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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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等待中，法耶一行推门而入，不大的办公室里，瞬间站满了人。本内特起身，有些拘谨，有些紧张地望向来人，看着站在最前方的法耶，本内特连忙上前，略显卑微地介绍自己。
“我叫本内特，在布卡顿帝都，丹塞罗但仍贵族学校的校长。我对教育行业很在行的，当然，如果您不需要教育人才，我也可以做其它的，比如工人。”
本内特并没有照实说，隐藏了一些，同时希望用校长甘愿当工人的决心，来打动对方。
其余人没有动作，法耶开口回道。
“本内特先生，据我所知，丹塞罗的贵族学校只有三所，同时，校长基本全是参政人员，待遇可不低，如果您所说的，是这三所学校，那您混成这样，想必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南萨迪尔是缺人，但也不是什么收容地，不是任何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来的地方。
本内特暗道，遇到了懂得人。看来对方应该也是贵族，或者是南萨迪尔的高层。显而易见，这种事，也只能高层才知道，身份显赫的人，真的会乐于和普通人交朋友？并且向他们显摆自己的显赫？
“本内特先生，或许您有苦衷难于启齿，但想要留下来，就必须要说实话。”
本内特一听，对方并不是来赶走自己的？既然如此，那么也不必隐瞒，实话实说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丢人的。
“如您所言，先生，我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的校长，只是普通的，布卡顿西部沿海小城里的校长……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如果您将我遣返，如同杀了我……
为了来到这里，我将所剩不多的积蓄全部花在旅行上……导致我现在这样的，并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是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见到对方将话匣子打开，法耶示意众人落座。
珊娜好奇地大量着他，突然开口道。
“布卡顿是不是很落后？而且人民都很愚钝？”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珊娜，要知道，这可不礼貌，还很冒犯，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人家是愚蠢的人吗？
但谁也不敢多嘴提醒，开玩笑，这是杰夫的妹妹！是萨迪尔的正统公主！
法耶立刻轻咳，掩饰尴尬的场面，准备说些什么，挽回些局势时，本内特开口了。
“没错！布卡顿就是最落后！最愚钝的地方！那里的人简直蠢透了！他们的领导也无心胸！简直是糟糕透顶！”
好家伙！这是个什么剧情，好歹也是你的故乡吧？怎么能如此批判，如果是刻意迎合，为了留下，那么杰夫一定不会答应的。
但法耶很镇定，开口说道。
“可以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本内特显得非常气愤。
“布卡顿的教育体系已经严重落后！整个国家的人才断档早已成事实！只要是不错的教育人才，全部服务于贵族，挤破头的想要同贵族沾上关系。
当然，人们有追求自己价值的权力，但上层再美，底层的断档近乎是灭顶之灾。这个国家不是只有那几个人组成的，国家是一个整体，资源的公平才是发展的正确方向。
但是很可惜，上层的短视，根本看不到这些，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只在乎自己的世袭。”
认识到问题是很好的，但这又和他偷渡前来必要联系是什么？法耶出声打断他要继续的话，转而问道。
“所以致使你说，遣返你等同于杀了你的因素是什么？你又为何必须来南萨迪尔？”
本内特收拾情绪，立刻回道。
“是这样的，我说，我是贵族学校的校长，也并不是谎言。
我出生于中等阶级，依靠优秀的知识，获得了西部最优异成绩，进而前往了帝都，丹塞罗。是被布卡顿教育大臣请去的。
我在他的资助下，考取了教育证书，从事教育行业。我是非常喜欢知识的，所有新鲜的，陈旧的知识，我都非常喜欢。
介于我丰富的知识储备，我很快被贵族学校相中，并且出任他们的教师。
这一切都是非常顺利的，而且我成为了下一任校长的候选人，百分百的那种，只要当前一任退休，我就可以当选。
教育大臣非常高兴，引荐我认识了政层的大人物，我同时开始接触政治……”
法耶听到这里，看向了斯登，只见斯登对着他耸了耸肩，仿佛在说，我就说他是最合适的。
有着政治经验，同时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还有大量知识储备，这不就是杰夫需要的人才吗？法耶继续往下听，如果没什么意外，他就是南萨迪尔未来的教育界大人物了。
“出问题的地方，是在接触了进步人士的倡议后。开始，我并不希望自己和他们走的太近，因为教育大臣和他们是对立的，而我的一切都是教育大臣给的，所以……
可事情并不容易，在布卡顿，进步团体还是很庞大的，他们的领导者，竟然亲自来见我了，并且说服了我。
我很赞同他们的观点，尤其在教育进步事业上，我想当上校长后，就可以利用资源，对西部落后的地区，进行新的教育方式，让公平的资源实现发展。
但这确实动了上面的利益……那时我还是很年轻，教育大臣直接将我抛弃，我成为了两个团体的牺牲品。
实际上，进布团体，只是想借助教育这一问题，对上层施压，来获取他们的利益……”
这就是斗争的结果，没有根基，没有能力，是没有资格同他们站在一起的，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事情越闹越大，索性，我直接辞去职务，逃回了西部，上层的斗争真的很可怕……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消沉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此，我躲过了被杀死的命运。
尽管我被进步团体耍了，但我非常认同教育资源的公平化，不能波及每一个人，但至少，每个学校里，应该有一个优秀教师，带一个优秀班级，这样以来，真正想要通过知识改变前途的人，就有了渠道。
我利用赚来的积蓄，创办了第一所学校，在随后的几年里，得到了不错的回馈，有十多位底层家庭，成为了西部优秀生，但这又招至了他们的反对……
随后我就破产了，彻底的破产，靠着农活，和给农家孩子补课为生。”
这不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一次重大打击，就可以一蹶不振，因为实力不允许。但像他这样的，仍然对生活抱有希望的，确实不多。
“全是巧合，因为西部海港，突然增多了前往南萨迪尔的商船，在他们的口中，获得了南萨迪尔的事情。我想，也许换一个地方，继续自己的教育事业，也不错。我对布卡顿完全失望，不想再留下了。”
人没问题，过往没有太大的问题，对事业坚持，法耶完全想不到，不将他引荐给杰夫的借口。起身，同斯登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稍显紧张，同样起身的本内特，说道。
“恭喜你，你通过了我的第一轮面试，接下来，你将前往维特尔，同南萨迪尔的统帅见面，在那里，等着你的，将是最终的面试和考核，希望你能通过，然后在南萨迪尔完成你的教育事业。”
本内特非常激动，立刻握着法耶的手晃动。
“别急着喜悦，因为你的去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尽管这样说，但本内特仍旧非常感谢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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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办公室，法耶看着斯登问。
“南方目前十分缺人，为什么还要设立稽查？只要简单审一审人员的过往，和目地不就好了？”
面对法耶的询问，斯登回道。
“你不知道，自从伊缱的间谍发生后，杰夫对于人员的盘查十分重视，宁可卡住百分之八十，也绝不能再放进一个破坏者。在这一点上，即使是伊特湾的杜兰，也是一样的。”
法耶点点头。
“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三天，离开时会通报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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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本内特坐上了去往维特尔的货车，货车上拉着同他一样，通过了初轮盘查的人，去留问题，分配问题，将由杰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