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凡尘里最美丽的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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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午休。
李燚咬着筷子，欲言又止的，李唯扫一眼，说：“啥事儿，说呗。”
李燚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去公园那天，刘丹说的话，你没往心里去啊？”
李唯放下筷子。
诚如叶朗的印象，李唯幼稚白痴。对于一起成长，朝夕相伴，她把它当作呼吸，当作日出日落，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种不事思考在不停的刷小说的过程中终于有所改变，“青梅竹马”这种古往今来被各路作者写手钟爱的设定渐渐唤起了她的意识，经过代入，比对，再斟酌一下自己的心情，感受，这货已然自动判定她和顾小蒙正是5a级24k青梅竹马，并将继续这么顺其自然的修成正果。至于顾蒙对此将做何想，对不起抱歉，这对于李唯的eq实属超纲。
对于前几天刘丹的话，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上述判定伴随着时光推移，已经根深蒂固，和顾小蒙从小这么长大，在李唯心里，他们就像互相的血肉，早就长在了一起，李唯一直认为顾小蒙也是一样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唯从不担心顾小蒙。但是刘丹从小不待见自己，多年的积威怎么说也是心头一片小阴影，现在又突然这么大庭广众的说话，这片小阴影便壮大起来。
“一起长大的不光你们俩，人刘丹也一起长大啊，我在旁边看着，刘丹缠顾蒙缠的比你还紧呢。哎你说，咋就她和顾蒙分三班去了呢？我就不信不是她让她爸找学校说了。”
“你说这个我倒是也想过…”
“得你别废话了，我跟你说嗷，你的意思我知道，顾蒙的意思我也知道，但是吧，多好的感情，你得说出来你知道吧，光你俩知道有什么用，说出来，让那些明明知道却装不知道的也知道知道…”
李唯被李燚“知道”的头晕，胡乱点点头表示领会精神了。
另一边，午休。
张小帅一如既往的饿狼传说，急吼吼抢完饭菜，顺口气儿，开始饱暖思□□。
“去公园那天，吃饭，小唯说的，咋说呢，叫啥了？少女情怀总是诗哈？”
“少女情怀总是诗”，顾蒙停下筷子，双手向空气中做个抓抓的动作，“可你看李唯那干扁四季豆的德行，少女情怀有点儿不好找哇。”
“啊哈哈哈哈你这臭流氓…”
两人又闲扯几句，张小帅到底没忍住，问顾蒙：“那天刘丹说的话，你没往心里去啊？”
“她就闹，我和小唯，咱们一起长大的有不知道的么。”
“行，咱一起长大的都知道。问题咱身边不光一起长大的那些人，还有别人啊！”
“别人？”顾蒙抬眼，玩笑神色收了几分，“什么别人？不你别说，我猜下——叶朗。”
“哟，行啊蒙子，挺有猎犬天份啊！”
“滚蛋。叶朗咋滴了？”
这下轮到张小帅支吾起来，两下都是兄弟，不大好说，眼珠一转，反问：“你咋看出来的？”
顾蒙知道张小帅不便说什么，收拾收拾俩人出去了。
待到晚上放学，顾蒙特意等了李唯一起走，到了小区门口，顾蒙停下来，李唯也顺势停下脚踏车，顾蒙刚说一声小唯——，又看见李唯妈妈正巧也回来了，叫声阿姨，看着李唯和妈妈回家走了。
再接下来的几天，李唯开始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若有似无，如影随形。李唯本身有一副得天独厚的粗神经，物理上，通过对自身公正审慎的评价，还没来得及通开情窦之前，已经借由自己内在外在皆平凡无奇的结论自动屏蔽了任何自作多情的幻想，生理上，每天带着一片“心有所属”的心情，加上厌恶暧昧的天性，足够李唯活成一只巨型单细胞生物。所以迟钝如李唯都开始不适应这道突如其来的“窥视”时，她是疑惑不解的，第一百零一次目光游移着飘来时，她决定搞搞清楚状况。
“你看我，有事儿？”
叶朗有点错愕，瞥见李唯一脸的疑惑中犹带一丝不耐，心中又迅速的涌出一股恶意。
“我没事儿。就想和你搞个对象。”
嘎？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这是新的一轮挑衅还是升级版的找茬？幼稚！
“学习压力大得好好调节。”
“我这不找你调节呢么。”
粗俗突如其来，李唯不懂招架，怂出教室生气去了。
午休，李唯李燚懒洋洋地坐在操场一角的树荫下，看着篮球场上穿梭的不知疲累的身影。李燚问：“你跟顾蒙说没呀？”
“我没说。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嗯，突然提起来是有点儿不自然。那你也得说”
李唯预感新一波“知道”马上来袭，赶快岔开话题：“哎你说叶朗是不是有病，我觉得这两天他老在后边看我，我就问他，结果他问我搞对象！”
李燚的反应跟她一样：“他怎么又开逗啊。”
“不知道，挺长时间了没啥矛盾，干吗不好好说话啊。”
“我觉得叶朗看不透。他跟别人不太一样。我们这些人跟他比都显得幼稚。”李燚说。
李唯没有深想过，也不大愿意去深想。上课铃响了，就各自回了教室。
周五的晚上，顾蒙跟李唯说周六去后山玩儿，李唯答应了。
隔天一早，李唯出来，看到顾蒙在等她，一个人。
她还以为跟往常一样一大帮人去后山游山。
这猝不及防的如同约会一般地
去后山的路上顾蒙也有点儿安静，只是看过来的眼睛闪烁着比平时还要明亮的光，灼灼之下，李唯发觉自己很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这个怪异的感觉不是很顺畅，到了山坡脚下，李唯觉得真的要做点什么才行。
“顾小蒙，我我有话说。”
“等下小唯，我也有话说”
“不行不行，你的等会儿说，先听我说。我顾小蒙，咱们从小就认识，不，咱们一块儿长大的，一起上幼儿园，上小学，初中，高中，现在我们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分开过青梅竹马你知道么顾小蒙，我们这就是青梅竹马。但是李燚说我们一窝蜂都是一起长大的，要青梅竹马大家都是青梅竹马。她说的也对是吧可是这些人里面我们俩最好了，是不一样的吧唉我说乱套了顾小蒙，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一起长大的大家，但是我更喜欢你，你明白我说的吗？是那种喜欢。”
脸红心跳的低头说完，感觉力气都用尽了，李唯直接顺势坐到草坡上。周遭一片安静，安静到只有风语虫鸣。使劲儿咽咽嗓子把心咽回去，轻轻静了两秒，口气突然凶巴巴地说：“别想让我起来啊，门儿都没有！”
顾小蒙满心蔓延的惊喜陶醉被她一横立马清醒过来，忍俊笑笑。占了自己整个心的，眼前这个大方又别扭，灵怪又白痴的家伙，竟然抢在他的前面，对他说出了他做梦也想听到的话。
原来就连表白，他们两个都想到了一起，此时此刻，感觉心中的情意再也装不下，盈盈的溢出来，散得满山满谷的，到处都是。
低头看看害羞的李唯。
“小唯，表白是男生的事情。”
李唯果然中计，一把跳起来。
顾蒙止不住满脸的笑，伸手轻轻抚上李唯的头顶：“你刚刚抢过去的话，就是我要说给你听的啊。”
“啊？”
“笨蛋。”合着这货就想单方面表述下，都不需要对方是什么回应的，“刚刚本来是我要表白啊，我正要说，小唯，时候不早了，咱俩该在一起了。你非要抢先说啊。”
“我也喜欢你，小唯，我更喜欢你，在我明白什么叫喜欢之前，就喜欢你了，好多喜欢，多到我心里快装不下了。”
“什么叫时候不早了？”
这重点抓的。
他一片赤诚，灼灼望住她：“就是你看，你都喜欢我十五、六年了，老这么悬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你不得给我正名嘛。”
顾蒙站在一片晨光中，高高瘦瘦，带着身量初成的男子的气息，略低下头来向着她。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白净的面庞上真情漫溢，那双她顶顶喜欢的，最漂亮的眼睛，黑得发亮，全心全意地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向她倾吐着柔情密语，一双发红的耳朵，不小心泄露出原来他也是紧张的、害羞的谈情说爱不是李唯的强项，成车拉的言情小说看过都是白费，对面少年的姿态让她脑子一阵浆糊，但是迷迷糊糊的也知道，是的，他也喜欢她，原来，他们真的只是谁都没有说，就像她所想的那样。
李唯又复坐下，达到预期，如释重负，甚至心情可谓完满。旁边顾蒙也坐过来，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伸手一拉李唯，李唯也向后一倒，顾蒙把那只手垫在她脑后给她枕着。天很蓝，入秋的高远，带一点鱼鳞状的云絮。眯眼看天，两个人一时都静静的，像是都在品味此情此景的心情。
“李燚说的对，说出来了果然舒服。”
“是那个疯婆子鼓动你的啊，算她做一回好事。哎不对，你抢了我的表白！你为什么要抢在我前面说，早好几天放学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
李唯大手一挥。谁追的谁、谁先表了白，她倒是没有那种小女生计较矫情。“要是咱俩就一直那么的，谁也没明说，会怎么样啊？”
“不明说我的心意也不会有影响的，我好像天生就要喜欢你的。”
李唯脸又红了，怎么办，这种话她不会接。那厢顾蒙自顾自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来改变我们。是我太理所当然了。还是应该互相印证，小唯，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是多欢喜，我想不到听见一个明知道的答案还能让我这么欢喜，前所未有的欢喜。”
笨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心里也一样的。笨蛋顾小蒙。
一上午，顾蒙就躺在那里，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李唯难以招架的小小应个一两下，顾蒙也不介意。
这是他的小唯。他的小唯什么样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