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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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夕阳沉入远处的青山，夜幕降临。
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年味悄然而至。
“你们出去玩儿吧。”陈秋挺了挺酸麻的腰，招呼两个打下手的堂弟去休息。
年夜饭八点开始，这会儿还早。
陈然和陈洛对视一眼，溜出厨房。
因为是客人，姜潇雅本想帮忙收拾一下蔬菜，结果被陈秋的媳妇静儿拉走逗弄小娃娃。
看到陈然完成任务，静儿嫂子便不拉着姜潇雅了。
姜潇雅牵着陈然的手，急迫地来到院子里。
“放烟花！放烟花！”姜潇雅迫不及待了。
陈然拦住她，把这堆烟花里最大的那个拿走，“这个等十二点再放。”
现在可不能放完了，【任务二】是在晚间十点之后放烟花才会计算为任务完成，现在要是都放完，到时候只能干瞪眼了。
“也行。”姜潇雅没有失落，毕竟除开这个超大烟花，剩下的小烟花够她放很久。
姜潇雅怕响，一般的红皮爆竹不是很怕，但村里卖的白色外皮和报纸外皮的大爆竹劲儿太大，敲得她心脏砰砰跳，二踢脚这玩意儿更是姜潇雅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的大宝贝。
剩下这些烟花都是无响的，最响的不过是钻天牛罢了。
陈然从屋里拿出三根烧香，带着姜潇雅和陈洛在院子里滋啦滋啦的放小花。
他也好久没和朋友一起放烟花，前世实惨，烟花禁令和春晚摆烂一起来，一点年味都没有。
不一会儿，大箱烟花消耗一半，院子里硝烟弥漫，陈洛和姜潇雅都玩儿上头了。
陈然瞥了眼只剩一半的大箱子及时收手，让陈洛和姜潇雅能多玩几种烟花，他的瘾并不大，而在国外憋好久的陈洛和本就心理年龄忽上忽下的姜潇雅瘾不小。
陈然坐在天井的石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姜潇雅挥舞手中的烟花，云烟缭绕，她像一位隐入尘烟的仙女，笑得如此灿烂。
“我能坐在这儿吗？”
忽然，陈然鼻腔中涌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他脸色瞬间平淡，毫无波澜。
“石椅很长，别坐我身边。”陈然淡淡说道。
黑夜里，一道白到发光的牙齿裸露，阿普坐在离陈然三个身位的角落。
阿普很想找话题，但陈然兴致缺缺的反应让他难以找到突破口。
“其实我真不是坏人。”阿普摊摊手，“我从小接受和西方贵族一样的宫廷教育。”
“你是山竹人？”陈然瞄他一眼。
阿普显然不知道香蕉人，黄皮火龙果，建达奇趣蛋，山竹人等博大精深的词汇。
“什么？”他不解追问，陈然微微一笑，忽略这个话题。
“我可以去放会儿烟花吗？”阿普犹豫道，“在我的家乡，我从没玩过这东西。”
陈然刚想开口拒绝，但恰在此时，姜潇雅过来喝水，听到了他的请求。
姜潇雅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把姣好身材裹得严严实实，但腿上还是那天穿回来的加绒丝袜，阿普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略过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可惜在眼睛毒辣的姜潇雅面前，他无处遁形。
“我玩够了，十美元转让给你。”姜潇雅双手背在身后，露出标准的假笑。
阿普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姜潇雅会出这种条件。
“可是...我不太会玩儿。”阿普深吸一口气，
那双有点丑的大牛眼里闪过一道光，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没关系，包在我身上。”姜潇雅拍拍胸脯，做出承诺。
陈然眉头紧皱，想开口拒绝，姜潇雅调皮地眨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好！”阿普喜出望外，姜潇雅的意思是手把手教他？好机会啊。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五十欧，递给姜潇雅，“没有美刀，也不用找了。”
姜潇雅借接过钱，满脸笑意。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阿普有些激动，待会儿手把手教放烟花，‘不小心’碰到一两下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姜潇雅拍拍手，陈洛嗖得跑过来。
“小洛，好好教一教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放烟花。”姜潇雅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第二个红包，“明天早上就不给你啦。”
陈洛收到红包，脚一跺地，郑重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阿普人傻了。
“怎么了？”姜潇雅假装无辜地看着他。
“你...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吗？”阿普眼神幽怨，甚至有一些不悦。
“对啊。”姜潇雅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几个红包，“包在我身上啊。”
陈然噗嗤笑出声来，他今天才发现姜潇雅有当搞笑女之姿。
阿普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跟着陈洛放烟花。
他意兴阑珊，对烟花毫无兴趣。
就跟学中文一样，前辈都说学好中文，在酒吧里会有国内女孩子倒贴，事实上确实如此，陈苑心换男朋友如喝水，他又何尝不是换了数不清的ezgirl？
跟着陈苑心回来，一来是陈苑心很大方，二来阿普想找个机会定居国内，听闻这片土地很欢迎老倪，钱多人还倒贴。
陈然和姜潇雅依偎在一起，把阿普假惺惺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这黑鬼不老实。”陈然下定结论。
姜潇雅点点头，“但还是抓不到证据。”
“我有个想法。”陈然酝酿出一个计划，附在姜潇雅耳边轻声说道。
姜潇雅全程柳眉微蹙，“这...我没什么意见。但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冒险吧。”
“咱们一试便知。”陈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年夜饭开始了。
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饭，一家人团团圆圆。
照例，大伯负责主持，如果没有阿普在，今年过年的氛围恐怕会是这些年最好的。
没办法，大家都对这个又黑又丑的老倪心里有芥蒂。
但随着酒喝起来，再加上这个黑哥伪装得还不错，渐渐地大家对他也无感起来，至少不再那么讨厌。
陈苑心从中游走穿插，阿普也很会来事儿。
等到酒宴后半程，喝高了的几位叔叔伯伯竟然觉得阿普还挺顺眼的。
接下来就是老规矩打圈。
阿普酒量很好，这会儿一点醉意都没有，他轮流打圈，男的喝酒，女的喝果汁。
不一会儿，阿普打圈打到姜潇雅这里。
“谢谢你。”阿普“诚恳”地说道，“烟花很棒。”
“那你该谢谢小洛，是他教的好。”姜潇雅刚想拿起杯子和阿普礼貌碰杯，可阿普忽然扭头看陈苑心，不小心撞翻了姜潇雅的杯子，果汁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阿普连忙道歉，帮忙把姜潇雅的杯子扶正，还贴心地帮她倒满果汁。
看到这一幕，陈然和姜潇雅的眼底都露出耐人寻味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