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愿你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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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走了大半个月。
那天照常练完舞后，林集生说明天有事，不能来练舞了。
易朝朝没有过问他原因，只是点头说知道了。
林集生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石魏的电话，说明天和他一起回r市。
明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要回去一趟。
到家后，客厅的灯亮着，却没有人，风生走进去，见周菊在石莱的房间里。
他照常是喊了她一声，惯例的得不到回答，他进了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林集生坐上了去往r市的高铁。
石魏从别的市出发，比他早到半个小时，林集生在火车站的出口看见了石魏。
两人先去吃了饭，然后买了两束白菊花去墓园。
回去的时候是两人一起的，石魏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可以休息半个月。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周菊正在厨房忙活，石魏一进门就问道：“莱莱怎么样了？”
周菊没有走出来，只听见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她的语气还算平静：“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你女儿怎么样？早干嘛去了。”
“中午的时候才脱开身，再说莱莱不是有你照顾么？我很放心。”石魏换了鞋朝厨房走。
林集生也蹲下身换鞋，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石莱生病了。
周菊拿着菜刀走出来，语气有些埋怨：“你总算是能休息休息了……”
她对丈夫带着撒娇的抱怨在看到门口的林集生后立刻变了调，她睁大了眼：“你们一起回来的？”
林集生换好鞋，没有说话。
周菊的情绪激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啊，石魏你真是做了个好人，自己的女儿发高烧你不管，别人父母的忌日你去凑什么热闹，关你什么事？”
“你不要太敏感了。”石魏无奈，开始后悔没有分开回家。
周菊狠狠地刮了林集生一眼：“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外人在你眼里永远比自己的亲人重要。”
“周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这么难听，集生是我接到家里来的，他就是我们的家人。”
林集生不太想听，虽然每次的争吵都是因为他，他走过去，想要越过他们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嫌我说话难听？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些什么事？”她更大声了。
“我做什么了？莱莱又不严重，你不是在家里吗？集生的父母是我多年的挚友，他们的忌日我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不严重？什么才叫严重，死了就是严重了对吗？”
林集生走到了他们旁边，闻言皱了下眉。
“周菊，你真的够了！你有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
周菊今天的情绪格外激动，她手里捏着一把厨师刀，朝石魏的方向走了一步：“我够了，我们家里这副样子是我的错吗！”
林集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离他两步远的石家夫妇。
石魏没再说话，显然是不想和她吵，他偏头看见了林集生，说：“集生，你去休息。”
“休息？谁还睡得着，莱莱还病着呢！”
“莱莱生病是谁的错，是我吗？”石魏不耐烦地反问。
“你什么态度，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她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连身体都开始发抖，她踉跄着朝石魏靠近，步子恍惚，在离石魏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被餐桌旁边的椅子绊到了脚，她就这样拿着一把锋利的厨师刀倒向了石魏。
石魏满脸的疲倦，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两步外的林集生推开了他，他看见了周菊手里紧握着的刀刺进了林集生的大腿里。
刀是尖的，很锋利。
林集生感到一阵剧痛，跌坐在了地上。
旁边传来石魏的惊呼声，周菊很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满是怨恨。
林集生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她完全有时间在倒下的时候松开刀，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
林集生住院了，刀的尖端完全刺进了大腿里，伤到了骨头。
易朝朝在他住院的第二天早上来看他，提了一个果篮。
她还是一贯的没有过问他的私事，只是问他腿的情况，严不严重。
林集生并没有把他当练习生的事情告诉石魏，趁着石魏问起，他就说了。
石魏没有反对，完全遵从他的选择。
三人呆了一会儿，石魏回去拿换洗衣服了，病房就剩下他们两个。
“伤口很深吧，缝针了吗？”
“缝了。”
“看来你短时间内不能再练舞了。”易朝朝说，“你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他点头。
她从果篮里拿出一根香蕉，剥了皮给他：“吃点。”
林集生接过来，咬了一口：“谢谢。”
易朝朝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他低着头慢慢地吃完了香蕉，易朝朝伸手拿过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问：“你吃过饭了吗？”
林集生点头，早上是石魏在外面买的粥，并不好吃，他只吃了一点。
“嗯，那中午我给你煲汤。”易朝朝这样说，并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林集生想要拒绝，但她先一步开口了：“没关系的，我只煲汤，你就算吃过饭了也能喝下。”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说：“不用麻烦。”
易朝朝笑了下：“我们认识有一个月了吧，接下来还会长期在一起工作，你要是一直这么跟我见外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到石家后他几乎没有朋友，所以面对易朝朝的热情和关心他有些不知所措。
父母去世后，除了石魏，她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她给他带小礼物，关心他。
林集生垂目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床单，沉默着。
见他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易朝朝问：“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不痛。”他摇头。
一点也不疼那是假话，易朝朝说：“一直低着头脖子很酸吧，看看电视吗？”
“……好。”
她打开了电视，见他抬起了头。
林集生看着很瘦，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遮住了眉毛，他的脸色不好，是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
“你是不是要去理发了？”她轻声问。
他愣了几秒，微微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再说话了，两人安静看了会儿电视。
看看时间，她要告辞了：“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她转身出去了，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石魏回来了，给他带了午饭，依旧是在外面打包的。
他没什么胃口，又是只吃了一小半碗的饭，石魏见状，有些愧疚地说：“外面的饭确实不怎么好吃，下午我回去给你做饭，今天中午就将就将就。”
林集生觉得他误会了，说：“不是，饭挺好的。”
“是吗？”石魏不信，“可你才吃一点。”
“我刚吃了水果。”
“刚回去拿东西的时候没想到，没有买菜回去，下午我去买好菜给你做饭带过来。”
“好。”
吃完饭，石魏陪他呆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林集生躺在床上发呆，他想了一些事，然后就想到了易朝朝。
一直到墙壁上的挂钟划到三点，病房门被敲响，易朝朝的声音传到他耳里：“我可以进来吗？”
他应了一声，但声音不大，他以为易朝朝应该没听到，但门被推开了，她走了进来，左手提着一个白色的保温桶。
她笑着冲他摇了摇手里的保温桶，说：“大骨汤。”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把汤倒进碗里，然后递到了他面前：“尝尝看。”
他接过来：“谢谢。”
“不要和我客气。”易朝朝说：“快喝一口。”
他听话地喝了一口，味道很好，他好像很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
“怎么样？”她期待地问。
“很好喝。”
易朝朝笑起来，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没等林集生回答，她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子，她顿了一下，想到早上他叫那个男人叔叔，于是说：“从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好不好？”
“不用了。”林集生说，“石叔会给我送饭。”
“你别着急拒绝，我想先了解了解你的喜好，再说，你叔叔应该很忙吧，我正好没事。”
她又说到了工作的事，林集生想，练习生和助理的关系都会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