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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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门上了马车，随后一路疾驰，向家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三人都沉默着。杰夫看向窗外，珊娜看着怀中玩具，黛西则不时瞥一眼杰夫的脸颊。
杰夫沉默，是因为发现自身的不足，在想着，如何通过相应的训练，来提升自己。这种提升，是必须要做的。
珊娜沉默，是因为她终于感觉到杰夫的陌生。曾经的那个有些弱小，胆子不大的哥哥，已全然消失不见。是因为丢失了继承者的缘故吗？她不清楚。
但是，刚刚他独自一人为自己挡住混乱，那时他得背影简直是迷死人。尽管看起来单薄甚至不堪一击……但说的是那份勇气！而且，他凌厉迅猛地动作，也好威武，充满着男子气概，一点都不阴柔。
黛西得沉默则是相对复杂。她可不是小孩子了，40岁的年纪，阅历经历全然不能和孩子珊娜相提并论。
她在为刚刚得乱象、和杰夫得狠劲而暗暗乍舌。一句废话没有，更是连多余的闪躲都没做，将胆敢对自己不敬的人直接打废。这是我认识的杰夫？！这是那个柔柔弱弱，和女孩子交朋友的杰夫？！
突然想起那个流出来的传言……
因为没看护好杰夫，致使他坠落，很想知道他和统帅说了什么，于是几经打听，得知了那句，应是讨好父亲的名言！
“谁都想咬我们一口，但他们要知道的是——在他们这么做之前，我会先敲掉他们的牙齿！”
当时还单纯的认为，他是在做着最后一丝的讨好努力，希望父亲能改变注意……但现在，这想法何其的搞笑，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句警告！
任何胆敢对他动手的人，下场如同格罗利的手臂，他是说到做到的！
黛西开始重新思考起跟随这位主子的心思。
她暗暗得意，也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危险”的主子……她想起家中姐妹，心里叹息。她们不会懂的，表露于外的东西，是何等的浅薄，唯有看不穿、看不透的，才叫人不寒而栗，深邃不见底的，才意味着潜力无限！显然杰夫就是如此。
另外，他真的放弃了继承者的挣夺了吗？我猜他一定没有！
他的二哥都没有，即使统帅已经做出口头暂定，他也没有，通过各种手段在对父亲施加影响，并且打压他大哥。
如果我没看错和猜错的话，杰夫少爷是暂时的避开纷争。先收敛起自己还不强势得锋芒，蓄势再发！不然，无法解释他对不敬者前后矛盾的举止，也无法解释突然出现得狠厉。
这是个可以长期追随得主子，统帅之位，本就是常常轮换的，暂时就让他们去争吧，去抢吧，唯有彻底地坐稳，才能是真正的统帅。
终于驶出第二区（阶级区），来到第三区的家门前。
杰夫打头，珊娜和黛西主动落于他后，推开门，杰夫立刻皱起眉头。
“这……家中是招贼了吗？！”杰夫诧异地看着满地狼藉。
一个哭哭啼啼得下人慌张上前，颤颤巍巍地回道。
“少爷……是……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下人不敢乱说话。
杰夫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不光是外面很乱，家里也来了一场纷争……而且刚结束不久。
“我知道了。”杰夫回道。
黛西有些懵，她站在外面，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珊娜也是撅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杰夫主动进入，然后上楼，两人也随着他一起上去。
洗浴间传来隐隐地哭声，杰夫进去，发现一位下人正匍匐在地面，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刚刚进门时说话的下人上来，赶忙将她扶起，随后颤颤巍巍地解释道。
“大少爷要洗澡……让她服侍……大少爷……大少爷……”
杰夫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因为杰夫只是看，都能看明白！
匍匐的下人后背有明显的双脚印记……看来也是刚结束不久。身后，珊娜终于忍不住。
“法雷尔真是个大坏蛋！不接受变革就算了，竟然……竟然还在做这种事……”
黛西沉默不语，这种事不是她能评论的。
眼前这些下人，此时是连见了杰夫都很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两人，还站在原地。
杰夫回身，去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上好的浴巾，返身，来到哭泣无衣遮挡的下人身前，将其围在她身上。
看向一旁扶着她的下人。“快去给她上些药，这几日让她好好休息。”
下人立刻弯腰。“谢谢、谢谢少爷！”说完，立刻下楼。
杰夫握紧拳头，他平生最恨给别人找麻烦的人，即使是下人也不行，伺候人就算是她们的工作，但她们也是人。
一天到晚承受着竞争带来的恐惧，还要负责收拾他们任性带来的一片狼藉。看到那个下人，杰夫的邪火算是上来了。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这么不把她们当人看？！身份高低是个人能力，但绝无贵贱！
杰夫知道，这是1790年，是地球说法的十八世纪，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认识，在当下是很可笑的，是被大多数人所不能理解的。
但是……我来了，我看到！我既要对抗！也要征服！！
我会利用一切手段，促使真正的变革！纵使……纵使实现它需要起兵造反，可是历史会来评判我的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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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天的事，威斯克十分恼火，在他的城堡中摔碎了来自伊缱的精美杯子。
他坐在舒适的巨大沙发前，决定为了自己的威严，惩罚一些人。
“从什么时候，我颁布的律法……居然有人可以无视它了？！”
但他又十分清楚，不宜大动。
这次的泄露事件，房间里就那么几个，杰夫不可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就他那些女性小朋友……不是贬低儿子，是他绝对做不出来。
问题就出在身边的那些大臣中，可是动不得他们。现在正值和北方战火重要时刻，依照目前的情报显示，我方局势不是很好……现在动他们，必然牵连前线，那结果是很严重的。一旦输了和北方的此番战争，想要再翻身，可就难了。
但是，两个儿子的那些个手下，倒是可以整顿一番，同时也是为了打压一下两人，用他们来重新立威，比较合适。
另外，如果他们再不收敛，选择不是只有两个的！即使不满意小儿子，但可以做为一个筹码来利用一下。
这时，他心腹下人推门而入。
威斯克看向他。
“统帅，今日在第二区的混乱，是杰夫平息的，他当时在闹事者的中心区域，他将法雷尔看重的心腹，格罗利打成重伤……随后又帮他治好。”来人说道。
威斯克的表情很精彩，他缓慢站起身，来到窗前，看向下方的城市。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尽管这样说，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扬起，这个筹码，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点。
他转身，对着下人道：“我要立刻会见杰夫，你将他带来！”
“是！”下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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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领命前来时，发现杰夫和珊娜正帮着下人一起做活……
他看向了黛西，只见黛西同是一身围裙，也在忙活着。
没有废话，直接将杰夫请走。
坐上马车，很快来到城堡。
一路向城堡上方走去，杰夫心里盘算起了这次面见的目地。
实际上威斯克在这个关头面见自己，已能猜到其目地，无非是让我制衡那两个哥哥，但，我是那种随意被挥动的棋子吗？
杰夫眼见帝都这副乱象，他更加坚定自己所定下的目标，他已不在乎威斯克的好感，决定要慢慢来，就从军队开始。
只有打上一仗！并且是大胜！才有扭转弱势的局面。到时自己的威望，自己的能力，被更多人所推崇，逐渐分化军中势力，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也别扯什么大义，在这里只有利益！我能比别人给的都多，为什么不跟我？跟着我前途更大，为什么不跟我？和根深蒂固的人，就只能来这套！
随着日后，慢慢再招揽志同道合之人，将这种思想和认识转变。
就这样，在思考着的同时，来到了威斯克的房间，不过，二度见面，杰夫从容了许多。
“杰夫！我听说了你在第二区的事迹！我很高兴！”
呵呵，父亲啊，如果第一次见面，您这样，我估计会兴高采烈，但此时，这句话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你妹妹没事吧？你很勇敢杰夫，我承认，是我看错了你。”
他继续说着不要钱的好话，当我是个小屁孩吗？你看错我了？但你对我的认知却是从未改变。
“父亲，既然是私下见面，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父亲。犹豫不决就是会产生争端，如果您再坚决一点，今日的事不会发生。”
杰夫竟然开始教威斯克做事！
“我还是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到军队，您知道，我斗不过他们两个，不是我害怕，而是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想被波及。”
威斯克皱眉。
“既然不害怕，为何不敢面对斗争？去到军队，同样有斗争，但你要面对的将是外敌，那更加的残酷！”
“我只是不想兄弟相残罢了……”杰夫轻轻摇着头。“我的拳头，绝不会挥向自己的家人。”
威斯克转身，再度看向窗外，随即说道。
“我清楚了，你走吧杰夫。”
能听出他无尽得失望。这第二次见面，时间很短，但往后的许多事，已经注定。
本想拿小儿子为自己再添一码的，但小儿子却退却了，这倒也很符合他一贯的软弱。本来今日听说他的事，是开心的，但此时却只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