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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桐被人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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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茶厂炒青房里,在屋子中间有一个接近两丈长的大灶台,长长的灶台上一共有六口大铁锅,每口锅的后面站着一个伙计,每个人都扎着围裙,衣袖都挽到胳膊肘以上,脖子上围着一条手巾,伙计们不停地用手翻炒着大锅里的青叶。

因为制茶比赛陈霖桐赢了陈三,吴把头让陈霖桐做了炒青房的师傅,负责茶厂内的炒青环节。

陈霖桐比几个干活的伙计都矮半头,不停地在他们身后走来走去,不时地把手伸进锅里抓起里面的青叶摸一摸,闻一闻。

大牛蹲在一个炉灶前,不时往炉膛里添加木材,一会又走到另外一个炉口前拿起炉钩捅一捅炉膛里燃烧的木柴,忙的不亦乐乎,只要跟阿桐在一起,大牛干什么都乐意。

陈三领着小伙计阿海走进来,他走到大牛身边,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说:“你跟我去凉青间,这活让阿海来做。”

大牛站起来,看了看陈三说:“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烧火。”

陈霖桐走过来问:“陈师傅,干嘛要大牛去凉青间?”

“是吴师父让他去的,想让他学点技术,如果不想去就算了,我给师父回一声。”陈三说完转身要走。

陈霖桐急忙拦住陈三,“陈师傅等一下。”

陈三停下脚步,故意叹了一口气,“哎,有机会学点手艺,还不想干。”

陈霖桐对大牛说:“你以前总抱怨让你干粗活,现在让你学点技术怎么又不愿意去了?”

大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想跟你在一起干。”

“反正是在一个厂房里,去摇青跟这里有什么区别,赶快跟陈师傅去吧,你总不能烧一辈子火。”

大牛把手里的火钩扔在地上,很不情愿地跟着陈三离开。

陈霖桐面带笑容对阿海说:“阿海哥,控制好活力大小,别太旺了,也不能太小。”

“知道了。”阿海爽快地答应着。

(2)

寒贤志独自走进茶厂,径直向制茶厂房走过来,来到厂房门口,看见吴把头坐在正对厂房门口的椅子上,嘴上叼着烟袋锅,一边抽烟一边喝茶,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

吴把头见寒贤志来了,急忙站起来迎上去,笑嘻嘻地问:“东家,您有事?”

“吴师傅,有位京城来的客商,特意来咱们泰昌定了一担观音茶,要带回京城去,如果客人喝好了就跟咱们长期合作。”

吴把头高兴地说:“这是件好事啊。”

“我让茶园专门采摘了一批好青叶,一定要制出最好的观音茶。”

吴把头拍着胸脯说:“请东家放心,我亲自盯着加工,保证让客人满意。”

“那就有劳吴师傅了。”

“看东家说的,这是应该的。”

“吴师父忙吧,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寒贤志说完,转身向厂房外走去。

寒贤志走到炒青间门口,看见里面几个伙计正围着大灶台忙得热火朝天,陈霖桐挨个炒锅查看青叶的火候。

寒贤志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寒贤志乐呵呵地对寒夫人说:“弄两个好菜,今晚喝一口。”

“是不是跟京城来的客户谈的很好?”寒夫人笑着问。

寒贤志走到中堂前坐下,拿起水烟壶,边装烟丝边说:“京城来的客户谈的不错,不过是为了别的事。”

“还有什么喜事?”

寒夫人冲泡了一杯盖碗茶,放在寒贤志身边的方桌上。

寒贤志点上水烟吸了一口,面带喜色地说:“我去炒青间看了一下,阿桐做了炒青间的师傅,带着几个伙计干得很不错,虽然几个伙计年龄比他大不少,但是都很听他的话。”

“说明阿桐的制茶技术真的不错,大家伙都很认可他。”

“本来我还担心吴把头容不下他,看来我是多心了。”

小慧从西屋出来,看着寒贤志问:“阿爹是不是在说阿桐?”

寒夫人指着女儿说:“说别的你听不进,一提阿桐你就听见了。”

“早就听灵儿说了,她哥做了炒青房的师傅,还约我一起去看阿桐炒青呢。”

寒贤志对女儿说:“阿桐在炒青间忙得不行,你俩别去添乱。”

“我们就在门口外面看看阿桐。”

寒夫人对小慧说:“娘煮两个鸡蛋,你和灵儿去看阿桐的时候带给他,让他补补身体,别累坏了。”

小慧拉住寒夫人的胳膊,撒娇地说:“还是阿母好。”

(3)

第二天上午,小慧约了灵儿一起来茶厂,俩人走到炒青房门口,站在门口外向里面张望,看着阿桐忙得热火朝天。

灵儿对着炒青间里大声叫:“哥,哥。”

小慧赶紧对灵儿说:“我爹说了,不要给阿桐哥添乱。”

陈霖桐听到妹妹的叫声,扎着厚厚的围裙走出来,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手巾擦着汗,笑着问俩人,“你们俩怎么来了?”

小慧急忙说:“灵儿说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想哥了,我就领着她来了。”

“是小慧姐说要来的。”

小慧瞪了灵儿一眼,从衣兜里摸出两个鸡蛋塞进陈霖桐的手里,“娘让我捎来的,说你身体单薄,让你补补身体。”

灵儿跷着脚说:“小慧姐自己去厨房拿的,我看到了。”

陈霖桐有食指刮了一下灵儿的鼻子,“就你嘴好使。”

小慧看着陈霖桐说:“昨天吃饭的时候爹夸你呢。”

“夸我什么了?”

“说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师傅,在安溪茶界是头一个。”

“我算什么师傅。”

陈霖桐刚说完,忽然听到炒青间有伙计叫他。

“阿桐,你快来看看。”

听到正在炒青的伙计叫自己,陈霖桐急忙对小慧和灵儿说:“你们俩快走吧,我还要干活呢。”

阿桐匆忙跑进炒青间里。

炉灶边的一个伙计指着炒锅里的青叶说:“阿桐,你快看这些青叶怎么这样了?”

陈霖桐从锅里抓起一把青叶,只见青叶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他急忙跑到炉口前面,弯下腰往炉膛里看,里面的木柴只是冒烟看不见一丝火苗。

另外几伙计也叫起来,“不对啊,我锅里的青叶怎么这样了!?”

陈霖桐急忙走到其它几个灶前,挨个查看了一下,炉膛内的木柴都是只冒烟没有火苗。

陈霖桐一把抓住阿海的胳膊,大声质问:“怎么没有火苗?你都添了些什么木柴?”

阿海指着地上的木柴,惊慌失措地说:“就是这些木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霖桐从地上抓起一根木柴,感觉沉甸甸的,木柴的表面还湿漉漉的,好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一个伙计不安地说:“完了,锅里的青叶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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