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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月明风高夜,拦路归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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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魁生说道,水穎峥尤在与怀中漱玉调笑,闻言瞧上魁生一眼,见着云棠低着头走上前来,与他伏上一礼道:“少爷,奴婢想回脂腻色香去了。”

水穎峥唇边勾着笑意,听罢神色依旧,道:“当真不愿随魁生去?”

云棠定定瞧了他一眼,道:“当真不愿。”

魁生在一侧摇头苦笑,“没良心的丫头,我那处又非龙潭虎穴,你这般让我这心啊……好生难受。”

云棠规矩的与他也行上一礼,两頻秀眉齐整,眸子清澈盈盈,道:“感念魁生少爷抬爱,只奴婢福薄生受不来,今日魁生少爷这般,奴婢也是看得明白,实是高看了奴婢,却也轻瞧了去。”

魁生不妨她会这般说,心下兀的似被挠了一般微痒起来,“罢了罢了,不去就不去吧,真强了你去,倒失了本少爷的翩翩风度,显得我多狠恶一般。”

得了他这话,云棠又瞧着水穎峥,纤手扯着自个儿的衣袖,就等着他开一句金口。

水穎峥见状作着失落的模样,道:

“这倒是让我为难起来”,说着轻挑了漱玉精巧的下巴,“如此美人,可惜了……也罢,既是如此,我倒不能平白占了魁生你的甜头,今夜佳人归还,改日得了闲再度一度这难得的春风。”语毕,又埋首嗅着怀中面带嗔色的美人耳际香气,须臾轻握其香肩往魁生那处推去。

魁生接过漱玉稳了其身形,笑道:“我与你何曾计较过,你尽管带了漱玉回去,便是收在房里,我也没得二话。”

言罢将漱玉又推了回去,水穎峥美人在怀也不推辞,轻笑道:“如此,我便笑纳了。”

魁生摆手,“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自好生享用。眼下时辰已不早了,你我同路,不若一道走罢,只进城前……”他看向云棠,“丫头能否陪我路上解解闷?”

云棠闻言正想拒了去,不想水穎峥瞧了她一眼,极是孤寒寂冷,刺得人头皮发麻,她只得轻点了头,魁生见状一喜,道:“甚好,我们这便走罢。”

于是,一行四人出了这处往外间走去,各自坐上自家的马车,打马往城内缓缓而行。

从别院出来,先始窄道通行,魁生马车在前,水穎峥马车在后,后踏上官道,两辆马车并驾驱行,一车内絮语交谈,一车内低喘吟吟。厚沉的夜色不见农家灯火,只有一轮皓月照着前路,亦照着两侧无声窜动的黑衣人影。

“照着你这般说,我家少爷竟比大少爷、二少爷还教你们服气?”

云棠看着魁生很是不相信,水家大少爷下面打点水宅的一应产业,有钱有势,可是舒城人人称赞的豪门子弟;而水家二少爷虽是文弱,却精于计算,无论何种杂乱的账簿只要到了他的手中,不出一日均能捋顺了去;但身为水家三少爷的水穎峥,每日荒唐,还生出那些个骇人听闻的事儿来,就这样的人还能教魁生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服气得很?

“好啊,被我逮着你错处了罢”,魁生笑道,“听你的意思,却是觉着穎峥还比不上他们不是?”

云棠神色一敛,“我可没有这样说,你别冤枉我。”

魁生溺笑着瞧着她心虚的模样,道:“水林祥与水清华自然是不差,但手腕远没有穎峥了得,他虽手上无甚铺子产业,然我们中与他交好的都受过他的提点和点拨,就拿凝脂膏来说,你可知这十金一指头的胭脂还惹出过人命官司来?”

云棠摇头,她这些年头都在东奔西跑的,哪儿来的闲时关注这舒城的事儿,遂倾身问道:“你且说说看,是什么人命官司?”

魁生见她生了兴趣,一指头敲上她脑门儿道:“想知道?随我回去,彻夜与你谈来如何?”

“不说就算了,不过是个小城旧事,改日我打听打听就知晓了,用不着魁生少爷浪费唇舌。”云棠正了正身子,一脸无所谓道。

魁生无奈一叹,“你啊,这般的性子,倒让我吃了平生头回的瘪。”

云棠假意“呵呵”一笑,正要顶上两句,突然听得外间平白多了许多脚步声,霎时车停马嘶鸣,兵刃乒乓作响,正疑惑间旁边传来水穎峥森寒的声儿,“你们是何人?”

她立时掀了马车窗户帘子一看,募的心下一惧,这车外黑压压的几十号人可是打哪儿来的?犹在惊惧中见着魁生下了车,她亦要跟了出去,怎知才露出个头就被他按了回来,听他在外间肃声嘱道:“躲在车内莫要出来。”

云棠真就乖乖在车内待着,透过帘子往旁侧瞧去,水穎峥此时也在车门处立着,周身透着杀气,只是那始终敞着的衣襟一片冰肌,平白给如此严峻的情势添了些风情。

“水三少,我们今日不想与你为难,你只要交出那木匣子,我们便开了道让你们归去。”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俱都蒙了黑巾子,为首一人声如洪钟,对着水穎峥道。

“哦?”水穎峥自袖中掏出那朱木匣子来,“我水三少从没有将自家东西拱手相让的喜好,尔等宵小之人既然想要,也得看有没有这本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之人见其出口猖狂,一声令下,“给我上!”

霎时,蒙面人齐向水穎峥攻去,水穎峥忙收了匣子应战,魁生和马夫亦助其与之缠斗起来。云棠听到那方车内漱玉被吓得惊声尖叫,虽有心相救但爱莫能助。数着那些人竟有二十余个,瞧出他们一心只为抢那匣子,倒并未往她所在之处来,遂安了心观战,手心薄汗俱擦拭在车内精致的软布垫子上。

观摩着这局势,云棠想着那魁生的武艺倒是不高,不过几招就挂了彩,而由着对方人数众多,水穎峥不过片刻也吃力不济,拳脚施展很是艰难,她暗暗心惊:水三少的功夫怎会如此逊色?

心下疑虑,觉出些不对劲来,她正猜测着什么,不防水穎峥一个不意,袖中木匣竟掉落下来,只见那木匣滚落几下便被一蒙面人拾起,几个闪身人便消失不见,余下的人见状立时停战,齐齐往后也撤了去,片刻人影全无,云棠赞道:这手撤退的功夫真是干净利落。

“可有大碍?”水穎峥俯身扶起受了两刀的魁生问道。

“无碍,不过皮肉之伤。”魁生道,“只那匣子是你难得得来的,教这些贼人夺了走,可如何是好?”

水穎峥勾唇一笑,“原也非我所有,此番还未捂热就失了去,想必是无缘。”

魁生蹙眉道:“然也不能便宜了那些贼人,明日我便修书一封,托我兄长彻查此事。”

“有劳。”水穎峥抱拳,闻车内隐有女子低泣的声儿,笑道:“看来美人受惊不浅。”

魁生亦笑,两人离了各自回了马车,马车缓缓而动。云棠待魁生进来就瞧着他臂上的两处伤,借着烛火瞧着血肉模糊很是渗人,遂问道:“魁生少爷可带了伤药?”

魁生道:“不巧,不曾想会有此一遭,没带那些瓶瓶罐罐。”

云棠无法,倾身用簪子扎破他手腕处露出的中衣,不顾他的阻拦撕下两片来粗粗包扎了,迎着他吃惊的双眼道:“暂且这样吧,魁生少爷该是不缺这一件两件的衣裳。”

魁生惊讶之后笑得甚是开怀,牵动着伤口抽着冷气道:“丫头,你总能叫我意外。”若是换作旁的女子,此刻只会用自己的内裳来给他包扎,以昭温柔体己,怎会将手动到他的身上。

云棠嘴角作怪一扯,他这话说得奇怪,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贬斥,她纯当作是两股之间的污浊之气,理也不理。掀了窗户帘子欲瞧瞧还有多久能回了城,忽然窗前人影一掠,她惊得往后一退,立时马车一震后又停了下来。

又来?!

云棠回过神来看向魁生,见他亦是一脸惊疑,问道:“魁生少爷,你们往日里出行皆是这般危险?”

魁生不语,起身欲出,猛的一把小刃刺入车来,他险险躲开,快手拉了云棠钻出车外,云棠还未瞧个真切,就见一把长刀横劈而来,魁生踢踹挡去,忙将她护在身后。

“这些人可比刚才那些人要狠毒些!”云棠道,适才那些人还会与水穎峥聊上两句说明来意,而眼下这些人不过六人,一来就上刀子,且招招毒辣,怕是不只抢劫,还要伤人命。

魁生一脸肃色,道:“寻着档儿你就逃开去,回城唤人来。”说罢斩断一侧车辕,待要斩另一侧,又遇着有人来袭,只得退开。

“好。”

云棠应着,见六人中有三人持着兵器往水穎峥身上招呼,便明了又是他惹得麻烦事,魁生怕是无端受了牵连,心下思量着,遂朝着与水穎峥那处相反的方向走。

自顾埋头跑着,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转身一看,面色剧变,但见美婢漱玉惨遭冷刃割喉,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喉间血液滚滚而出,好不骇人。

这些人当真是冷心冷血么?

云棠惊惧,那杀了漱玉的杀手此时却是瞧见了她,提刀奔来,她逃遁不成,被那狠厉的招式逼至水穎峥那处。

眼见着长刀映着月光泛着清辉,破风向自己挥来,仔细一瞧,刀刃还豁口了,这要是着上一记,可不得破伤风啊!

她心下一急,脚下却被水穎峥击杀的横尸绊住,狼狈的跌了开去,慌乱间急急扑腾几下,费力往水穎峥背后扑去,欲求个救,不想挨着那宽阔的背脊还未立得住,后心一阵剧痛还是被人动了刀子。

心下哀嚎:“我滴个天老爷,破伤风要人命的呀!”

她尚在惧怕,忽然腹间一紧,却是水穎峥回身搂住了她。但见那一派邪魅的俊脸儿上俱是复杂的神色,而后紧着眸子盯着砍伤她的那人杀气盛然,抱着她飞身而起,一掌击出,又横出一脚,竟将两杀手当场毙命,都未见着挣扎一下。

没了威胁,水穎峥翻过她的背脊查看伤势,脸色很是难看,云棠连忙呼疼不已,哀叫连连,就怕他不予救治。只见他皱眉薄唇轻启,却是难得的好声气,“忍忍,我现下就带你回去。”

此时魁生他们也绝了余下人的性命,近到水穎峥这处来,魁生乍见云棠痛苦的小脸冷了脸色,问道:“伤得可重?”

问罢伸手欲查看一番,水穎峥躲开他手去,抱着她飞身上马,挑刀砍断两侧车辕,沉声道:“她伤势不轻,我现下带她回去,明日巳时到你府中拜访。”话音将落,人已绝尘而去,魁生立在原处凝眉不语,片刻才上了马车,急急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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