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惩恶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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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厂烘焙房里，陈霖桐用手轻轻翻炒着竹制焙笼内的观音茶，两个伙计站在旁边看着他操作。
陈霖桐把竹制的盖子扣在焙笼上，然后指着焙房里的十几个焙笼，对两伙计说：“每隔一袋烟的工夫把这些焙笼里的茶翻一遍，三个时辰后出笼。”
一个伙计点头道：“知道了，掌柜放心，保证把这些茶焙好。”
“咱们储茶室里的那些秋茶都不卖了，你们俩记住了，一个月后把那些茶全部再烘焙一遍，用小火焙六个时辰，然后趁热放入陶罐里，等明年开春后再卖。”
伙计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霖桐问：“掌柜的，人家的制的茶都恨不能快点卖出去，咱们的为什么要等待明年开春再卖？”
陈霖桐笑着说：“这个就是秘诀了，一个月后把茶再焙一遍，然后在陶罐里放置三个月，那么茶叶里的火力就会转换成香气，到时候这些观音茶的价格至少能翻一倍。”
大牛急匆匆走进来，“阿桐哥，聚兴茶场的陈老板说要见你。”
“陈兴发！”陈霖桐脸色一变，“他来干什么？”
大牛摇着头说：“不知道，我让他在院子里等着，没让他进来。”
陈霖桐皱着眉头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了，这个家伙肯定是为了霜后观音来的。”
“这个家伙脸皮够厚的，当年阿桐哥去买他的红芽歪尾桃，不但没买到还被他气了一顿，现在竟然想来学咱们的霜后观音，我去把他赶走。”大牛说着话往烘焙房外走。
陈霖桐急忙拦住大牛，“等等，让我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赶走算了。”
陈霖桐摆摆手，神情凝重，沉思了片刻说：“大牛，你去把他领到厂房里，泡上咱们的霜后观音好好地款待他，等会我再过去。”
“还给他泡最好的霜后观音？”大牛惊讶地问，“你忘记当初他怎么对待你了？”
“听我的没错，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办。”
“好吧。”
大牛答应一声，转身走出烘焙房。
陈兴发站在茶厂院子里，神情不安地四处巡视着。
大牛从烘焙出来，径直过来，对陈兴发说：“我们老板马上过来，请陈老板来里面坐一会。”
“好，多谢。”
陈兴发跟着大牛走进厂房里。
大牛领着陈兴发来到厂房一角，陈霖桐办公的地方，对陈兴发说：“陈老板坐会，我们老板忙完就过来。”
陈兴发在桌案前的茶台边坐下，忐忑不安地四下张望着，“你家老板平常就在这里？”
大牛冲泡了一碗霜后观音，将盖碗放在陈兴发面前，“陈老板请喝茶。”
陈兴发随手端起茶几上的盖碗，左手拿起杯盖，神情忽然一怔，急忙闻了闻杯盖，脸上随即流露出惊讶的神情，看着大牛问：“兄弟，这是霜后观音吧？”
大牛冷冷地应了一声，“是。”
陈兴发轻轻呷了一口，连连赞叹，“仙品，真是仙品，此茶只应天上有啊。”
看到大牛不理睬自己，陈兴发陪着笑脸问：“小兄弟，陈老板在忙什么？”
“我们老板在焙房里烘焙今年的秋茶。”
陈兴发面带疑惑地问：“其它茶厂的秋茶加工早就停下了，陈老板怎么还在焙茶？”
大牛脸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情，“我们的焙房里常年不停，现在焙的观音茶是一个月前制的。”
陈兴发有些惊讶，“一个月前制的茶现在又焙一遍，为什么？”
“除了我们老板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样弄。”大牛冷漠地说。
“你们这里的茶都是陈老板亲自制作吗？”
“嗯，都是我们老板亲自焙的。”
“难得。”
陈霖桐站在厂房墙外，侧耳听着大牛和陈兴发的对话，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走进厂房，快步走到陈兴发面前，双手抱拳，面带笑容地说：“陈老板，怠慢了，刚刚在焙房里烘焙了一些茶，没抽出身来，多多包涵。”
陈兴发赶紧站起来，“陈老板客气了，是在下打扰了陈老板。”
“咱们都姓陈，一笔写不出两个陈，五百年前是一家，您年龄大，我称呼您大哥，您就叫我兄弟，这样显得多亲近。”
陈兴发高兴地说：“好、好，兄弟真是个性情中人，前些年兄弟到我那里去，大哥多有得罪。”
陈霖桐摆摆手打断了陈兴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谁也不许再提了。”
陈兴发连连点头，“好，不再提了，说实话来之前大哥做好了让兄弟骂一顿的准备。”
“大哥请坐，有话坐下说。”
陈兴发在茶台边坐下，“兄弟真是个能人，短短几年就发展的这么快，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算什么能人，多亏有大家伙的帮忙。”
陈兴发指着茶几上的盖碗说：“刚才品尝了兄弟制作的霜后观音，令人惊叹，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能品一杯这样的茶，不枉此生。”
“大哥太抬举小弟了，大哥今天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我听人说兄弟要把这霜后观音的制作方法传授给其他人？”
陈霖桐摆摆手，笑着说：“怎么可能，兄弟还指望它多赚些银子呢，怎么能随便传授给外人。”
陈兴发一脸疑惑地说：“这就不对了，有人明明听到兄弟当着许多人说过这件事。”
“肯定是那些人误解了，我的意思是把霜后观音的制作方法传授给村里帮助过我的几个茶农，说实话没有这些茶农的帮助就没有我陈霖桐的今天，无以回报，想把这个方法教给他们。”
陈兴发点点头，“原来如此……兄弟，你就不怕那些茶农把这个方法泄露出去？”
“这个我还真没考虑……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茶农，我想应该不会吧。”
陈兴发沉思片刻，“兄弟，大哥有个不情之请。”
“大哥请说。”
“兄弟能不能把制作霜后观音的方法传授给大哥，大哥不会白学，兄弟开个价。”
陈霖桐略一沉思，“大哥想出多少钱买霜后观音的制作方法？”
陈兴发伸出食指，“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陈霖桐微微点着头，似乎对这个报价挺满意，“嗯，一千两还真不算少……让小弟考虑考虑。”
“一千两很不少了，全安溪的茶场，没有几个一年能赚这么多的。”
陈霖桐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好吧，小弟就把制作霜后观音的方法卖给大哥。”
陈兴发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兄弟，大哥有个小小的条件。”
“呃，有什么条件？”
“兄弟把这个方法卖给我后，就不能再向其他人传授，否则大哥这些银子就白花了。”
陈霖桐有意沉思片刻，“可以，不过小弟也有一个条件。”
“兄弟请说。”
“早就听说大哥喜好打猎，而且有百步穿杨的神功。”
陈兴发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哪里能百步穿杨，都是朋友们瞎吹捧的。”
“小弟也很喜欢打猎，很想跟随大哥进山去学习一下打猎的技巧，如果大哥能把狩猎的技巧传授给小弟，咱们这笔生意就算谈成了。”
陈兴发爽快地回答，“没问题，现在正好是狩猎的好季节，兄弟挑选个时间，咱们一起进山。”
“兄弟不喜欢热闹，就咱们兄弟俩，大哥觉得如何？”
“打猎就忌讳人多，否则猎物听到动静早就跑远了，我发现咱们兄弟很对脾气啊。”
陈霖桐想了想说：“再有两天兄弟就能把储茶室的铁观音全部焙一遍，大后天就没事了，咱们大后天进山怎么样？”
陈兴发拍手答应，“好，就大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