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边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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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烛腹诽一大堆，范喜自然听不见，自顾自说着：“门主在成为门主之前要经历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刻苦训练，所以我们主上的武功特别高强，跻身江湖前五是没问题的！”
瞧范喜那一脸崇拜的神情，恨不能把他家主上吹到天上去，她是不是应该趁此良机再打探些敌情？
“是吗！白先生这么厉害啊！”小烛假装欢喜，状似随意地问：“他还有什么能耐？说出来让我开开眼呀！”
范喜一拍大腿，一副问对了人的模样：“我们主上第二厉害的就是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主上制作的人皮面具又轻又薄，可连续一月敷在脸上不易脱落。其逼真程度，就连身边最亲密的人也难以察觉，几乎能和本人的皮肤融为一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光听你说能长什么见识！要是有个实实在在的人皮面具近距离看看就好了。”这倒是大实话，小烛还从未见过所谓的人皮面具，不知是何材料制成，戴在脸上是何感觉。
“那还不简单！你直接去看主上就行了。”范喜兴致勃勃地说：“你有没有觉得主上长的很好看，就是年纪大了点？其实吧，我一直不明白，既然都弄了面皮，为什么不干脆弄的年轻貌美倾国倾城呢？这样以后出任务时还能使个美人计啥的。”
小烛渐渐听出不对味，敢情儿白修罗那张脸是假的？亏她当时还看的格外着迷……
“那……那你们主上到底长什么样？”小烛半是羞怯半是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见过。”
“那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
“因为历代无极门门主都得长这个样子啊！”
“……”好诡异的门派啊！
小烛两眼发直地想：门主的名字代代相传，门主的样子也得始终如一，这个无极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立派有多久？四国朝廷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说实在的，这些问题跟她一介小小女流之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差就差在她身处其中了呀！
往后，她可能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和这样一群神神叨叨的待在一起，却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端。
真是越想越萧瑟啊！
小烛对着逐渐变凉的烤肉，再也提不起兴味，随口问道：“你把白先生的秘密统统告诉我，就不怕主上大人缝了你的嘴？”
“哪里有秘密，我刚才讲的这些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呀。”
人、尽、皆、知？
一次次反转的答复，搞得小烛犹如井底之蛙，不但自诩机灵的意志饱受摧残，还对未来之路充满忐忑。
转日清晨。
小烛早早醒来，把她的“床”叠整齐，放在洞口。
洞外空地上不断有人走来走去收拾行装，这几天一直用来支烤肉的木架子也不知所踪，估计被收起来了吧（吃货的关注点……）。
余大昌脖子上挂着布巾走来，估计刚从河边洗完脸回来，见小烛探头探脑地张望，便对她说：“河里没什么人了，你也去梳洗一下吧。”
小烛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布巾往河边走。
小河离营地不远，小烛能走动后，经常去河边遛腿放风，对路线很熟。
走到还有数丈远时，她停下脚步。
河里果真没什么人，只剩下一个，背对着她，蹲在岸边，俯着身子。
小烛想到昨天跟范喜的对话，蓦地涌起一股挡也挡不住的好奇，手脚立刻不受控制地改成标准的做贼姿势，借着草木掩映，悄悄潜到离他不远的矮丛里藏着，伸长脖子。
人皮面具吗？
看不出接缝吗？
覆在脸上不热吗？
视物、喘气、说话、做表情时，会否有阻碍？
小烛对着他的侧面仔细观察，陷入深深的学术研究中……
“再偷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冷不丁的一声威胁，好似炮竹般炸响在她耳畔！
小烛吓的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就跑！
结果没跑几下，头顶倏地飞过一道雄健的身影，白修罗面无表情地立在她面前。
“白、白先生好。”小烛攥紧布巾，慌乱地后退两步。
她且退，他且上，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为什么偷看本座？”
照实说会不会被一掌劈死？
小烛掂量着眼前情势，还是决定走拍马溜须的老路子。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且根据她多年来做丫环的经验，发现越是上位者越喜欢听恭维话。
小烛定定神，摆出一张诚挚的笑脸道：“因为白先生长得太好看了，小烛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
这个回答并不算违心，单论外表的话，白修罗也可跻身前五了。
岂料对方毫无喜色，反而越发阴冷：“本座这张脸是假的，一张假面，何来好看之说！”
马屁毫无悬念地拍到了马蹄子上。
小烛差点被自己蠢哭，期期艾艾道：“小女子愚昧无知，还请白先生见谅。”
白修罗一时无语，稍打量她一会儿，问道：“你的伤都好利索了？”
虽然语气还很生硬，但比起刚刚要吃人的样子可和蔼多了。
“是的。”小烛连忙讨好道，“多谢白先生记挂。”
“你上次的提议，这几天，本座仔细考虑了一番，就先依着你吧。”白修罗捋捋袖口，整整衣摆，一副施恩的嘴脸。
她还提过议？还敢有意见？什么时候的事？小烛满头问号，正待问个清楚，白修罗已踱步往回走去。
小烛不敢追上去，站在原地琢磨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先行梳洗。
回到营地，各自跨上骏马。
小烛不会骑马，人长的又矮，站在地上，差点被高头大马们淹没。
余大昌打马过来，一跃而下：“小烛姑娘，不嫌弃的话，你我共乘一骑吧。”
小烛吃力地抱着自己的“床”：“这些放到哪里？”
范喜插口道：“小烛姑娘，主上刚才让咱们传话，这件斗篷主上不会再穿了，你想扔就扔了吧。”
啊，斗篷竟是白修罗的！
没想到，那人看着冰冰冷冷的，心眼儿还挺好使。
但转念又一想，他定是把她当成了小姐才无事献殷勤，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