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拿人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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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闻一走出电梯，就看见贾斯汀将垃圾放在门口。
贾斯汀也看到了走廊上一前一后走过来的霍栎女士和杜闻，立马满面堆笑的打招呼：
“霍栎女士，午饭吃过了吗？”
霍栎女士只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走向402门户。
杜闻在贾斯汀面前停住，看着霍栎打开门进了402户后，用夸张的腔调学着他说话的样子，“霍栎女士，午饭吃过了吗？”
“你别恶心我了。”贾斯汀自然不相信自己说话会是这个样子，“跟个变态似的。”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杜闻道。
贾斯汀和杜闻来到客厅。
杜闻将顺路买的午餐放在餐桌上。
“你还不是一样，每天除了制服、手套、警帽，就是西装、领带。”南荣顾合起手里的《妖册》在餐桌前坐下说，“一看就是假正经。”
“制服是因为工作需要，西装是形象需要。”杜闻扯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坐下。
“今天全是海鲜，不错。”贾斯汀回到餐桌前坐下时，杜闻和南荣顾已经摆好了餐食。
“应你们的要求，我特意找鄞海大饭店的大厨子薛师傅做的。”杜闻说。“全鄞海公认的海鲜做得最好的厨师。”
“费了不少票子吧。”南荣顾道。
杜闻用脸指指一旁的贾斯汀，“有这个钱袋子在，多少钱都不叫事。”
贾斯汀拿起筷子在桌上拄了一下，顺着他们的话继续开玩笑，“只是一点小海鲜而已，家里有钱，吃不穷。”
“你在我这里吃喝拉撒睡的，回头房租结一下。”南荣顾道。
“你说什么？”贾斯汀一脸没听清的样子。
南荣顾真的以为贾斯汀没听清，重复道：“我说，回头房租、水电费什么的结一下。”
“啊？你说什么？”贾斯汀一脸没听懂的看着南荣顾。
南荣顾这才发现被贾斯汀捉弄了，“啊啊啊，啊你个头！吃饭！”
在三人饭吃到一半时，贾斯汀又道：
“有一点，我必须要声明一下。”
南荣顾和杜闻扒拉着碗里的饭，看向贾斯汀。
“我纯粹就是欣赏霍栎女士的气质。”贾斯汀说，“霍栎女士虽然算不上最漂亮，但气质绝对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最有韵味的一个。属于耐看型的。”
“你直接说是你喜欢的类型就行了。”南荣顾道。
杜闻接了一句，“过几天就是七夕了，表白的好日子。”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南荣顾，“霍栎女士住在这里多久了？”
“我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快两年了。我搬来之前，她就已经住在402了。”
“租客？哪里人？”杜闻问。
“这个倒不清楚。我和隔壁的作家还没熟到互问家底的程度。”南荣顾回答。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贾斯汀见杜闻投来询问的目光，忙解释，“我借住在南荣这里才个把月。只是每次看到霍栎女士，主动凑上前打个招呼而已。”
南荣顾问：“怎么？你觉得她有问题？”
“说不上来的感觉。”杜闻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管它哪里不对呢。”贾斯汀夹起最后一条黄鱼说，“只要不妨碍到我们本质工作就行，其他的事自然也归不到我们管。不过，犯了法你们警署还得管。”
三人吃好午饭，将餐桌收拾干净后，
便开始讨论起名单的事。
杜闻一脸认真的看着手中写有四个人名单的纸张。
名单上的‘鑫晨出版社主编杨江；星乐舞厅安老板’这两个遇害者的名字已经被划掉。
他念着最后两个人的名单，“世纪木材加工厂厂长唐竖、副厂长程博。接下来猫妖会去找他们两个。”说到这，他又不禁皱眉，“可是猫妖为什么要杀这四个人呢？”
“等抓到那只猫妖，拷问一下就知道了。”贾斯汀说。
南荣顾打开《妖册》。翻到他之前放了书签的那一页。
页面上，一幅面目狰狞的猫妖画像赫然映入眼帘。
“你祖宗的《妖册》上怎么说？”杜闻看着南荣顾面前的妖册问。
南荣顾看着猫妖画像下面的一行文言文记载，用白话文说，“猎妖师们送猫妖另一个称号——‘杀手猫妖’。”
贾斯汀：“杀手猫妖？”
杜闻看着手里的名单，“这就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有这份名单了。”
南荣顾看向另一页的文字记载，继续用白话文说：
“秦统一之前，猫妖就以杀手的身份潜入各国。只要酬金合理，无论对方是什么是身份的人，猫妖都会追杀到底。……要么被追杀者死，要么猫妖被反杀，事情才算终结。”
“还有这里。”南荣顾指着另一处记载说，“这个猎妖师曾在始皇帝的一次出巡中，斩杀过一只刺杀始皇帝的猫妖。”
南荣顾又翻了一页。此时贾斯汀和杜闻凑近看着他手里的《妖册》。
“这是北宋时期的一个猎妖师记载的。”南荣顾看后道，“猫妖的行径都差不多。它们一贯的做法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杜闻搓着手指思索道，“那指使猫妖杀这四个人的人会是谁呢……”
“这好办。”南荣顾收起《妖册》，“我们去世纪木材加工厂问问就知道了。或者能抓到猫妖也一样。”
*——*——*
太阳缓缓西沉。
黑夜悄然而至。
世纪木材加工厂的最后一个工人离开后，偌大的厂房里立时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厂房外的办公室里，厂长唐竖和副厂长程博正在为某件事情起了争执。
妖化的贺厌正站在黑暗中，投过玻璃窗看着办公室里的两人。
原本缓缓摆动的猫尾也慢慢停了下来，似看得起劲。
办公室里的两人争执到最后，都沉默了。
副厂长程博一脸惧色的坐倒在沙发上，用力的搓搓脸，好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僵。
厂长唐竖窝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默默的抽着烟，一言不发。
沉默了许久后，副厂长程博道：
“杨江死了，昨夜安老板也死了。……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参与那件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好了，被人卸磨杀驴。”
厂长唐竖叹口气，显然也是懊悔不已。“当初参与的四个人已经被杀了两个，下个不是你，就是我。”
这句话让栗栗危惧的程博顿时脸色苍白。他站起来道：
“我们应该去找章伏天才是。是他当初找上我们四个人的。”
“找他？”厂长唐竖默默的抽了一口烟，“他只是个牙人，可没亲自参与这件事。他只是帮别人找四个有头有脸的人。至于办什么事，章伏天自己都不知道。他以前不是说过，他也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他也只是受人指使办这事的。不接，他命就没了，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被迫选择。”
“那为什么不杀章伏天，而杀我们四个？”
“因为他是牙人，没有直接接触到此事，相当于他什么都不知道。越不知情的人越生命无忧。”
“章伏天说的这些，你信？”副厂长程博问。
厂长唐竖默默的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程博来回不安的踱步，他在办公桌前停下，双手支在桌子上道：“……要不我们去警署报案吧？”
“报个屁的案。”唐竖边说着，边吐出嘴里的烟，“那是什么勾当，一报案你觉得我们就会有活路？老实说，一样是死路，是要被拉到市口枪毙的。”
程博转身颓然的坐到沙发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竖扔给他一把枪，“我们现在只能自己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