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章 未尽全功留遗憾 皇帝爱才护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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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牢头！”卓铭在总督府的牢房中，不可一世的叫嚷着。
“喊什么喊？叫丧啊？叫丧也没有像你这样叫得这么难听的。”牢头走到卓铭的牢房门口骂道。
看到牢头来到了牢房门口，卓铭赶忙凑了过来，扒着铁栏杆兴奋的说道：“昨天的鲤鱼太难吃了，今天能不能整点鱼香肉丝啊？”
“行啊！”牢头搓了搓手，伸出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欠着，先欠着，回头我双倍还给你。”卓铭恳求道。
“欠着？都欠了三顿了，再欠着可就收不回来喽。”牢头一脸不屑的说道。
“怎么，您还信不过我这个卓家的东主？”卓铭强装阔绰的问道。
“信！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信！可是现在卓家已经不是你的了，你身上带的那点散碎银子都已经都花完了，现在你已经一无所有喽。”牢头摇了摇头说道。
“有，有！你看我这不是还带着我们家祖宅的地契吗？等我出去了，就送给您。”说罢卓铭便满怀期待的把手中的地契递出铁栅栏。
牢头不屑的瞧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出去？你出不去了喽！老子今天换班时刚听说，津门蒋家花了大价钱，要买你脖子上的这颗人头！”
卓铭一听，立刻瘫坐在了地上，它本身还寄希望于刘总督能看在同为太子党的份上放过自己，或者来个偷天换日。现在看来，自己谋杀蒋亦严一事，已经被官府发现了。
‘本身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大不了一了百了。’卓铭瘫坐在地上一边傻笑着，一边在心里说道。
“反正你也要死了，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吧，还有人要…”牢头的话还没说完，地牢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与此同时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沿着地牢的通道缓缓地走了进来，径直的来到了卓铭牢房的门前。
“小的，见过燕捕头。”牢头恭敬的对着燕捕头鞠了一躬，同时双手奉上了卓铭牢房大门的钥匙。
燕捕头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后说道：“你做的很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随后跟在燕捕头身后，蒙着面的黑衣人，递给了牢头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牢头接过银票后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大人请便，小的这就去‘后门’外面给您二位守着。”说罢牢头便将银票揣进兜里，笑呵呵的唱着小曲离开了。
卓铭看到这一幕，认为是有人花钱行狸猫换太子之计，于是又兴奋了起来：“燕捕头啊，燕捕头，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是不会抛弃我的是不是？”
燕捕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拱了拱手说道：“大人，总督大人吩咐了，您还是要完整的把他送回来的。不然蒋家那里不好交代…”
“我知道了，燕捕头您费心了。”说罢黑衣人又往燕捕头手里塞了一张三百两的红包。
“这…”燕捕头犹豫了一下。
“拿着。”黑衣人硬生生的将红包塞进了燕捕头的手里。
“多谢大人，下官这就去正门外守着，还请大人动作快些。”说罢燕捕头便将钥匙交到了黑衣人手里。
黑衣人接过钥匙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最多不过两个时辰。”
“下官告退。”说罢燕捕头对着黑衣人拱了拱手后便离开了。
黑衣人也对着燕捕头拱了拱手，目送他离开后便转身打开了卓铭牢房的大门，进到牢房里站到了卓铭的面前。
从刚才黑衣人说第一句话时，卓铭便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熟悉，又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直到黑衣人站到了卓铭面前，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黑衣人是谁。
随即卓铭惊恐的指着黑衣人，大声叫道：“你，你，你！来人啊，有人要杀…”卓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斌一掌拍晕。
……
……
‘哗~~~’一桶冷水被浇到了卓铭的身上。因为受到了这一桶冷水的强烈刺激，卓铭也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不过他醒来后虽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外面，可是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块冰冷的墓碑，以及许多牌位。
还没等卓铭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便被赵斌一下子拎了起来，同时在他腿后膝关节处踹了一脚，让他跪到了曹金的墓碑前面。并且狠命的按着卓铭的脑袋，让他在曹金的墓碑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曹老，各位兄弟，这就是主谋之一卓铭。很可惜，另一个主谋蒋亦严已经被卓铭杀了，我没能把他带来。”赵斌对着曹金的墓碑和死难的冀北开发集团兄弟们的牌位，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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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道。
卓铭一听便知道赵斌把自己带来这里想要干什么，求生欲爆发的他，赶紧又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装作与卓章出殡时一样悲伤的样子说道：“曹老板，各位兄弟，小人，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啊，小人是受了蒋亦严的蛊惑，才办出了这种糊涂事，求各位行行好，显个灵，请赵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小人，小人自此以后天天在这里给各位守灵，扫…扫墓。”说罢卓铭又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赵斌没有让卓铭继续说下去，他掏出了一截破布条，塞到了卓铭的嘴里。
赵斌对着曹金和诸位冀北开发集团遇难兄弟的墓碑和牌位，鞠了一躬后说道：“曹老，兄弟们，让你们见笑了，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卓家击垮，把卓铭抓到了手。虽然时间有些长了，但是一年前在诸位墓前立下的誓言，我并没有忘记。现在主谋在场，我要为各位兑现我许下的第一个誓言，为诸位报仇雪恨！”
言罢，赵斌缓缓的走到正一脸惊恐，歇斯底里呜咽着的卓铭的身后，拿出曹金给自己制作的开山斧，用斧背对着他的后脖颈运足元气狠狠一击。瞬间将他的一截颈椎连带着脊髓击得粉碎。
卓铭挨了这么一击，立刻瞪着大眼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袭来，将天上的云朵吹散，露出阳光的同时，也给赵斌带来了一丝凉爽。
“结束了。”赵斌自言自语道。
赵斌随即心满意足的坐在地上，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几十只酒碗，摆到了曹金和诸位兄弟的牌位面前。随即他又打开了箱子里的十坛小白干给这几十只酒碗逐一满上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干！”
“干！”
“干！”
“……”
带着大仇得报的舒畅心情，赵斌对着曹金和诸位兄弟的牌位一连干了好几碗酒。
赵斌在喝了好几碗酒后，接着酒劲说起了心里话：“兄弟们啊，我好想你们啊…嗝…现如今…现如今咱们冀北开发集团可…可大不一样了。不止…有钢铁、煤炭、机械厂。还…还有银行、证券交易所。而且咱们即将有一座海港…和和…一个造大船的船厂…”说罢赵斌把手中的酒撒在了曹金的墓前。
“还…还有…黄兴、吴康、田文境等等那几个小伙子都可出息了……陛…陛下要在豫州道…道再建一个，冀北开发集团…把…把他们都要走了。咱们冀北开发集团马…马上就要徒子徒孙…徒孙，满天下了。嘿嘿嘿…你…你们高兴吧……嗝。”说罢赵斌又自己喝了一碗酒。
“赵大人，别喝了，时候不早了，该把卓铭的尸体送回牢里去了。”管仲突然出现在赵斌的身后劝道。
赵斌扭过头，红着脸看着管仲打了个酒嗝后说道：“你又跟踪我？”
“赵大人您又误会我了，我是来保护您的。”管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保护我？嗝…三个在暗中保护我的皇家护卫都被我甩掉了，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赵斌反问道。
“哈哈,您别忘了，我可是锦衣卫，在暗中保护别人也是专业之一。”管仲并没有说实话，其实那三个皇家护卫就在不远处。只不过他们发现今日赵斌行为古怪，有意避开他们才没有跟的太近。他们更没有料到，今日竟会亲眼目睹赵斌私杀囚犯。
“随便你怎么说吧…”说完赵斌扭过头，又看了一眼卓铭的尸体后试探道：“今日…今日之事您也见到了，管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管仲盘腿坐到赵斌的身边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本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将死之人，死在谁手里不是一样？” 紧接着管仲拿过赵斌的酒碗一边倒满酒，一边说道：“更何况，我同你一样，也十分敬重这些为国尽忠而死的兄弟们。”说罢管仲对着曹金的墓碑和冀北开发集团兄弟们的牌位，敬了一碗酒。
“多谢。”赵斌心领神会的对管仲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
“赵大人，从表面上看卓铭和蒋亦严一死，曹老和兄弟们的仇已经报了。可是实际上，卓铭和蒋亦严也是受了他人的挑拨，才干出了这种事。整件事的幕后的主谋依然活着好好的。”说罢管仲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听到管仲这么说，赵斌立即打了个激灵问道：“怎么，主谋另有其人？他是谁？他在哪？”
“新罗，李光甫。”管仲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光甫？”赵斌思忖了一下后继续问道：“他？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曹老还有冀北开发集团的兄弟们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要这么做，我还不清楚，或许是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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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的成绩太耀眼了吧。他怎么做到的…抱歉这件事涉及机密，我不能说，还请您原谅。”说罢管仲对着赵斌拱了拱手。管仲今日冒着风险主动向赵斌泄密，不止是为了告诉他幕后凶手另有其人。更重要的是不想让赵斌因大仇得报而失了斗志，因为占据着北边大片土地的新罗依然虎视眈眈。在管仲看来赵斌是唯一一个能帮助郑国击败新罗，解除北边边患的人。
赵斌明白，管仲今日能将幕后主谋的名字告诉自己，已是犯了锦衣卫的家规，自己如果再追问下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赵斌站起身，对着管仲拱了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我明白了，多谢管大人指点。”
……
……
数日后的晚上，郑京皇宫御书房内，太子急匆匆的给正在用功批阅文件的皇帝，加了一份情况报告。
皇帝不高兴的看了看突然插进来的这一份情况报告，又抬起头看了看正一脸焦急的站在案台一脸焦急的太子。略微不悦的说道：“庆林，发生了什么急事儿啊？一定要这时候来找父皇？”说罢皇帝用眼神示意太子，看一下案台上座钟所显示的时间。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朝廷颜面和王法尊严。孩儿得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紧进宫向您禀报来。，没曾想打扰到您，还请父皇恕孩儿冒失之罪。”太子情真意切的跪在皇帝面前，磕了个头赔罪。
看着太子的态度如此诚恳，皇帝也心软了一些安慰道：“你无罪，起来吧。”
太子表情稍安，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谢父皇。”
皇帝没有打开那个用密封袋封装，并且在上面写着绝密二字的报告，而是继续批阅着其他文件，同时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吩咐道：“说说吧，你这报告说的是什么事？”
“父皇，孩儿所写的是关于工部郎中冀北开发集团董事长赵斌，贿赂官员私截要犯，并将之杀害一事。赵斌身为朝廷命官，有负圣恩。他为了一己之私竟敢私杀囚犯，实在是罪大恶极。儿臣建议即刻遣锦衣卫将赵斌捉拿归案。”太子拱着手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禀报道。
皇帝本身在低着头眯着眼，批阅着报告，一听太子的汇报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在听到太子汇报这件事时，内心中波澜了一下，导致了一瞬的思绪中断和表情凝滞。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内心即使起了波澜，也会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如果不仔细观察，外人很难发现皇帝那一瞬间的心情变化。
“嗯，朕知道了。”皇帝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太子一听，自己的父皇在自己面前，又用起了‘朕’这个官方称谓，便知道此事不妙。因为这意味着皇帝有心偏向赵斌，用官腔给自己打起了马虎眼。
“父皇，此事事关朝廷颜面啊。还请父皇速速降旨将赵斌缉拿归案！”太子再次诚恳的请求道。
皇帝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自己的大儿子，明显是在用自己太子的身份，来逼迫自己将赵斌缉拿归案。
“嗯，朕知道了。明天一早朕就安排锦衣卫将此事调查清楚。朕——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皇帝一边继续低着头批阅着各种文件，一边平静的说道。
太子有些着急了，说道：“父皇，此事…”
太子话还没说完，便再一次被皇帝打断。
“时间不早了，已经十点了，你回宫休息去吧。作为储君，身体也是十分重要的。明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将自己累垮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看着太子微笑着劝道。
太子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同时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进攻失败了。他本以为，自己从刘光世那里拿到的证据，可以将赵斌一击必中，下了大狱。即使下不了大狱，也会将赵斌扒层皮，撸了他的官。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根本不在意这件事。甚至连自己的报告都没拆开看一眼。
太子不服气的说道：“孩儿遵命。”说罢太子便对着皇帝拱了拱手离开了御书房。
其实皇帝早就通过赵斌身边的护卫知道了此事。只不过在皇帝看来，在这件事上，虽然赵斌的所作所为，不像是一个成熟的郑国官员应该做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大丈夫，皇帝心里还是给赵斌点了一个赞。何况一个血债累累、死罪无疑的卓铭，又怎么比得过一个在为了自己，为了郑国而努力奋斗的赵斌呢？更何况，太子想要整赵斌，多半也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了蒋照业。
心里明白一切的皇帝看了看太子离去的背影，略微不满的摇了摇头。而后又低下头，继续认真批改起了文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