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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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内，妮丝，瑞和赫西一起正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面等着，见弗恩和斯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瑞不引人注意的轻轻呼了一口气。
“英雄们，你们完成了艰难的任务，得到了圣印，并且全部安全返回，这真是了不起。”赫西赞叹的唏嘘。
“赫西，魔法之源里的一切真的都是幻象吗？”妮丝率先发问，经过了在魔法之源里的经历，她有太多的问题要询问赫西。
赫西扫过眼前的四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脸上都挂着泪痕和污渍，忧郁的神情暴露了他们在魔法之源里的的经历对他们的心境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魔法之源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试炼场，考验着每一个进入它的人，只有经历了它想让你经历的一切，你才能从中离开。”赫西带着众人走到了一片空地前，示意他们坐下。“你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相当的创伤，坐在这里，我帮你们疗伤。”
除了妮丝之外的三个人都默默的坐下，仍在回味着魔法之源里的经历。妮丝一边席地而坐，一边仍然在问着赫西。“试炼场？你能说详细点吗？”
赫西首先从斯坦开始治疗，老法师一只手悬浮在斯坦左腿的贯穿伤上方，柔和的光芒从赫西手心中照射出，将斯坦的受伤处笼罩在光芒中。“从某一方面来说，魔法之源并不是要阻止你们，而是在帮助你们，帮助你们消除杂念，重新认识自我。”
妮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瑞在一边也插了进来。“这么说，魔法之源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否则的话我们即使走到了最后，也一样会以失败告终？”
赫西从瑞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抬头看了瑞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专心的为斯坦疗伤。“可以这么说，所以魔法之源也是个危险的地方，因为它的意志决定如果你们通不过它的试炼，那么你们还不如永远的留在幻象里，总比白白去送死的好。”
“去送死？去哪里？还有你们说的最后是指什么？”妮丝不解的问道。
“妮丝，有些事情法师塔没有告诉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希望你能够理解。”赫西叹了口气，将手移到斯坦的手臂上，开始治疗手臂上的伤。“等疗完伤，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一会，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妮丝抿着嘴唇，她知道法师塔一定是瞒着自己什么事，但是现在赫西这么明白的告诉她，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是无论如何，既然赫西已经承诺会告诉她，那么之前受的苦还是值得的。
赫西的法力非常强大，没用多久就为斯坦治好了伤，随后他把双手移动到斯坦的太阳穴两边。“你们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不止身体上伤痕累累，在精神上也疲惫不堪，我会帮你们稍稍恢复一些精神，这样你们好尽快的上路。”
“我还以为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天的。”弗恩疑惑的看着赫西，不解的问道。
赫西放下双手，没有回答弗恩的问题。“骑士，你的外伤虽然没问题了，但是韧带和肌肉的创伤还需要一些时间的疗养，再加上你留了不少的血，近期一段时间内你会比较虚弱，不要逞强。”
斯坦刚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正在赞叹着魔法的神奇，突然就觉得头晕眼花，差点站不住，只好马上重新坐在地上。
“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弗恩提醒着斯坦，“看来后面几天你需要多吃点好东西。”
“这些灼伤不是普通的火焰造成的，你们在里面遇见了高阶法师了？”赫西走到弗恩的面前，半蹲着检视着弗恩的灼伤，有点惊讶的问着弗恩。
“是的，我记得他的名字叫荷尔。”弗恩一边说一边看向妮丝。
“没错，荷尔，应该也是……或者曾经是法师塔的法师。”妮丝补充道。
“荷尔，是的，我知道他。”赫西若有所思的说着，“他做事果断，很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就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是个危险的家伙。”
妮丝赞同的点着头。“是的，他差点就杀了我们，但是最后却消除了我内心的困惑。”
“哦？”赫西微微笑了笑，“这就是魔法之源的目的吧，如果你能坚持到最后，那么才能得到心灵上的净化。”
“魔法之源真是神奇的存在。”弗恩不由得啧啧称奇。
“所有和魔法相关的人和东西都是神奇的存在。”斯坦也在一旁赞叹道。
瑞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世界的人的意志可以强行闯入魔法之源的世界吗？即使他本人并没有进入那里？”
赫西一边检查着弗恩身上是否还有没治疗的灼伤，一边回答着瑞的问题，“理论上当魔法力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是有这个可能的，毕竟魔法是相通的。”在为弗恩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后，赫西来到瑞的身前，双手放在了瑞的太阳穴两边。“你接触到了摩西的意志力了吗？”
瑞正闭着双眼接受着赫西对自己精神力的治疗，听到这里，震惊的睁开了双眼。“你知道摩西……是我的师父？”
赫西淡淡的一笑。“你快闭起眼睛，这样治疗的效果才好，不要浪费我的精神力。”在瑞不甘心的闭起眼睛后，赫西继续说了起来，“摩西用自己徒弟来试验暗影魔法的传闻早就在法师塔传开了，为此他名誉扫地，黯然离开了法师塔，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师父……”瑞轻声嘟囔着。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猜你是那个家伙的徒弟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更加确定了，毕竟有一个学习暗影魔法的徒弟的，并且有能力让自己的意志力进入魔法之源的，这个世界上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了。”赫西呵呵笑着。
“师父他，是迫于无奈，才让我学习暗魔法的，不是传闻那样拿我做试验的。”瑞忍不住又睁开了双眼，认真的向赫西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快闭起眼睛。”赫西等瑞再次闭起了眼睛才继续说道，“我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他不止一次和我夸奖过你，我实在是相信不了他会舍得拿你做实验。”
瑞的眼睛又泛起了泪光，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赫西欣慰的笑着，“我非常理解摩西的做法，我也有个徒弟，年纪和你差不多，我们经常拿你们作比较，从他对你的描述来看，你真是比我那徒弟要听话多了。”
“你的徒弟怎么了？”妮丝好奇的问道。
“她啊，作为一个大法师的徒弟，却对箭术充满了兴趣，虽然魔法她也没落下，但是……”赫西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好，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们看到过背着弓箭的法师吗？奎艾她就是这么一个……法师。”
妮丝和瑞都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觉得眼前的大法师亲切了不少。
最后只剩下妮丝了，赫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比当年咯，才三个人就感觉有些累了。”
“我们受的伤太重，你能帮我们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法师能做到的了。”瑞感激的向赫西道谢。
赫西点了点头。“我想趁为妮丝治疗的时候和她单独谈谈，你们可以到那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准备了一些食物在那里。”赫西指着高塔内的一间小房间。“你们可以在这塔里走动走动，但是别离开，原因我等会会和你们说。”
治疗好的三人先后离开，只剩下了赫西和妮丝两个人。赫西两手放到了妮丝的太阳穴两边，妮丝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法师塔的学徒，你意识到了自己的这次试炼绝不是普通的为了获得法师之戒的试炼了吧。”赫西的声音突然威严了起来。
妮丝从开始的一无所知，到怀疑和困惑，再到愤怒和不甘，现在终于可以淡然的接受一切。“是的，我了解了。”
“那么，你能理解为什么法师塔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了吗？”赫西继续问到。
“因为怕我承受不了？从一开始就不敢接受这试炼吗？”妮丝的语气不再激动。
“这是一个原因，另外，即使告诉你了，那个时候你能会相信吗？”赫西反问道。
“我会觉得不可思议，会……不知所措。”妮丝咬着嘴唇。
赫西点了点头。“是的，与其如此，不如让你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试炼，你自然会在试炼的过程中知道一切的真相。这个时候，你才会更坦然的接受事实。”
妮丝没有像以往那样激动，此时此刻，她已经能静下心来听这些出乎他意料的真相了。
“还有更多的真相需要你在往后的旅途中自己去发现了，但是，你要记住，无论真相是什么，你都要坚持自己的信念，这个世界充满了险恶与阴谋，唯有追随自己的内心，才能让你行走在光明之中。”赫西意味深长的教导着后辈。
妮丝默默的点着头，将赫西的话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赫西呵呵笑着，语气又恢复平时的平淡随和，“你的几个同伴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你也要信任他们，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过去同伴们为妮丝所做的一切一一跳入她的脑海中。在羊圈村，弗恩拼死为她抵挡着尸鬼，在黑森林，还是佣兵，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为她引开了群狼的追猎，在湿港，是瑞照顾着她，在魔法之源，弗恩和斯坦轮流背着她逃出了树林。除了这些之外，同伴们在旅途中处处照顾着她，让她这个从来没有在野外生存过的女孩能顺利走到今天，同伴们为她已经做了很多，妮丝从心底感激能有他们的陪伴。
“是的，我知道，我会好好珍惜他们的。”妮丝衷心的承诺。
赫西把手从妮丝的太阳穴拿开，坐在了她的面前。“好了，治疗都结束了，那么接下去，我来给你将来的旅途一些提示吧，也该是法师塔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虽然不是法师塔亲自下的命令，但是算我为法师塔挽回一点颜面吧。”
妮丝睁开了双眼，认真的听着赫西的每一句话，时不时也会问一些问题，时间就这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