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龙纹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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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注视着她,静静地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鹤相思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
他动作极为温柔,轻轻地,但是安全感满满,就像兄长在安慰妹妹一样。
这样的动作鹤相思并不陌生,师父经常会这样,还记得当初师父收养她第一次摸她的头,对她说——
“有我在,我们相思就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师父对她来说亦父亦母,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好像现在......感觉跟面对师父一样。
“我没有妹妹,是我一直感到遗憾的事情。”朱高炽温柔的笑着,眸光柔和,“不过,现在有了。”
他喜欢眼前的女孩,嘴上不饶人,爱记仇,脾气不小,但是,她聪明机灵,勇敢果毅,遇事稳重,她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
不,她不该困在这皇宫里。
还好,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然这深宫高墙里,哪会容得下她这样的性子。
他十分遗憾,又万分庆幸。
“殿下。”鹤相思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这是占我便宜吗?”
朱高炽一愣:“什么?”
“想当我哥,没这么简单,我师父那关很难过的。”鹤相思傲娇道。
朱高炽笑眯眯地双手背后:“我会努力。”
“殿下,医仙。”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请医仙去趟养心殿。”
鹤相思面色沉了下来,她不喜欢见皇帝,那样的气氛,太压抑。
朱高炽问道:“父皇有说见医仙所为何事吗?”
小太监摇头:“皇上并未说明,只是说请医仙过去,李公公亲自过来传话,说李美人不久前刚去过养心殿。”
“下去吧。”朱高炽面色一冷,“我猜到她会去告状。”
鹤相思嗤笑:“她步子倒快,这一会功夫就已经告完状了。”
“我和你一起去。”朱高炽不放心道。
鹤相思十分淡然:“皇上只召我一人,殿下过去怕会受到责罚。”
朱高炽却不在乎:“无妨。”
“我一个人就行。”意料之中的事情,鹤相思早已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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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鹤相思在李公公的引导下走进去,而后殿门关闭,室内只有她还有皇帝。
“民女拜见皇上。”鹤相思将欲行礼,便被喊住。
“不必多礼,坐吧。”朱棣道。
她手边已经有准备好的茶水,她静静地坐着,朱棣也再也没有出声,一直在批阅奏折。
两个人就这样过了快一个时辰。
批阅好手里这份奏折,朱棣抬眼看了下小姑娘,目视前方,神色淡淡,端端正正地坐着。
“在宫里一切可还习惯?”
鹤相思回:“不太习惯。”
朱棣放奏折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然后轻笑一声:“你这丫头如此心直口快,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欺君之罪,罪该万死,民女不敢撒谎。”
朱棣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小丫头并未有丝毫不悦,反而胸膛一震,沉笑出声:“小丫头,你还是如当年那般有趣。”
当年?有趣?
鹤相思不解,她没有进过宫,没有见过他,皇上怎么会这么说呢?
“怎么?”朱棣道,“不记得了?也是,当年你还是个孩童。”
孩童?小时候师父走哪都是要把她带在身边的。是师父带自己见皇上的?
朱棣走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再去给李美人瞧一瞧吧。”
鹤相思思虑了一下,站起来:“民女想向皇上讨个赏。”
“说吧。”
“民女想自由出入宫门。”
朱棣非常好说话,直接从身上摘下贴身的玉佩扔给了她,非常豪爽:“送你了。”
龙纹玉佩,如皇亲临。
从接到这玉佩开始,乃至走出养心殿,鹤相思的脑袋都是懵的。
这玩意就这么给我了?
她震惊到开始怀疑人生了。
李公公十分友善的过来想送一下她,视线触及到那象征天子的龙纹玉佩时吓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方:“医、医仙、医仙姑娘,这玉佩......”
鹤相思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木然道:“李公公不用送了,我一个人走走缓缓神。”
“医仙、医仙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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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庆宫。
朱高炽正和朱能喝茶谈事,瞧见鹤相思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走进来,笑着起身走过去。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父皇是赏给你什么让你这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
朱能疑惑的撇过头,怎么了?
“龙纹?!!!”朱高炽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玄幻起来了,“父皇刚给你的?!”
朱能闻言也是惊的大步冲过来,无暇白玉刻着精致的龙纹,皇帝的贴身玉佩无疑。
鹤相思斟酌着开口:“这个我是把它放起来合适还是系在身上合适?”
朱能最先冷静下来:“陛下既然已经赐给了你,宫里怕是早已传遍了,系着吧。”
朱高炽很是纳闷:“父皇怎么把它赐给你了?你干了什么?”
鹤相思这回是真的很无辜!
“我什么也没干,皇上让我再去给李美人瞧瞧,我就想讨个能进出宫门的恩典,没成想陛下把这个给了我。”
......
朱高炽沉默了,朱能也说不出话了。
“呵呵,你猜我信吗?”朱高炽瞪着她。
“殿下信不信这玉佩也就是这么来的,民女先告退了。”鹤相思不想再解释,这玩意真的真的就这么给自己了,不信她也没辙。
回到偏殿,鹤相思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了,皇上在养心殿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摸不着头脑,她也懒得再去想,太累了。
刚把玉佩放到桌上,忽觉身后有人靠近,猛地转身抓住那人的手臂想钳住他,却不曾想被反手扣在背后,腰上被人施力,她不由地贴近,整个人都扑进那人怀里,若不是气息熟悉,她差点惊呼出声。
头被埋在他的肩窝,耳边传来他的戏谑:“怎么这次没有上次警觉了?”
继而感觉到他的靠近,近乎马上就要贴上她的耳朵:“可是春日犯懒?”
说话间,温热轻柔地洒在她耳畔,引得她单薄的身子不由地轻颤一下。
耳朵好像在发烫......
怎么突然会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