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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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深毫无眼色地凑上前，细细地把这事说了一遍。不出所料，霓裳从来是待人温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朝着黎昕歉意一笑，上前走向花雨二人。
林落捂着伤口说了些什么，花雨站在原地使劲跺脚，只见霓裳摇了摇脑袋，三人往殿外走去。
不知霓裳同他们如何说的，林落同花雨两人第二天便收拾东西离开了仙门。
竹林中的石洞处，幽静无比，两道身影从小道走来，似乎在交谈着些什么。
一小片竹叶掉落在肩头，君宇轻轻拂过，摇着折扇看向身旁的人。
“这事可有达到你的预期？”
脚步一顿，奉都眼眸闪了闪，装作没有听懂的模样大步走着。
见大师兄这般模样，君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装了。”
“你是如何得知？”低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奉都停住脚步，皱着眉头开口。
“仙门众人虽爱好八卦，可怎会无缘无故同外派人说起。”狭长的眼睛眨了眨，隐隐露出笑意，“黎昕差一丝便受伤，而大师兄怎会刚好路过？”
垂下眸子，奉都没有出声，变相地承认了这事。
玄色身影立于小道上，时不时有翠叶落下，瞧着倒是一副美景。
“霓裳同黎昕两人，不适合。”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原因，奉都一脸认真。
“哦？”挑了挑眉，听着奉都的话，君宇收回折扇背在身后，“是不合适？还是说有更合适的？”
“什么更合适的？难道还有人心悦黎昕？”上前一步开口，盯着君宇的眼睛，奉都问出了声。
狐狸眼放在自己身上仔细打量着，表情耐人寻味，奉都顺着君宇的目光指向自己的脸，诧异地开口：“你说的我？”
“不然呢？”耸耸肩，做出这些举动，以及越发外露的情绪，这般还会有谁。
“我不是。”义正言辞地拒绝，奉都目光带着些许指责地看向自己的师弟，“我只是担心黎昕，那霓裳身处九宫坊，你我都知九宫坊内部不和。”
“就只是担心师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师兄，连那翩翩公子的形象也来不及维持。
点点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君宇，奉都皱着眉出声：“自然，还能有什么？”
看着离去的挺拔身影，君宇僵在原地，迎风而立萧瑟不已，良久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真是。”
“缺心眼儿。”
“娘亲，你就随我去见见父王嘛。”抱着自己娘亲的大腿，火炀双眼泛着泪花，可怜兮兮地开口。
“我从出生变未曾见过娘亲，只在父王书房里看见过画像。那天晚上，我见到您便一眼认定，您，就是我的亲娘！”伸手在自己腰间掐了一下，眼底的水意越发明显。
“我那可怜的老父亲！从未亲近过别的女妖，给娘亲您守身如玉，每日每夜用事务麻痹自己受伤的心灵。”
“太可怜了，呜呜呜~”
见那小妖怪又开始装可怜了起来，书荣不动如山，面不改色，感受着手中的妖兽蛋的气息。
“哇！娘亲啊！我好可嗝”原本想抒情一下，栅栏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火炀立马停住了话语，吓得打起了嗝。
看着一青色身影走近，火炀眼前一亮，连忙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朝前奔去：“嗝，三师叔嗝你来了。”
抱起那道红色的小身子，黎昕从衣袖中掏出糖人递了上去，脸上露出好奇地神色，轻轻拍了拍火炀的背：“这是被我吓到了？”
瞧着三师姐来了，书荣把妖兽蛋放到背篓里。
坐在自己专属的小板凳上，火炀舔着糖人，大眼睛在自己娘亲和三师叔之间转来转去。
“师姐，那霓裳公子回九宫坊了？”
“对，回去了。”
“那你们俩？”眼底冒出好奇的光芒，书荣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黎昕。
灵剑被收入芥子空间里，那剑穗自然而然便拴在了腰间。拨弄着剑穗，黎昕红着脸点点头。
“当真在一起了？”双手握紧，书荣激动地站起身子。
“霓裳同我说他回去与那九宫坊的宫主禀明情况，然后再与我去姻缘石那儿立誓，结为道侣。”
虽说大师兄告诉了自己喜爱霓裳的定会有许多女修，可自己这是第一次遭人这般告白。
霓裳心悦自己两百余年，他坦诚谦逊，记得住自己的喜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般好的人，值得世间人喜欢，也值得自己去喜欢。
自己除了有些天赋之外，样样不精，还常常因为闯祸而受责骂，从未有人如此热烈而大胆的表明对自己的喜爱，黎昕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清丽的容颜越发焕出光彩。
明月欢喜地走进大殿，瞧着自家少宫主加快了步伐，不禁捂嘴偷笑。
心头装着的人如今当真答应了自己，霓裳如何不能激动。他只恨自己不能瞬间移动，快些回到黎昕身边。
“师尊，师尊。”
大步跨进大殿中，霓裳朝着主坐上的人拱手。
“弟子参见师尊。”
“起。”嘶哑的女声在上方响起，看着底下站着的青年，皱了皱眉头。
“越发没有礼数，哪能这般焦急的走路。”
听见这声呵斥，霓裳顿了顿身子，埋下头告着错。
“行了行了。”不耐烦的拂了拂衣袖，霓宫主倚靠着软垫，饮了一口茶水，“怎么了，何事这般慌忙？”
抬起头，霓裳眼底亮起了光芒，嘴角带着笑意禀告着自己的打算。
“结道侣？”
“啪”
茶盏落在殿中摔得破碎，瓷片飞到霓裳脸上带起丝丝血迹。看着自家少宫主受了伤，明月焦急地想上前一步求情，看见少宫主背在身后对自己做的手势，又顿住了脚步，咬咬牙站在原地。
“是的，弟子与心仪之人情投意合。”霓裳看着坐在上位的女人，不卑不亢地回应。
“呵。”瞧着殿下的霓裳挺直了脊背，霓宫主轻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我还当真以为你去仙门是去借鉴学习，如此看来，是和别人暗度陈仓去了，如今的弟子当真是好不检点！”
“师尊。”
打断了宫主的话语，霓裳眉眼间带着不赞同：“是我钦慕于黎昕，师尊何至于这般说话。”
满是怒气的眸子一震，硬生生咽下口中未曾说完的话语，霓宫主连滚带爬坐直了身子，看着殿中自己亲自挑选培养的继承人。
“你想与谁结为道侣？”
“仙门黎昕。”
“仙门的谁？”
“黎昕。”
“确定是仙门的？”
“是的。”
“启衡亲传排行第三的弟子？”
点点头，霓裳如实回答：“对，就是两百多年前救了弟子的那位女修。”
张了张嘴，霓宫主眼底满是复杂，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看着殿中明显喜悦异常的霓裳，神情怪异地出声询问。
“如此说来，你书房那画是钦慕于她？而非崇敬？”
“师尊您怎知我书房中的画。”
白玉脸庞泛起薄红，看着师尊一脸震惊加复杂的神情，欣喜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想着刚才师尊所说的话，不解地上前一步：“师尊以为我对黎昕是崇敬？为何会这般认为？”
叹了口气，看着霓裳疑惑的模样，霓宫主站起身来，大袖一挥。
“霓裳，如今九宫坊大半人都在你势力之下，下一任宫主的位子，不出意料便是你的。我也老了，也是时候”
听着这话，瞧着师尊一脸感慨的模样，霓裳身子一震，忙上前跪在了地上。
“弟子不敢，只要有师尊在的一天，那您便是九宫坊的主人。”
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跪下的霓裳，霓宫主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自然，我不退位便一直都是九宫坊的主人啊。”
原来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霓宫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弟子：“就算我要传位与你，你怎可如此卑微，你记住，你是九宫坊下一任宫主，站起身来。”
“那师尊您的意思是？”
抬了抬下巴，霓宫主的目光落在一旁站着的明月身上。
行了礼，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主，明月转神朝外走去。
一挥衣袖，主殿大门便开始关合，直到殿中全然是烛火的光芒，霓宫主这才转过身子，缓缓地推动主座上的金凤头。
“咔擦”一声轻响，只见那主座慢慢往左移开，一条密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我的意思是，我也老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九宫坊真正的历史秘辛了。”叹了一口气，朝着自家徒弟招了招手，霓宫主弯下腰朝密道中前去。
墙壁上刻着数百年来九宫坊的变化过程，从仅仅只有十多人的小帮派，逐渐壮大，演变成如今的十大门派之一。在画壁的尽头，只见一青衣女子提着剑，引领着众人朝前的怪物冲去。
“这，便是九宫坊的第一人宫主。”指着画壁上的女子，霓宫主眼中带着些许怀念，用手轻轻地抚过那墙。
“为何师尊要带我来看这些。”问出自己的疑惑，霓裳盯着那画壁上的青衣女子，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顺着霓裳的目光看去，霓宫主顿了顿身子，上前一步从墙壁处按了按。
霎那间，密道里的灯火熄灭，等再次亮起时，霓宫主手中已然出现一画卷。
递到霓裳手中，霓宫主点了点头：“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