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启程回京 路遇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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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股南风吹来，吹散了盘踞在天空的乌云，阳光没有一丝遮挡的照在了即将返回郑京的众人身上，照的众人浑身暖和和的。
此时燕京城南华门外，陆娜和曹金正在与即将上路的赵斌和杨木兰等人道别。
“大小姐我可舍不得你了。”陆娜拉着杨木兰手一边撒娇一边说道。
“你现在是巾帼团的校尉了，别让团里的将士们笑话你。”杨木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看向陆娜身后的巾帼团将士，示意陆娜要注意形象。
“可是小姐，你才是巾帼团的校尉。”陆娜拉着杨木兰的手轻轻摇晃着。
“父亲大人的命令是由你执掌巾帼团，你就是巾帼团的校尉,不许把巾帼团带垮了明白了吗？”杨木兰反过手来抓住陆娜的手腕，双眼注视着陆娜说道。
“嗯！”陆娜坚定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曹金和赵斌也互相寒暄着。
“老曹，这次我去郑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是我最近画的一些手动机床的图纸。你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做出来。”说罢把一直背在背后的装有图纸的包袱递到了曹金的手上。
“呵呵呵，你总是能整出些新玩意，交给我吧。”曹金满脸欢笑的接过了包袱心想‘这下我可有的玩了。’
“保重”
“保重”
两人互相拱手行了一礼。
赵斌刚要转身回到马车上，结果陆娜的刀又搭到了他的肩上说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就拿刀砍你，别以为你成了我家准姑爷我就不敢揍你了！”
“准姑爷？难道小赵…”曹金忽然回过神来赶紧对着赵斌和杨木兰恭喜道：“嘿嘿嘿，恭喜二位贺喜二位，团里面的弟兄们都说了，赵参军和木兰校尉那就是天生的一对，二位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杨木兰一听这话脸突然就红了，低着头羞得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
赵斌也急忙连连忙拱手说道：“一定，一定，届时我一定送上请帖。”
赵斌转念一想，感觉此事必有蹊跷。思忖了一下恍然大悟，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陆娜说道：“事情是昨天才发生的，我和木兰没对任何人讲。陆娜你是今天早晨才从燕京大营赶过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陆娜吓得手一哆嗦，架在赵斌肩上的刀也掉到了地上。陆娜红着脸，赶忙捡起了刀，哆哆嗦嗦的把刀收回了刀鞘内蛮横的说道：“自然是有人…有人告诉我！”
杨木兰一看这情景，又想了想刚才的对话，忽然恍然大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陆娜问道：“陆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我爹传的消息？”
陆娜慌忙的摆着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大小姐我还有事，我先回团里去了啊。”说罢便赶紧转身向巾帼团的将士们那里跑了过去。
“你个臭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啊？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杨木兰生气跺了一脚用右手指着陆娜骂道。
赵斌拉住杨木兰的胳膊劝道：“算了算了，让她去吧，也不是什么坏事是不是？”
“哼！这个臭丫头竟然成了我爹的奸细。”杨木兰又跺了一脚骂道。
……
……
赵斌、杨木兰便告别了曹金，登上了马车便和杨毅、杨将和左祝以及新罗使团和一众护卫，一起沿着郑燕大道向郑京出发了。
连通着郑京和燕京的官道被称为郑燕大道。郑燕大道是一百年前郑太祖魏征力排众议，修的一条宽约六丈的石板路。说是石板路，其实这铺路的石板是由长约六寸宽约三寸厚约四寸的石条铺在地下铺成的，石条的底下又铺上了石灰、黄土和沙子混合碾压而成的地基，从而保证这路百年来不长草。 在赵斌看起来走在郑燕大道上，就好像来到了哈尔滨的中央大街。郑燕大道这一百年来虽偶有修缮，但从没有遭到大的破坏。因为这条路的修通，使得由郑燕大道联通起来的地区繁华了起来。乍看上去这条路对沿线地区的带动作用，一点也不比三百多年前，唐高宗修的燕杭运河差。
在杨木兰和赵斌的马车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虽然两人已经立下了婚约，但两人毕竟还没有结婚，同坐一辆马车确实有些不妥。但没办法，赵斌本想去跟其他使团护卫挤一辆马车，却被那些护卫赶下了马车说‘杨将军下了命令这是护卫的专用马车，其他人不能坐。’跑去借马也同样惨遭拒绝。拉货的马车由于装满了货物也没地方坐。没办法只好回到了大将军府的自家马车上。
在大将军府的马车上除了杨木兰和赵斌之外，还有杨木兰的护卫秦楠。从出发起三个人就呆呆的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的坐了大约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杨木兰忍不住了抿了抿嘴看着赵斌问道：“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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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
“吃块饼吧。”
“嗯。”赵斌点点头。
杨木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张早晨厨房烙好的饼，撕了一半递给了赵斌。
“子龙，这次回京你有什么打算？”杨木兰一边吃着饼一边问道。
“打算？”赵斌思忖了一下说道：“自然是开个店，谋个官职然后娶你。”说完把脸凑到了杨木兰的脸旁边。
“讨厌，说点正经的。”说罢杨木兰一把推开了赵斌。
“我觉得这事很正经！”赵斌笑呵呵的答道。
“你不想继续待在巾帼团了吗？”杨木兰好奇的问道。
“我认为工部的工作可能更适合我。另外为了你，为了咱们以后的孩子，我确实应该谋一份更加稳定的工作了。”赵斌盯着杨木兰的脸认真的回答道。
杨木兰的脸憋得通红说道：“谁…谁说要给你生孩子的。”
赵斌一把搂住杨木兰，亲了一口她的脸蛋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我最爱的人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咳——嗯嗯。”秦楠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两人正黏糊的厉害，竟然忘记了还有秦楠这个电灯泡在车上。听到秦楠咳嗽的声音杨木兰一把推开了赵斌，坐回了原位整理了下衣裳。
“我只负责保护大小姐的安全，其他的…我就当没看见。”秦楠自作镇定的红着脸尴尬的说道。
马车内的氛围又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杨木兰红着的脸也渐渐淡了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杨木兰又开口说道：“子龙唱支歌吧，你好久都没有听你唱歌了。”
“好啊。”赵斌爽快的答应了，然后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唱一首《常回家看看》吧。”
找点空闲 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 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 带上祝福
陪同爱人 常回家看看
……
……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
……
赵斌唱着歌，思绪却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回想起了轮休时，赶回家与家人团聚的场景。每次回家前爸爸总是会打电话提前问“儿子啊，今天回来想吃啥？”但是基本上都是给赵斌包了他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饺子。一进家门妈妈总是会呼唤道：“宝宝回来啦？让我看看变样了没？找对象了没？什么？没有。这次回来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对就是黄阿姨家的姑娘可漂亮了，又是大夫。妈给你把微信要来了，明天你就把人家约出来见见。”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我失踪了这么久他们一定找我找疯了吧。希望您二老一切都好，儿子在这边生活的挺好的。还找了一个漂亮媳妇，明年就给您二老生大胖孙子孙女。’
通过此曲杨木兰明白了，这曲既是赵斌在劝自己要回家多陪父母，同时也清楚的听出了赵斌的心声。但她不敢问赵斌，因为赵斌曾经说过自己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回不去了。
一曲将毕，马车外却突然传来孩童凄凉的哭声。
赵斌赶忙拉开窗帘向外张望，看到了在前方不远有一群灾民在路边乞讨。在这群灾民之中就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在高声的哭喊着。赵斌赶忙叫车夫到那两个小孩的身边停下。赵斌和杨木兰先后下了车，两人快步走到两个小孩面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是两个瘦的皮包骨头，浑身脏兮兮穿着破布衣裳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大的孩子看上去四五岁是个小男孩，小的二三岁是个小女孩。
赵斌和杨木兰不忍看到这两个小孩在寒风中哭泣，立即脱下身上的皮毛披风给两个小孩裹上。
蹲在小孩身旁，一个同样浑身脏兮兮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见到赵斌和杨木兰这两个官家模样的人 给两个孩子披上了披风，立即凑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大人，求二位大人行行好，带这两个孩子走吧。他们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实在喂不起了。”说罢中年男子懊悔的低下了头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赵斌一看这情景立马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人贩子，立即警觉的盯着这中年男子。
“你是这俩孩子的什么人？为何在此地乞讨？”杨木兰问道。
“我是这俩孩子的大舅，我们这一群人都是从沧县逃难来的。”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蹲在路边的这一路难民。
“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呢？你们又遭了什么灾？”赵斌警觉的问道。
中年男子一看赵斌对自己有所警觉，立即用乞求的语气回答道：“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沧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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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地力就薄，去年先是遭了一场旱灾，今年夏天又遭了一场蝗灾，连着两年几乎颗粒无收，不得不靠南方运来的粮食过活。然而谁曾想，今年冬天又遭了冰灾将运河彻底冻上了，这下连南方的粮食都运不过来了。这孩子的父母，本已将大部分的钱用于购买粮食没剩下多少钱了。然而到了冬天遇上冰灾，这一家子都染上了风寒。为了给两个孩子治病，更是花尽了他家最后的钱。孩子的病是治好了，但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就……哎！”中年男子用右手锤了下左手又懊悔的低下了头。
“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杨木兰蹲在两个孩子面前问道。
“大的叫赵佗今年5岁，小的叫赵敏今年3岁。”中年男子替两个孩子回答道。
“子龙，这两个孩子跟你同宗，不如咱们…”
“不如咱们把他俩收为义子义女。”说完这句话语赵斌的神情变得异常坚定。不是为了要在杨木兰面前表现。而是因为听了那中年男子说完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以及他们的遭遇。曾作为扶贫干部驻村多年的赵斌，立即找回了当年刚到贫困村里时，那种要为天下人民谋幸福的使命感。
这种气质上的突然变化，让杨木兰好是惊讶，却又敬佩有加。因为她看的出来，这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是发自赵斌内心变化的外在表现。她的内心也同时佩服道：‘我选的男人，果然是一个胸怀天下百姓的大男子汉。’
想到这里杨木兰不经意间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孩子们跟我上车吧，车上有食物还有炭火。”
“赵佗、赵敏你们快跟这位大人去吧，你们可有福啦。”说罢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泪，便帮着杨木兰把两个孩子扶上了马车。
杨木兰刚上马车，便从车里拿出了两兜烙饼递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连忙鞠躬道谢后，就转身离开给周围的难民分起了饼来。
杨木兰看赵斌站在原地没动便唤他上车，然而赵斌却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下，觉得这里的难民也需要安置，于是对着木兰说道：“木兰，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赵斌便快步向在队尾压阵杨毅跑了过去。
来到杨毅的马前，截停了杨毅的战马，赵斌拱手对着杨毅行了一礼说道：“杨将军，前方有一群饥不果腹的灾民在路边乞讨。此时战火已息，孩儿请求从燕京大营为此次大战所准备的物资中，拨出一些食物、炭火和帐篷送到这来，赈济这些灾民，让他们过个好年。”
杨毅抬起头，望了望前方蹲在路边的灾民，点了点头，抿着嘴思忖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回马车上陪木兰去吧。”
“晚辈告辞。”说罢赵斌拱手行了一礼，回马车上去了。
看到赵斌回到了马车上，杨毅对身旁的左祝吩咐道：“祝儿，你回一趟燕京大营，让艾将军拨出五千将士冬季野外作战两个月所需的粮草、炭火、衣物以及帐篷和其他生活必须物资送到这里来。再速调工兵营赶来这里修筑野战生活设施和帐篷。如果不够让他再加。”
“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军用物资调动，如非作战所需，按照条例应首先报请兵部审阅。”左祝忧心的提醒道。
“不必了，再报请兵部，又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这里的灾民可等不起。关尚书跟我是多年的战友，他那里回头我去说。噢对了再请艾将军调些军医过来给这些灾民看看病。”杨毅思忖了一下，紧接着又用加重的语气嘱咐道：“记住一定要嘱咐艾将军，一定要以陛下的名义办此事。去吧，办完这些事速速回来。”
“遵命，义父大人。”说罢左祝对着杨毅拱手行了一礼，骑马带着亲卫向北边燕京城的方向飞奔而回。
杨毅微笑着捋了捋胡须在心中感叹道：‘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孩子。木兰的眼光确实不错，没想到我杨毅老了老了，却捡到了个好儿子啊。’
刚一回到马车上，赵斌就发现两个孩子已经围坐在了杨木兰的身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起了饼来。赵斌仿佛从杨木兰的身上看到母性的光辉和伟大。
看到赵斌上了马车杨木兰轻轻拍了拍孩子柔声细语的说：“快叫爹。”
“爹。”赵佗干脆的大声叫道。
“爹。”赵敏奶声奶气的叫道。
赵斌听到这两声爹，内心立即被融化了。他没想到的是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杨木兰就已经把两个孩子都教化成了自己的孩子，‘木兰的母性感召力真是太强了。’赵斌内心感叹道。
“哎——乖孩子。过两日到了真定，爹给你们买饸烙面吃。”
看着这两个孩子吃着饼喝着热茶，幸福的笑容自然而然的流露到了赵斌的脸上。这一幕让赵斌想起了在贫困村里，他给村里贫困的小学生做大锅菜吃时的场景，好生怀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