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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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啊!!!”张君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太憋屈了!三个月了,我这是第一次能这么大声说话!你敢信??”
终于放了学,因为被先生留堂罚抄,张君越得以在所有人走后与侯舒洁独处。
侯舒洁拍拍张君越的背,帮她顺气,“乖,乖,不生气、不生气哦。”
“我已经当了三个月的丫鬟了!侯侯!三个月!丫鬟!老娘伺候过谁?!老娘娇生惯养,厨房都没有进过!我这三个月刷过的碗,比我活了24年还多!”
“哎呦,我们越越宝宝今年才24呢,不对不对,今年才16哦,这是糟的什么罪。”侯舒洁温柔地哄着,一边给张君越顺毛,“你别急,跟你说个好消息,前两天我在我房间里翻出了之前私藏的小金库,还偷偷卖了些首饰,现在钱筹的差不多有三十两。我打听过物价了,这些钱够你在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子买上一间小屋之后,还能富裕的生活三个月。怎么样,你准备准备,跑吧!”
“真的?!”张君越的眼神突然闪起了希望的光,但继而又有难色上了眉头,“钱很重要,改名换姓也容易。但是侯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很难搞,户口啊,官府会查的很严的。”
侯舒洁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看过大孟律,如果没有户口,你在外乡就属于流民。流民不事生产,属于社会不安定因素,大孟律法特意规定,流民只能入贱籍。苍天呐,那不是比丫鬟还惨…”
张君越一下子泄了气,“我去…那怎么办?!对了,你新爹不是县令吗,不管户口啊?”
侯舒洁也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啊...但这些事肯定都归县衙管。这样,后天咱们放小假,我回家想办法让我新爹带我看看户籍册长什么样,反正这年代都是纸质档案,我连夜给你抄一份假的塞进去。”
张君越不免有些担忧:“…这能行吗?一般管户籍的人都是县衙的老人儿,突然出现个陌生名字他们不会察觉不到吧。再说了,你的字迹也跟他们不一样呀。”
提到这个,侯舒洁坦然的很,“放心吧,县衙那帮老糊涂我都见过,敷衍的很。等我写完,再点把小火烧一部分。到时候他们怕被责罚,肯定会手忙脚乱地重抄一份。天衣无缝!”
看着侯舒洁的胸有成竹,张君越不禁更加担心了,“不是…这能行吗?你小心点,千万别被人抓住了!”
侯舒洁冲君越挑挑眉,“放心吧。趁放假那几天,你就多打听打听租马车、找房子的事儿。安排安排出城路线,等开学我百分至一百给你搞来户籍证明来。等你买了房和地,就有资本纳税,就可以去当地报粮民户籍,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又不联网,到时候你的新身份就踏踏实实的坐稳了。”
“好!等你好消息!”心里有喜事,张君越的唇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扬,“我现在真是觉得激动、紧张、又刺激!”
侯舒洁知道张君越脾气火爆,特意劝道,“越越,再忍不过就是这几天,在家里卑微点,不要节外生枝,万一再给你关了禁闭多耽误事儿。”
“放心,我心里有数。”说着,张君越一把搂过侯舒洁,“我的侯侯啊!我真是爱死你了!但是…我不会种地怎么办…”
“哈哈哈哈…没事儿,咱种得是个情怀,你只管‘草盛豆苗稀’。”侯舒洁拍拍胸脯,“到时候,掏我后爹的钱养你!”
张君越被戳中笑点,笑弯了腰,“噗哈哈哈哈,刚才还是新爹呢,现在就是‘后爹’了,哎~有你真是后爹的福气...”
侯舒洁笑着推了张君越一把,“行了你,赶紧抄你的诗吧。等会儿我让我家马车送你回去。”
张君越把笔一扔,“抄个屁,大不了明天出去罚站,还能歇会儿。咱俩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走,玩去!”
***
丝毫不出所料,张君越早知道自己留堂的事一定会被大表姐添油加醋地告状。
挨骂、挨罚都是免不了的。
但幸运的是,今天正巧赶上今天家里有贵客,大伯母也没空搭理张君越,便骂了几句就让张君越自己去祠堂罚跪。
说是罚跪,但是张君越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反正家里这时候正忙,她只需要去祠堂把门关上,然后在蒲团上坐上两个时辰。
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清净,也不用干活了。
张君越坐在蒲团上,开始盘算着自己出逃的事。
没想到自己的穿越剧本竟然是个种田本。
但是也好,起码安逸。
可转念一想…真的会安逸吗…
这样的世道,一个独身女子,普通农户。想要安身立命,未必容易。
出于专业习惯和爱好。无论是在家还是在书院,她都没少偷听大伯和书院先生们关于当朝之事的分析和言论。
张君越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如今朝局不稳,不光有内斗还有外扰。未来几年免不了会有战争。
就算到时候战火燃及不到自己所在的小村,苛捐杂税也必定让天下民不聊生。
论内政,现在朝中有三股势力鼎立——太后党、丞相党、以及常王党。
皇帝年幼,太后掌权,外戚专政。大臣们拉帮结派,忙着站队。贪污腐败,卖官鬻爵之事盛行,世风日下。
目前来看,势力最大的一方就是“丞相党”,而争斗最激烈的就是丞相党和太后党。
常王一派独善其身,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独占常州,割据一方。
常王兵力强劲,丞相和太后都不敢招惹他,甚至巴结他。但是他们也都担心常王隐藏野心,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三方各怀鬼胎,互相掣肘,关系复杂的很。
侯舒洁他们家现在看起来风光、安生,是因为侯舒浩因为丞相赏识而地位显赫。
但如果丞相府在这场朝堂纷争中失败了,侯舒洁一家都会遭殃。
乱世之下,谁又能确保安生呢?
来到平行时空前,她们都是家境殷实,掌上明珠。
不管是学业还是工作,一直顺风顺水。
也一直相信自己会有大好前程,能成就一番事业,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耀眼发光。
从未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觉得渺小、如履薄冰。
张君越和侯舒洁都丧失了部分记忆,就是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
她们都不知道,在穿越的那一刻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的未来和理想,都因为这场荒唐的意外而变成泡影。
张君越不得不去想:如果永远回不去,除了活着之外,她们活在这儿的目标和意义又是什么?
***
又是一个天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君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竟是从祠堂醒来,一整夜也没有人发现。
她站起身来,活动着因为蜷缩的睡姿而酸痛的关节。看着眼前林立的牌位,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活着的意义,“有时候人活着,不必把所有事都想的太明白。只要能哭能笑,就总好过于一堆木头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