围在林牧身边，看着他这般模样全部心如刀割，纷纷流泪不止。
林牧哽咽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鲜血，目光扫过所有人，最终侧过头看向江思甜。
“思甜，咳咳……”
江思甜也已经泪流满面，而且似乎知道林牧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并在林牧额头上亲了一下。
林牧举起和江思甜始终绑在一起的左手，颤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在努力兑现当初答应你的诺言，但现在看来……咳咳……可能实现不了了。”
江思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决堤般流了出来，但脸上还是笑容依然，一边轻拂地林牧的脸，一边说道。
“没事，真的没事！”
林牧的眼已经发红，面露不舍，但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和自己绑在一起，江思甜的手放在脸庞。
“你要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
江思甜再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模糊了眼睛、整张脸，却还是死命地点着头。
“嗯，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虽然不懂，虽然不明白。但看着、听着林牧与江思甜两人对话的季林乔、许佳柠等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打动，纷纷跟着哭泣起来。
是。
她们不清楚江思甜到底是谁。
更不明白江思甜与林牧到底是什么关系。
更不理解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
就算都不明白，都不清楚，都不理解都没关系。
但不管是谁，也能看的出两人之间的感情，绝对高于在场任何一人。
“咳咳……”
林牧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看着江思甜说道。
“我听说，人死后七天之内是可不用去地府报到的。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咳咳……”
见到林牧咳的如此厉害，但江思甜却并没阻止他，而是深情地望着林牧，笑着说。
“你说，我听着呢！”
林牧极力的强忍着胸口以及身体各个创口的疼痛，终于说道。
“我宁愿游荡在你身边，做七天的野鬼，跟随你！就算落进最黑暗的地方，我的爱也不让我成为永远的孤魂！”
江思甜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你会始终‘在’我身边。”
说完，虽然不舍，还是将自己和林牧绑在一起的绷带撕开，但手却与他始终十指相扣，不曾放开半分。
林牧没有言语，右手从口袋掏出一颗包好的药丸，毫无犹豫的放进的口中。
——这是临走之前，angle杨交给他，并嘱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的药物。
那药也是入口即化，林牧苍白的脸色立刻有了些许红润。
随即，勉强站起身来。
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夕颜，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曾经的画面。
见到这一幕，张岚心、王佳佳等人又是担心至极，想去阻拦，却被江思甜挡住，不免大喊道。
“林牧，你要做什么？”
“林牧，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去干嘛？”
……
林牧睁开眼，抬起与江思甜十指相扣的左手，不舍的看了一下，随即终于放开。转头和众人说道。
“我这个样子可能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挡在你们所有人面前！”
说罢，从身上抽出神鸣和鬼泣。
一把撤下缠在鬼泣柄端的布条，反插在神鸣的刀柄！
——原来神鸣和鬼泣并非单独的武器，而是一把武器被分离成了两柄。
随即，右手放在胸口，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江思甜以及后方季林乔等人，转过头默念一声。
“化形七阶，鬼神俱灭，开！”原地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