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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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冠英他们来到楼下，正好袁工也到了。曾冠英迎上去说：“跟我们去车间去。”
袁工拎着工作箱同他们一块儿跟着辜国顺来到酸奶车间。
曾冠英问辜国顺：“就这几个储料罐吗？”
辜国顺答道：“咱们公司就这一个酸奶车间，所有的都在这呢。”
曾冠英回头对张光景说：“那你们就开始吧！”
张光景点点头，朝袁工摆下手说：“咱们就从这一号罐开始吧。”
张光景和袁工他们分别对酸奶车间每个储藏罐和各个环节提取了小样儿。当他们来到五号罐的时候，发现五号罐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张光景问辜国顺：“这是怎么回事？”
辜国顺装模作样的朝五号罐看了一眼说：“噢！这五号罐前几天出了点问题，好像是哪漏了，所以停产检修呢。”
张光景没再说什么 ，曾冠英却用疑问的目光看了看辜国顺说道：“检修？”说着他走到五号罐那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才说道：“下一个吧。”
张光景和袁工俩人取完了小样儿，曾冠英问辜国顺：“能用下你们的化验室吗？”
辜国顺慌忙点头说：“可以，当然可以。”辜国顺把他们领到办公楼化验室，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说：“这是市监局的领导，他们要用一下咱们的化验室。”
白大褂女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听说是市监局领导要用，便站起身来推开化验室里屋的门说：“没问题，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张光景和袁工俩人拿着刚取的小样儿进到化验室里屋去了。在化验室外面，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检验结果。
当张光景和袁工从化验室走出来的时候，大家蜂拥着走过去问：“怎么样？”唯有辜国顺站在大家后面，满脸的镇静。
袁工摊开两手摇摇头说：“没发现什么问题。”
曾冠英狐疑的看着袁工说：“没问题？这怎么可能？”
张光景和袁工看了一眼曾冠英说：“咱们做了两次试验，结果都一样。”
曾冠英问张光景：“你们没落下什么吧？”
张光景瞅了眼袁工，袁工沉思着想了一会儿说：“没呀，我们是挨个取的样儿，而且是按顺序做下来的。”
张光景也言之凿凿的说：“放心吧，咱俩这出了错那得负多大责任。”
站在一旁的田文宣若有所思的说：“那是不是检测设备的问题呢？”
听田文宣这么说，辜国顺马上接过去说道：“这不可能，咱们公司的检测设备是进口的，而且是经过市质监局检测了的，咱们这检验设备要是有问题，那咱们还敢生产吗？”
张光景朝辜国顺看了一眼，对田文宣点点头说：“还别说，他们这设备还算一流。”
听张光景这么一夸，辜国顺似乎更有了底气赶紧跟上一句：“我这一直是按国家标准规范生产，一点不敢马虎，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谁敢瞎开玩笑。”
田文宣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说道：“如果真不是他们这出的问题那就复杂了。”
曾冠英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产品化验有问题，工厂化验却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呢，难道是奶娘乳业耍了什么花招。他朝辜国顺扫了一眼，发现辜国顺镇静的表情后面隐隐流露出得意的神态。他断定奶娘乳业这里一定有问题，但是他们这么明面查应该查不出什么来，如果是这样他们只好暂时回去，看看从哪方面入手才能查清楚。不过他还是给辜国顺出了个题目，于是他对辜国顺说：“你们这要是没有问题，那你们的产品检出了问题，你又怎么解释？”
曾冠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辜国顺给他提供思路，至少他应该给自己辩解一下吧。谁知道辜国顺不但没能提供思路，甚至连辩解都没辩解，只是说道：“这我真说不清楚，我也没法解释这个问题。”
站在一旁的田文宣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整理着这些眼前零零碎碎的线索。可是问题出在哪呢，他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见曾冠英没能从辜国顺那里探出什么来，于是说道：“既然他们这没有问题咱们就先回去吧，梁市长还等着听信呢。”
曾冠英见田文宣要收队，本来想要说什么，却看见田文宣给他使了个眼神，再一想他说的梁市长等着听信这句话，顿时醒悟过来，于是也顺嘴说道：“那就先回去，不过他们的生产得先停下来。”
张光景说道：“反正今天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曾冠英摇头说：“别，还是让他们先停产整顿吧，等明天咱们再进行详细调查。”然后对辜国顺说：“告诉你们董事长，从现在开始这个酸奶车间要停产整顿，具体通知明天给你们送过来。”
辜国顺万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劲还是要停产整顿，于是追问曾冠英说：“处长，不是没什么事吗，干吗要停产整顿啊？”
曾冠英站下来对他解释说：“目前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不见得你们就没有问题，因为有些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接受调查期间暂时停产整顿。”
听这话茬儿，辜国顺心想看样子是非停产整顿不可了，但是他希望曾冠英这话能当着曲本胜的面再说一遍，便说道：“那你们不上去见下董事长了？”
曾冠英却说：“不见了，你给说一声吧。”
辜国顺见他们非要走，便又想了一招说：“今天这么晚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没等曾冠英吱声，田文宣接过去说道：“不吃了，什么时候了还敢吃饭。”
辜国顺跟着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便饭而已，咱们自己的食堂。”
田文宣看也没看一眼的说：“算了，违反纪律的事谁干呀。”
他们从奶娘乳业出来，当王师傅把车开出奶娘乳业大门口不远的时候，曾冠英突然对王师傅说：“停下！停下！”王师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慢慢把车停到路边。田文宣和张光景他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都楞楞的看着他。曾冠英从前座上侧过身来对他们说：“你们不觉得这里的事疑点太多吗，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张光景和袁工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俩人的眼睛一同看着田文宣。田文宣也知道曾冠英这话是问他的，所以他直接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我到觉得他们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曾冠英赞同田文宣的想法，特别是他想到那个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五号罐时，心里的疑虑更加重了许多。但是他不敢冒然下结论，于是用犹疑的口气说：“难道他们事先得到了消息，还是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这里有问题毁灭证据。”
田文宣见他俩想到一块去了，便说道：“回去咱们研究个具体方案，看看从哪能找到突破口。”
曾冠英觉得田文宣说的有道理，看看车窗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便说道：“今天咱们都先回去，大家都好好想想，明天看什么时间咱们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田文宣说道：“行！正好我回去先跟咱们康主任打个招呼。”
曾冠英见大家没有别的意见，便对王师傅说：“走吧，咱们回局里。”王师傅挂上档，汽车呼啸着朝市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