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姜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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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埋骨，埋的是众人骨，埋的是姜家路。
这些虽然是几百年前的破事了，但却是姜家人这二十年的根，那个女人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姜家，把姜家的丑陋嘴脸彻底揭开。
一年，他们进错了药，没人知道货是从哪里来的，负责进货的管事也在出事的头一天晚上就自缢了。
那批货，来的不干净。
第二天，药铺上来了人闹，说是姜家的配药吃死了人，那妇人的样子让当时姜家当家的觉得不是来闹事的。
他们家的药，可能，确实是出了问题。
当家的给他们一些银钱，这事也就会不了了之，苦主不说话，官府自然也不会去查。
可就在第三天黄昏，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回死了两个小孩子，那家人悲痛欲绝，那是他们的命啊。当家的立马停了他们抓的药方，还没来得及查，就被府衙的人带走了。
终于，第四天早上，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那副药流入近十户人家，饮者皆亡。
到底是什么药，但这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是当时的姜家主母做了个极为糊涂，乃至于荒唐的决定——试药！
一副药方里面有大小十来种药材，她要知道哪一味药出了问题，如果这件事情不在根源上解决，那么官府最终还是要拿姜家填命。
但是直到那颗树下死了七八人，药也没有查出来些蛛丝马迹。
在官府的施压之下。他们只能把铺上的药，当着全城人的面，烧了，在同时，姜家堂前树下，也倒掉了试药剩下的汤水又焚了那数具尸体…
在狂乱灼目的火光中，唯一出人意料的事就是那颗树却没有被灼伤分毫，反而之后显得格外的茂盛浓密乃至诡异非常。
姜家散去十之七八的家财，这些事终是被压了下来。
只是堂前那颗槐树不但越发茂密，而且还在第二年结了果，那果子，显得格外诱人，姜家当家的害怕，把果子摘了，又埋在树下，如此年复一年。
这是根因，后来到姜家老爷子这一代，结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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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回到姜老爷子这一代。
老爷子早年在山上机缘巧合下救了一山精，山精有灵，在老爷子将要离世的前一年，来到了姜家，用山间琼露为他续命。
可是，那女人怎么可能会发现，老爷子能凭她的妖力，吊着命，却背地饮了些慢性毒药。
老爷子想的也简单，身子一天没有好转，他就能把她留下来一天，堂前那颗树，他也已然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就像他知道，前面摘的果子，被人藏着吃了，这事，他管不了了。
而当时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姜平，他对这个妹妹很好奇，甚至有些病态的好感。
老爷子走的时候，似乎还和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巧也不巧的，却被二儿子姜迁听着了。
姜迁听得入神，痴迷。
欲望在姜迁心里扎了根，愈发茂盛，鬼使神差的发现了树下草堆里那个果子，鬼使神差的吃了下去。
两个儿子，各有心思。
姜平如愿的娶了这个妹妹，成了姜家的家主，而姜迁则显得很平静，在这平静之下疯狂的种子，已经悄然扎根发芽…
一晚，姜迁独自在厨房把果子碾成汁末，然后再倒入井里，可怕的是，这些事他第二天全没有任何印象。
而姜家人，从老爷姜平，到小丫鬟、小伙计，都喝了那口井的水，那颗树几十年的怨积，都一一被他们饮下。
姜迁唯一做的一件明智的事就是早早将齐掌柜安置在了铺上，令他不要再进姜家大门。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得到，他头顶上那天空，早已灰蒙蒙的一片，让他无法透气，他能清醒认识到这一点的时间不多，但是能做一点，是一点。
而后，发生的一切，似在梦里。
姜平外出进货，那女人也已然压制不住那颗树的力量，在避开众人的施法后，终于倒了下去。
悄悄跟在她的姜迁，诡异的笑了，他，并不是救她，而是用刀子在她身上抽取了令人心惊的血液。
绿色的血，能治病，能治很多治不好的病。这是那一晚，老爷子离世前，她告诉老爷子的，老爷子不要，那么，他要！
看着绿色稠密的血液，里面似乎蕴含了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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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
他相信，自己在不久之后，一定能够再把姜家带入那个曾经无比辉煌的时代。他的野心，也已经像堂前这颗树一样茂盛。
而后，他将女人蒙着面，带入了下人们的房间，直到被姜平回来发现。
树前死了很多人，姜平陷入十分痛苦之中，他有多么爱她，就有多么绝望。每每想起这些，似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他变得暴戾嗜杀，动辄打骂下人，鞭子挥动之下没了轻重。
若是被他打死了，就在树下埋了，堂前树似乎也成了炼狱尸冢。
后来随着果实不断的摄入累积，他再也无法通过这些来宣泄内心的不满，直到受不了…
他做了个决定，决定将女人活活的砌入墙内。
那天晚上，来做法事的和尚看见姜平的耳边萦绕着一个婴儿样的鬼魂，它的怨气，让他感到震惊后怕，以及姜平尽乎疯狂的举动。
那个女人死了。
她死在了爱着她的姜平的手里，无法去评价姜平对她究竟是不是爱，但如果是，那也是一种病态的眷恋。
她死在了姜平的手里，死在了姜迁的恶毒之中，何尝不是死在了姜家的算计里，死在了那颗树下。
她的怨气，让她肚子里孩子化成了怨灵，把姜平带入地狱以后失去控制。又找到了下一个宿主…
而姜迁，也在妻子怀孕之后，终于狠下决心把那颗代表着姜家古运的老槐树砍了。树倒下的那一刻，姜云泥来到了这个世界。
道士想不明白的，于人性之间恶的，到底是果子腐蚀了他们，还是这一切只是宣泄恶的一个借口。
若是这果子真有那么厉害，他也不会相信，姜迁能靠自己的力量砍倒了那棵树，但事实却证明了，那棵树确实被人摒弃了。
那这算不算得上是所谓的良心，算不算的上顿悟，算不算的上所谓的，善？
最终他明白了，于善的，是姜迁对姜云泥的，于他人没了关系。
他嘲弄的笑了笑。
作为她的兄长，我要为她复仇。完成她的最后一个心愿，把她的孩子，带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