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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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栖亭的话成功让众人炸开了锅，连明崇帝坐在上方都抵不住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孟栖亭的话将信将疑。
只有叶延章这个心大的，以为孟栖亭还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他大喊着诉冤：“陛下，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说罢又转头愤怒地看着孟栖亭说：“瑞王殿下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
楚寻音发誓她没有看错，孟栖亭真的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别说是孟栖亭了，就连楚寻音也忍不住扶额，这个叶延章真的，有点虎啊。
“闭嘴。”孟栖亭看着叶延章不耐烦地说：“否则本王就让你下去陪张庭那个狗东西。”
“！”
叶延章被孟栖亭的目光震慑，还欲再说的嘴都闭上了，只是那哀怨的眼神看的人后背发毛。
楚寻音笑了，还以为是个多有胆子的，搞了半天就是个纸老虎。
她在想，孟栖亭能容忍叶延章在他面前瞎蹦跶那么久，只是将人揍了一顿而没直接搞死，恐怕也是因为觉得和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计较会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吧。
明崇帝阴沉着脸，他知道孟栖亭绝不会无的放矢，他一定是找到了确定的证据，“瑞王，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杀害张庭的凶手到底是谁？”
“是啊是啊，瑞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场的朝臣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一想到他们身边藏着一个杀害朝廷官员的凶手，他们心中便充满不安。
与他们焦急忧虑的样子不同，孟栖亭的脸上满是淡然，他甚至有心思慢悠悠的给楚寻音剥了一个橘子。
楚寻音接过橘子的那一刻，发现众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一样。
楚寻音：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就连明崇帝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方才的鄙夷嫌弃，反倒充满了深思。
故而那唯一一道不夹杂情绪的目光就显得尤为特殊了，楚寻音抬眼望去，发现竟然是曾经在张府遇到过的顾申思顾少卿。
顾申思似乎也发现了楚寻音的目光，他朝楚寻音露出了一个堪称友善的笑容。
楚寻音接过孟栖亭手中的橘子，掰了一瓣放在嘴里，别说，不亏是皇家宫宴上的橘子，还挺甜。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就孟栖亭这样的人，一旦你放弃用常人的角度去看他，你就会发现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就比如现在，他的皇帝老子和随便拎一个人出来，跺跺脚禹朝就要抖三抖的朝廷大臣全都在等着他解疑答惑，他却有心思给一个小小的婢女剥橘子。
孟栖亭慢悠悠地开口：“张府出事那日，本王带人前去查看，发现那具丢了脑袋的尸体，虽然看上去身形与张庭极为相似，但实际却并非他本人。”
“怎么会这样？”
“不是张大人又是谁？”
在场的那些官员大都只是知道张庭被人所害，但对其中内情却是未有耳闻，因此听到孟栖亭说张府的那具无头尸体并不是张庭本人之时，皆是震惊非常。
楚寻音却注意到那位顾申思顾少卿对这件事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果然是知道内情。
橘子吃完了，孟栖亭的手又抓上了楚寻音的，他接着说道：“本王再三调查，发现死的人是一个叫胡二麻子的货夫，他生前经常往张府送货。”
“那这货夫又为何会死在张府书房里呢，还有张大人，难道他没死？哪他现在又去了哪儿呢？”有人问道。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楚寻音注意到，像连环珠一样问出这一串问题的人，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他的脸上写满了求知欲，甚至让他做出这堪称逾矩的事来。
不过眼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孟栖亭的话吸引了，谁还管得了这些，不如说这个年轻官员反倒替他们问出了心声。
孟栖亭摇头，“不，张庭的确已经死了，他被人勒死后，刮花了脸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
“至于那个货夫。”孟栖亭接着说道：“只不过是张庭为了脱身给自己寻的替死鬼罢了，他因为身形与张庭相似而被张庭注意到，在察觉到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张庭便想出了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杀了胡麻子，砍去他的头颅，好让世人认为死的人是张庭。”
虽说这些事情楚寻音早已知道，可她依旧听的津津有味。
方才替孟栖亭说过话的李太傅开口问道：“可殿下不是说张大人已经死了吗，他既已脱身，又为何会遭人杀害，弃尸荒野？”
孟栖亭看了他一眼，说道：“自是因为张庭背后还有人在。”
楚寻音：这个我知道，孟栖亭早与她讲过，张庭只是一枚被人丢弃的棋子而已。
“还有人在？”众人被孟栖亭的话绕迷糊了。
还是李太傅反应的快，“殿下的意思是张庭发现有人要害他，便提前寻了胡麻子当自己的替死鬼，想借此躲避杀身之祸，可惜被人发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若不是时机不对，楚寻音都想当场给这个李太傅鼓个掌了，瞅瞅人家，虽然看起来上了年纪，可思维逻辑依旧如此缜密，再看看其他人，就会瞪着一双双无知的大眼睛，嘴里只会念叨“怎会如此”。
可惜啊，楚寻音摇摇头，李太傅的猜测还差一点，她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孟栖亭，这么看的话，果然还是他的脑子最好使。
孟栖亭摇摇头。“错了，正确的答案应该是张庭背后的人替他杀了胡麻子，帮他完成了这出金蝉脱壳的好戏，然后在从张庭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又杀了他，永绝后患。”
楚寻音点点头，没错没错，这个她也知道，孟栖亭给她分析过。
看着众人大为震撼的目光，楚寻音难得体验了一把“你们不知道吧，你们不知道我知道。”的快乐。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孟栖亭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没有再继续往下分析，反倒问：“众位大臣不是想知道谁是杀死张庭的凶手吗？”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都在等待孟栖亭接下来的话。
楚寻音也不例外，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孟栖亭，满眼写着好奇，孟栖亭此前一直和她卖关子，所以楚寻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张庭。
注意到身边人的视线，孟栖亭勾了勾唇角，然后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语气平静地说：“杀死张庭的凶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