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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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房内，孟栖亭仿佛下属秦一：“你带人去京内的酒楼戏班等处查探，看是否有一个右手小指残缺且嗓子受过伤的人出现过。”
秦一：“是，殿下。”
孟栖亭：“另外再去查一下是否可有走街商贩最近与张府来往密切，现在又突然行踪不明的人，奇迹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秦一抱拳领命：“殿下放心。”
“对了，那个楚九娘现在在干什么？”孟栖亭想到今日回府时她那一脸幽怨，偏生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便觉得心中好笑，果然人无聊的时候，就应该给自己找点乐子才是。
秦一：“下人说她回府后便跑到了后厨那里去。”
孟栖亭：“哦？后厨？”
这个小细作又想做什么？她不会是想自己做一份桂花饼来抵那五两银子的债吧？
孟栖亭：“罢了，继续盯紧她，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秦一：“是。”
孟栖亭猜的还真没错，楚寻音跑到这后厨来就是为了做桂花饼的。
赔五两银子是绝对不可能赔的，楚寻音想，既然孟栖亭说听吃了他的桂花饼，那她再还他一份就是了。
若是孟栖亭听到只怕要大呼一句“此子当真是个逻辑鬼才。”
五芳斋的桂花饼是拿王府的银子买的，楚九娘现在做的桂花饼，材料也是从王府出的，这换来算去不就约等于她今日吃的那份桂花饼不要钱。
其实楚寻音也知道按孟栖亭那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子必不可能就这样让她就这样轻松的蒙混过关。
只是，若孟栖亭满意她的手艺，她再顺着他的心意再多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孟栖亭会大发慈悲免她一两银子。
这样的话，自己只要多做几次，自己欠下的五两银子的巨债不就能一笔勾销了。
“呦，这不是九娘嘛，今日怎么得空到这后厨来了，莫不是想大娘了。”张大娘见楚寻音来，笑得一朵花似的，完全不顾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见到了自己的亲闺女了呢。
要知道瑞王殿下身边的下人换的比后厨灶台上的抹布都勤快，经常是上一刻还算着月银涨了多少，下一刻人就白布一盖丢出了府。
久而久之，一听说要去伺候瑞王殿下，哪个不是你推我让，恨不得把脸都蒙住，让人以为王府没有自己这个人，也就是新来的不知情才总被人坑了去。
当初楚九娘被前院指名去瑞王殿下身边伺候的时候，谁都以为她和之前的那些人都会是一个下场。
可这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这楚九娘非但没死，反而日子过得比他们都好，今早她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的事，可是传得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现在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后厨的楚九娘一朝得势从一个小小的无名无姓的帮厨丫头飞上枝头，成了瑞王殿下的近身侍女，而且居然活过了七日之久，这显然是前程大好啊。
王府里不论男女老少都在想自己可曾无意之间得罪过这个楚九娘，也不怪今日张大娘看到她是这个态度。
“九娘啊，你可是想吃什么了，你只管说，大娘亲自给你做。”张大娘作为后厨的老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是啊，是啊，九娘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做。”后厨里的其他人也赶忙争着附和。
若不是楚寻音脑子没问题，她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眼前的这些人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姐妹。
楚寻音当即明白这是瑞王殿下的身份加持，她其实还挺想体验一把狐假虎威的滋味儿的，只可惜现在在瑞王殿下的眼里，她恐怕还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细作。
楚寻音：说到底是我不配。
“张大娘不必麻烦，我今日来是想向你讨教一下这桂花糕的做法。”楚寻音笑着说，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变化而改变对张大娘的态度。
“哎呦大娘就知道，咱们九娘呀是个贴心的。”
见楚寻音这样说，张大娘笑得更慈善了，“这桂花糕可是大娘最拿手的一道点心，九娘你放心，大娘一定手把手的教你，保准呀让王爷吃了就忘不掉。”
楚寻音：“……”
“咱们九娘呀，就是会心疼人，怪不得连王爷这么喜欢你。”张大娘还在絮叨。
楚寻音：我说没有不是你信吗？
“张大娘，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吧。”楚寻音实在不想听张大娘再说什么喜欢呀忘不掉之类的鬼话了。
“对对对，咱们这就开始。”张大娘忙不迭的点头，语气中带着庆幸：“还好这材料呀，都是现成的。”
“咱们先将这桂花磨成粉，小香，你去，把水烧上。”张大娘一边讲解一边吩咐旁边的丫头烧水。
“好嘞，我这就去。”
“桂花磨成粉后还需要……”
……
孟栖亭到最后也没能吃到楚寻音做的桂花糕，因为她，毒发了。
“殿下，楚九娘突然吐血昏了过去。”楚寻音昏过去后王府的下人第一时间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孟栖亭。
“什么？派人去叫姓阎的那个老东西来，你带本王过去。”
孟栖亭去的时候楚寻音已经被人扶到了榻上，得益于她身份提升，如今她是单独住一间房的时候。
楚寻音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唇角还有血迹未干，半点儿也看不出来白日那跳脱精怪的样子。
孟栖亭看出她这是毒性发作，可他记得楚寻音明明说过她身上的毒每到月底才会发作，在那之前，她的主子会派人将抑制毒发的药丸给她，眼下离月底还有近半月时间，为何她身上的毒会提前发作？
“那老东西来了没有？”孟栖亭不耐烦地问。
“来了来了。”一位身形矫健的老者背着药箱跨门而入，“你的病又犯了？”
他走近孟栖亭跟前端详一番说：“不像啊，我看你这不挺精神的吗？”
“不是我，是她，你看看她怎么回事？”孟栖亭伸手指向躺在榻上的楚寻音。
老者这才发现这居然还躺了个人。
他走近看了一眼便扭过头，朝着孟栖亭怒道：“你居然让我这个大名鼎鼎的阎王手给你府上的小丫鬟看病，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