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错误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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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算晚点回去。”贾斯汀对钟叔说。
因为之前在海边遇到那个男孩的缘故。
贾斯汀和南荣顾决定查清楚六手水怪的事后再离开。
钟叔以为他们要回鄞海了，现在又突然打算留下来。但一想到贾斯汀的父亲贾扈，他心里不免担忧。
事情要是被面前这两孩子发现……估计会很麻烦。
钟叔看南荣顾和贾斯汀问，“你们是打算到温池湖去？”
“嗯，是的。”贾斯汀回答。
“不行。”钟叔阻止道。“温池湖是美，但那是个不干净的地方。以前总有人去那里野游都没回来过，连尸体都找不着。去温池湖的山道早几年就封。我不允许你们去。”
他宁愿这两孩子早点回鄞海，也不希望他们去温池湖冒险。
“我们去看看就回。”贾斯汀道，“查查温池湖有没有什么六手水怪。”
钟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急道：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贾斯汀知道钟叔是担心他和南荣顾，所以才这般阻止。于是假装妥协：
“行，行。那不去了。”
说完还顺带对南荣顾使了个眼色。
南荣顾会意，立马附和：“既然钟叔说危险，那我们就不去了吧。”
贾斯汀接着道：“嗯，不去了。回鄞海。”
一听两孩子不再去温池湖，钟叔立马和颜悦色的说：
“这还差不多。”
“时间也差不多了。”贾斯汀手上的腕表，时间刚好是两点。“钟叔，那我们就先回鄞海了。”
“行。”钟叔起身说，“我送你们去码头。”
“谢谢钟叔的款待。”南荣顾说。
“哎呀，哪里哪里。”钟叔抓抓本就不多的头发说。“下次你们再来呀，海鲜管够。”
贾斯汀和南荣顾应着声。
钟叔送两人走到院子外。
贾斯汀道：“钟叔送到这就行了。离码头又不远，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钟叔抬头看看码头的方向。
“那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钟叔目送贾斯汀和南荣顾沿着沙石小道往下走，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接近码头，看不太真切了他才收回目光。
确定两人不会再返回，钟叔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他转身回屋，粗略的收拾了一下餐桌。
螃蟹一见终于轮到自己吃饭了，撒欢的跟在钟叔身后蹦跳。
钟叔将能吃的剩饭残渣倒在院子里的狗碗里。
螃蟹立马冲过去狂吃起来。
随后。
钟叔来到离家不远的岸边。
岸边有一艘渔船。
渔船上堆放着他今早就搬上去的蔬菜、肉类以及一些生活淡水。
钟叔上船前还回头特意看了一下。
确定周边没有人注意自己，才启动发动机，驾着渔船向汪洋大海驶去。
在海上航行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钟叔看到海中那一艘熟悉的大游轮，
在接近游轮时，他放慢了渔船的速度。
“来了，老钟。”贾扈站在游轮的栏杆前，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渔船上的钟叔道。
贾扈和钟叔差不多的年纪，但衣着装扮一看就是有钱人。
贾扈吸了一口雪茄，食指上那枚宽大的金戒指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他吐出烟招招手，身后的下手解开活动护栏，钟叔将渔船停靠在上甲板的楼梯前。
“小贾来了，下午刚走。”钟叔踏上游轮的第一句话便如此说。
随后他又指指渔船上的补给物资，“这次也是半个月的量。”
贾扈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下手：“找几个人来，把渔船上的东西都搬到邮轮的货舱里。”
“我们进去聊吧。”贾扈说着转过身，钟叔跟在他身后。
“那小子还好吧？”
“看样子还不错。”
“他有问起我和他妈妈吗？”
“问倒是问起过。”
贾扈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落寞，“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要是问……估计也会问跟他自己相关的事。”
钟叔也不假辞，“他这次来，是问程广的事。”
“问程广的事？”贾扈顿了一下足，半转身的瞄了一眼身后的钟叔，“那小子怎么突然跑来问你程广的事？我记得，他跟程广应该不熟才是。”
“程广死了。”钟叔说。
贾扈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怎么死的？”
“被人在家里勒断了脖子。”钟叔回道。“小贾刚好在查这个特殊案件。他在程广家发现了我们三个人的合影，两个月前我们在这邮轮上拍的那张照片。”
“有查到凶手吗？”
“还在进展中。”
贾扈明白似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回答他我回来这事的？”
“我说：你两个月前确实回来过。现在有没有离开，我也不知道。”
钟叔说完思索了片刻，才道：
“他一直以为你们在国外，没有回国。可你们两年前就回来了。在这么骗下去，我怕……”
“目前不方便见面。”贾扈道，“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发现。更何况他和我们联系的本身就不多。”
贾扈停下，搂过钟叔的肩膀，两人并排沿着过道向前走。
他道：“我们做的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老钟，你说是不是？”
钟叔默认的点点头。
两人走进游轮的大厅。
钟叔问：“现在实验到哪一步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
贾扈领着钟叔往里走，再右拐沿着楼梯下楼。
两人来到二层。
最后在一个带有密码锁的舱门前停住。
贾扈解开密码锁，打开舱门，和老钟走了进去。
舱门后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这半年来，也是钟叔第一次见到这个实验室。
他书读得不多，也不懂这些。在他扫视实验室里的高级仪器时也不免满脸惊讶。
“都是进口的高级仪器。”贾扈指着实验室里数十个身穿白大褂正在仪器面前忙碌的工作人员道，“他们都是我花重金招揽来的有名的生物学家和医生。”
“那个差点逃掉又被抓回来的是什么人？”钟叔不放心的问。
“对我们实验极其重要的人。”
*——*——*
贾斯汀和南荣顾还在码头等候区小憩。一直到本应该他们乘坐的这一趟船离开了码头开往鄞海，也确定钟叔以为他二人确实离开了山周后，贾斯汀才起身道：
“差不多了。走吧。”
南荣顾跟着起身。
“这里离温池湖远吗？”
“要翻过面前的这座山。”贾斯汀用脸示意面前不远处的山。
“那走吧。”南荣顾向休息室外走。“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
贾斯汀大步追上前，“有可能我们的猜测是错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贾斯汀和南荣顾的身影刚没入山林。
一艘从鄞海开到山周的客船停靠在了岸边。
走在游客中的武罗和膜犬格外显眼。
武罗的优雅、膜犬的冷俊让他们与身边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再加上他们精致的装扮，他们应该出现在高级场所才对。
比如酒会、生日宴、大型晚会。
下船后，膜犬在空气中闻了闻。
“味道越来越浓了。”膜犬说。
“带路。”
“是，主人。”
*——*——*
游轮上。
钟叔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被黑布罩住的笼子。
“这里关着就是被我们抓回的人？”
“是的。”贾扈点点头。
听到两人的对话，笼子里发出一声怪笑。
钟叔隐隐约约看到笼子里的男人。
男人突然逼近牢门。
发出的哐当声吓钟叔一跳。
可男人的双手刚抓住腕粗的铁门，像是被电击似的松开手。
他向后退了两步，面带微笑的看着钟叔。乍一看有点像精神失常的人。
“我叫梼杌。”男人对钟叔说完咧嘴一笑。
梼杌的目光转向贾扈，警告他：“要么你现在把我放了，要么永远的关住我。否则……”
钟叔被梼杌身上的狠毒劲吓到，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贾扈则上前两步。他微低着头，看着牢笼里浑身脏乱不堪的梼杌，-笑着道：
“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否则’。”
梼杌也笑了一下。
脏乱的头发后那双人类的眸子忽地一红，但很快就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下去。
“你看。”贾扈看着梼杌一身力量无法展示，挑衅的抬抬眉。“你自己也知道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见贾扈转身离开，梼杌在笼子里跟着贾扈的方向移动。
“你会后悔的。”他看着贾扈恶狠狠的道。
“我等着。”贾扈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
气得梼杌握紧了拳头，捶打向铁笼。结果又吃痛的缩回。
他垂目看着皮肤上烫伤似的伤痕，咬牙切齿。
钟叔跟在贾扈身后，没有说话。
走出实验室后。
贾扈问：“老钟，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老钟摇摇头，“相信你做的。肯定都是为了嫂子和钟韬好。至于你抓的什么人，我不过问。”
“你能理解就好。”
“我想知道钟韬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只是溺水引起的脑死亡而已。每天都会有专业医护人员在照看。”
贾扈说完又拍拍钟叔的胳膊，“如果后期我们用梼杌的血做实验成功了，你嫂子和小钟就会有机会醒过来。你就可以看到儿子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你面前了。”
钟叔想到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可以去看看钟韬吗？”
“可以啊。”贾扈将手大方的搭在钟叔肩上，“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