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楚家有良婿,吴门遭大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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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有急,他连夜奔赴,今日过后我亦会前往,拖着这两日也是为了碧儿。”楚安远道。
一语落下,罗氏垂眉叹息一声,楚落碧眼露忧色,“父亲万事小心。”
水颖峥道:“小婿无能,打小只习得些花拳绣腿,混账多年本事也只在玩乐上,不能于战事上为祖父与父亲分忧,实在惭愧。”
“你倒是有心,不过我却有一事问你,喜堂之上你不顾碧儿的脸面,生死要护个小婢却是为何?”楚安远道,心中忖度许久仍是问了出来。
“当日确是小婿的过错,伤及碧儿和楚府脸面,小婿难辞其咎。”水颖峥状似后悔道:“小婿听闻朝中仙师与隋安侯为一党,而兄长上卿之位旁落不就是隋安侯使了鬼魅伎俩,是以仙师欲涉小婿院中人事,小婿是千百个不愿。”
楚安远恍然,就在前几月,其义子楚英堪登上卿之位,奈何隋安侯横插一脚,害楚英升迁之机落空,教楚府上下好生气愤,此后再是听不得隋安侯三字,现下知新婿如此有情有义,很是触动道:
“你这般有心,是我们错怪你了。”
水颖峥笑道:“父亲无需如此,小婿既与碧儿结为夫妻,自然荣辱一体,楚家的劲敌便也是小婿的仇人,小婿知楚家现下受隋安侯掣肘行事艰难,已在寻门路看能否进得朝堂,若成功定然为父兄效力,铲除异己,筑巩固山河。”
“好好好,”楚安远喜道:“得此佳婿,真是我楚府之幸。”
这日,楚府家宴甚是融洽,父慈子孝,阖家欢喜。入夜新妇当归时,水颖峥忽被楚安远叫进书房,肩上一重,楚安远拍着他道:
“好孩子,我见你是个忠实的,才知传言不可尽信,你有心入朝,为父愿助你一臂之力,也是你福运好,为父昨日才得了魏贵妃的信函,道圣上有意为六皇子寻个武教,自先太子去后六皇子最得眷宠,此门差事堪得器重,你意下如何?”
水颖峥颇为感动,不禁动容道:“父亲顾念,小婿自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不过,”楚安远道:“为父需与你言明,此事并非圣上做主,做主的乃是由六皇子的生母熙妃,熙妃眼高于顶,却是要在臣子中好生筛选,各族仅入一人,于皇城立擂台,艺高者得,到时为父使人疏通,可保你直入前五,然余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小婿无惧,”水颖峥道:“有劳父亲费心,小婿定不会教您失望。”
楚安远闻言甚是欣慰,后与罗氏二人将人送至门外,好好嘱托了一番,才放人归去。
翌日,楚安远书信一封飞鸽传至上城,带着人马走旱路往边关而去,而罗氏携家仆走水路回上城主府,楚府在舒城院落便就此空置了。
打楚落碧嫁进来,水颖峥夜不归宿连房都未圆了去,好在归宁的这夜总算做上一回。
可就这么一回,楚落碧便有些怕了,床上的水颖峥甚是粗暴,半点怜香惜玉也无,完事后她身子如折了般,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水颖峥冷眼看了她一眼,而后下榻披衣,往密室而去。
“查着消息了?”
密室内婧娣先一步到了,听他问话,回道:“他们查着些要紧的,让我速来禀报。”
水颖峥从她身旁过时拥她入怀,揽坐在腿上,婧娣面色微红,一手在他胸前抚弄,接着道:
“顾家除商贾外还有一重身份,顾胥星的父亲顾长卫乃是霁宣侯,其爵位是先皇还在位时,其祖上打下的。当年,娘娘和皇帝在上城夺位之时,顾长卫已袭爵位,是他同半朝老臣助新帝顺利登基,事后颇受器重,然去年不知为何被下诏留爵从商,便有了如今的三顾酒庄。”
“可笑,霁宣侯那般狗腿,竟还是被那人丢弃,成了条可怜虫,”水颖峥冷笑道:“母亲先时赏识此人,如此我倒不好赶尽杀绝了,想个法子让他们离开舒城,看在顾长卫的份儿上,本少爷尚且留他顾胥星一命。”
婧娣柔声应“是”,不再提旁事,恰外间风雨忽来,击打屋檐格外吵闹,衬得室内旖旎暧昧,婧娣不觉攀附上水颖峥的脖颈,眉眼含情,仰首朱唇迎上,水颖峥魅笑一声,埋首吻下……
“主子?”
婧娣疑道,男子薄凉的双唇与她相距微毫,二人气息交融,却未有近一步的亲近。
端看着水颖峥眸色渐深,落不在实处,半晌,方听得他道:“那蠢女人腿疾甚重,可挨得住这阴雨天?”
婧娣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回应,水颖峥已推开她站了起来,蹙眉往吴门去了。
也是不巧,他还未离得开密室,又被旁的要紧事耽误了,便就在这时,吴门大宅里遭了数年来的第一回贼。
这闯吴门的贼也是个奇的,一把火烧了吴门的柴房,却留下一锭银来,火是打柴房里头放的,因着雨天没酿成大事;又闯了吴大少爷的书房,却将书岸上主人家亲写的诗句批了个一无是处……最后院里未丢任何物什,只不过吴大少爷的一摞书册子掉进了茅房的屎尿坑里,水墨污着,全数毁了去。
第二日吴门遭了窃贼的消息便传开来,府差主动上门查案,吴大少爷连连摆手谢道:“无甚珍贵的东西,也就是女冤家上门作怪而已,不好教兄弟们劳心。”
说罢备了些小礼送客,回头准备了行李,是日就以家公做寿为由离了舒城。
也是巧,隔日城里吏事得了举报前来清查吴门奴仆案册,赶走了一名前主已在吏事楼除名,而后主无法出示身契的女婢,嗯……此婢便是……云棠。
当云棠抱着自个儿的包袱站在吴门宅子口时脑子仍是懵的,自己都还未认熟吴魁生的院子呢,怎就被炒了呢?
可不是吴魁生那公子哥儿想赖了她的工银吧?
她思前想后,又觉这不似吴魁生的作风,便只道是今年运道不好,差事不好做了去,“唉,改明儿再烧几柱高香求个顺心顺意吧!”
说罢潇洒转身,自是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