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半死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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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即，便见海面之下，庞硕的红色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淡化。
聂欢哑然一笑，天相和两百万道剑一收，随后直接冲入海中，朝着那道红影追逐而去，无形剑界隔开了周围的海水，撑起了一片极为广阔的区域。
“我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杨丝柳丢下一句话，追入了海中。
袁妙音和夏初冬等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跃跃欲试，可最终她们还是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们的实力，远不如杨丝柳。
现在海面之下情况不明，出现变故，老祖宗能帮得上忙，可她们要是也跟着冲下去的话，搞不好会给聂欢添乱。
至于黄文山等人，自是更加巴不得留下外面了。
方才那只“青冥赤鲲”展现出来的手段，着实把他们惊得够呛。如果没有聂欢挡住，他们这些道极，就算联手御敌，估计都挡不住它的一次撞击。
如此凶悍的巨兽，谁也不知道海底深处还有没有第二只、第三只？
还是在外面等候比较稳妥。
此刻，海水深处，那青冥赤鲲正不断下潜，庞硕的躯体，丝毫没能影响它的速度。
其身后千丈之外，聂欢如影随形。
又约莫千丈之外，杨丝柳身如流光，迅疾如电，却仍是渐渐有被落下的趋势。
正常情况下，越深之处，便越是黑暗。
可这处海域却并非如此，水下竟是一片碧蓝的世界，澄澈而通透，置身其间，一点都不觉得压抑。
很快，聂欢便发现，越是前行，水中的碧蓝之意，便越是浓郁。
只不过短短数息之后，一片无比璀璨的碧蓝亮光便已印入眼帘。
远远望去，竟似一座高大而晶莹剔透的碧蓝玉碑，静静地竖立于海底深处，源源不断地绽放着亿万道凝若实质的光芒，将整片海水都映染成了碧蓝之色。
前方那青冥赤鲲竟是没有丝毫的减速或避让之意，径直迎着那座碧蓝玉碑暴射而去，刹那过后，它竟是一头撞了进去，庞硕躯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地果然是别有洞天。”
聂欢脸上泛起些许笑意，停在了碧蓝玉碑之前。
没一会，杨丝柳也是接踵而至。
强大的灵识将这玉碑覆盖，杨丝柳精致的小脸蛋上旋即便多出了一抹凝重：“聂欢，这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在我的感觉中，里面似乎极其危险。”
“长老，你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聂欢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这玉碑之内，有极度危险的气息正隐隐散溢而出，他早在海面之上时，便已有所感觉，现在只是更加确定了而已。
紧接着，聂欢又是一笑，“不过，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若是不进去看看的话，岂不遗憾？长老，你不如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先进去探探情况。”
杨丝柳眉角一挑，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道：“小子，老祖我岂是那种畏难不前的懦夫？走吧，我便陪你走这一趟，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说罢，已是当先朝那玉碑暴射而去。
聂欢唇角含笑，脚步一动，便跟了上去。下一刻，两道身影便近乎同时消失在玉碑之内。
似弹指一瞬，聂欢和杨丝柳双脚便已踏落实地，眼前也是豁然开朗。
这时，呈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一座颇为奇异的圆形空间。
空间四周的壁障，竟似碧蓝海水凝聚而成，几乎每时每刻都荡漾着无尽的波纹。
这空间底部，极为宽敞，起码有方圆数十里大小，可空间最顶端，估计也就方圆数百丈的样子，而在那里，有一个差不多同等大小的漩涡，将这空间完全封堵。
而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底部，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任何建筑。
除了刚刚闯入的聂欢和杨丝柳外，只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大的，正是之前逃进来的“青冥赤鲲”，而小的，则是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青色衣袍之下，瘦削的躯体竟如同骷髅一般，似乎随便风一吹都会散架。
“呜——”
青冥赤鲲恶狠狠地盯着聂欢和杨丝柳，口中发出震天咆哮，竟似有些有恃无恐。
聂欢没有搭理它，目光径直落在了那青袍老者身上。
先前，聂欢所感应到的危险气息，便是来自于那青袍老者，那气息之强，甚至还在“青冥赤鲲”之上，怕是能与无极大世界那头“七彩龙鲸”生前相媲美。
“死了？”杨丝柳眉头一挑，异声道。
“算是半死半活。”聂欢沉吟道。
“半死半活？什么意思？”杨丝柳听得满头雾水，在她的感应中，那青袍老者躯体之间，已是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可看聂欢的意思，他竟还没有死透？
“这个人所在之时，距今应当已是十分久远。若是按照正常时间来算，他的大限之日，早就过了不知多少轮了。”
聂欢笑道，“但是，他特殊的手段，封印了自己的肉躯，再让自己神魂始终处于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当中，让自己能够历经无尽岁月，依旧能够存活。”
话音微顿，聂欢又摇摇头，话锋陡然一转，道，“不过，再强悍的手段，也终究不能违背天道法则，他彻底复苏之日，便是他彻底消亡之时。”
“原来如此。”
杨丝柳恍然，而后又若有所思的道，“这么看来，此人应该是当年‘天都道庭’的修士了？我们要不要把他弄醒过来，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杨丝柳的好奇心无比强烈。
这是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天都强者，都想获知的一个秘密，毕竟当初的“天都道庭”实在太强大了，几乎是统一了天都大世界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
可如此强大的一个势力，居然说消失就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次，要不是聂欢无意间获得了“接引道盘”，“天都道庭”怕是还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中。
“还是算了。”
杨丝柳所关心的问题，聂欢却是没什么兴趣，笑道，“要是把这人弄醒，我们怕是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