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二十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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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书架上十分简约，只放着一本《本草纲目》，一本《菲兹帕里克皮肤病学》，以及一套《炎雨记》，前两部分别是中西医的权威著作，多少知道一些。可这最后一套，凌晨却是连书名都没有听过。
打开第一页，原以为是像玄幻小说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坎部的详细地图，其中一些地名他倒是知道的，死寂之森，阴谷，白原，都是他们经历过的地方。可至于其他的一些，类似雪玉双山，琵琶洞之类的地名，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再往后翻，大致浏览一遍后，凌晨发现这一套书中记载了坎部的地理与历史，一山一川，一人一物，均有描述，其详细程度估计堪比当地地方志。
“咦？这是什么？”将书籍放回原位后，凌晨刚想转身去别处，却看到书后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罐子，由于其与书架颜色相仿，以至于刚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伊藤穹也闻声凑了过来，将罐子放在桌上，费力打开塞得很紧的盖子后，两人目光同时看向里边，却差点吐了出来。
原来，里面整整半罐都是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互相挤压，交缠蠕动着，不少都已成了半截身子，恶臭的脓血在其中酝酿发酵，其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等等，这感觉……”罐子里透露出一股寒冷的气息如万年寒冰，瞬间让他清醒。
难……难道床上那人身上的都是这种东西吗？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凌晨冲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干呕起来，想到刚才还上手摸了下，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到凌晨从卫生间出来后，伊藤穹从那套《炎雨记》的尾页夹层里，找到了两张信纸，一黄一白。
“这里有一封信。”
凌晨接过后，端详了一阵，小声地读了起来：
“果真如你所料，医院里的病户比起前几天来数量几乎翻了一倍。或许你说得对，这是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最好的惩罚。可今天我见到了一位怀抱婴儿的母亲，两人在血雨的折磨中悲痛地死去，他们也是有罪的吗？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第一次实验以失败告终，但已经确切探明，这东西能够完美地隔绝血雨的侵害，只是它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难以控制，不仅会侵蚀人的皮肤，时间久了还会通过血液，神经，入侵大脑。我已尽力了，希望你能想些办法吧。”
没有署名，结尾处只印了一个淡淡的枫叶印记。更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两封信的日期相隔了将近二十年，最近的一次竟然只是在一个月前。
凌晨努力控制着自己已经不太均匀的呼吸，脑海里不自觉地将信件中的内容与先前看到的黑色罐子以及废旧资源里的尸体联系在了一起。
“为了免受血雨的侵害，爱德华与写这封信的人共同密谋二十年，最终找到了这‘以虫作甲’的方法，但显然事态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便将罪名扣在了与其症状相似的黑炎病上，”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可还没等来伊藤穹的答复，一阵明快的鼓掌声就在走廊间传了过来。
“没错，大致就是如此。”
门外传来了一个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后退，身后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他的脚步。
“爱德华，你果然有问题！”
凌晨大叫道，随后却发现，不仅是身后，四周，甚至是头顶，都凭空出现了一道气墙，像牢笼一样将他紧紧地困在其中。
爱德华走进来，站在他的身前，先是饱含嘲讽意味地笑了一声，然后将他身前的胸针摘了下来，取下了上面的金针，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敢偷偷溜进来？殊不知你们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凌晨懊悔极了，怎么也没想到那日爱德华给他的“幸运胸针”，竟是监视设备。
“既然都被你们查到这里了，就不妨全都告诉你们吧。”他搬来一张椅子，交叉着腿坐在上面，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二十年前，我就来到了坎部，认识了一位友人，他一腔热血，立志要改变人类受血雨困扰的现状。而我作为医者，自然也希望人们免受折磨。于是，我们在暗地里开展了各种研究与实验。很快我们便查到了古籍中记载的黑炎病，虽说这近乎是一种绝症，但每一个患病的人皮肤上都会形成一层紧密的铠甲，它能有效地抵御血雨的侵蚀。无奈的是，黑炎病早已绝迹，我们只能另外找了一种罕见的生物——炎暝虫。它们可以寄宿在人体，以血液为食，但所需量很少，丝毫不会影响人体的生命活动。它们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覆盖在人身上，效果与黑炎类似。”
凌晨挣扎着，憋的通过的脸上滑过一颗豆大的汗珠。
“可信上也说了，那虫子会侵蚀人的神智——”
“那又怎样？”
他刚想反驳，却被爱德华猛地打断，后者瞳孔凹陷，面色几乎扭曲地说道：“我是一名医者！只管医身，不管医心！只要病人们的身体健康！这就是我最大的乐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静谧的屋子里回荡着他癫狂的笑声。
“那家废旧医院里的死人，就是你们实验失败造成的吧？还有，那天，那个白衣人，就是你吧？”伊藤穹一面假装淡定地味道，背后的手腕却悄悄地扭动着。
“没错！是我！哈哈哈！为了医学的伟大奇迹！一点牺牲是必要的！”他的声音愈发丧心病狂。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找哀寒夏枯草？”
听到这里，爱德华逐渐冷静下来，指着房间内的那具尸体，眼中竟然流下了泪水。
“即使是用炎暝虫，灼热的高温还是会让很多人都受不了，可如果有哀寒夏枯草中和，那就最完美不过了。他是我的弟弟威廉，心甘情愿地成为了这次的试验品。”
“简直是丧心病狂。”
伊藤穹给凌晨使了个颜色，接着聚精看向爱德华，四目相对，紫色的光晕中，后者意识逐渐溃散，束缚着两人的空气结界也被打开，被控制着的凌晨反应迅速地抱起她跳向窗外。
“知道了这么多还想走！”不愧是同等级的强者，爱德华马上恢复了神智，双眼血红地追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本章出场人物：
id:北境神弟
真名:威廉
性别:男
年龄:24岁
所属势力：冥都坎部
身份：北境神医爱德华的弟弟
能力：速读（阅读速度很快）
异能值：300
级别:d级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