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一章 好色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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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熬到下学,秋风清已经迫不及待再到后山去寻那锦鲤,林语堂今天说什么也不跟他去了,秋风清嘴角含笑,这小子大概是被衡阳吓唬住了,也罢,自己再去会上一会。
走到一棵参天古柏树前,秋清风突然发现三丈开外,站着一个清新脱俗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下巴略微扬起,一双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星河灿烂,波光璀璨。那一眼万年,让人看得入迷。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一直忘不掉今天。那树,那少年,那双好看的眸色。
秋风清迎了上去,秦子瞻向他行了一礼。还别说,秦子瞻这点可比林语堂那小子做的好,颇为懂礼。秋风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就是想笑,还是早早离开,免得在徒孙面前无端发笑,失了长辈的威严。这样一想,立刻准备尽快离开,去找他的锦鲤玩。
“小师叔祖,你是要去后山吗,找那锦鲤?”秦子瞻突然开口,拦住秋风清的去路。
秋风清一听这话,想起昨日,他的所作所为,已有明显不悦。心想,“这小子又想干嘛?若要再坏他好事,定不饶他。”
“一起?”秋风清试探的问了一下,如果他不同意,就先收拾了他,虽然比剑法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若用飞星传恨扇把他扇走是没有问题的。
“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秦子瞻居然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比夏日里飘雪,冬日里打雷,还让人吃惊呐!这小子什么时候开的窍?不对,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我同你去看看那锦鲤,我从小便喜欢鱼和水。”秦子瞻见他有疑惑,恐不带他去,赶紧解释了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我们一起去吧。”秋风清见他真的想见见锦鲤,就同意带他一起去,两个人上山总比一个人有意思。
秋风清曾经一个人在水牢里呆了五年,每日只能跟墙壁和铁栏说话,他是最不喜欢寂寞的人,所以出来以后,就特别喜欢说话。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林语堂走的比较近的原因,因为俩人都天马行空,侃侃而谈,一整天都不闲着。
穆微之特别喜欢听他们两个聊天,每次都会被他们逗得笑不拢嘴。穆微之长得本就肤白貌美,一双眉眼,炯炯有神,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甚是可爱。所以他们在穆微之跟前,说得就更为卖力了,常常惹来秦子瞻这个怪人的白眼。他们俩人也不在意,仍旧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和秦子瞻搭档聊天,就不似和林语堂那般淋漓尽致。但是好在秋风清这人心态特别好,他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他一个人自问自答,偶尔得到秦子瞻的一个肯定的“嗯!”也是颇有成就感。
秋风清一个人有说有笑,不出片刻功夫,两人便来到了那日的后山瀑布。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飞瀑直流而下,水珠四溅,犹如云漫雾绕,分不清是水在流,还是雾在飘。
秦子瞻站着岸边,往深潭里面望去,泉水被飞瀑激荡,溅起片片水花,在空中又一次绽放。
“锦鲤在哪?”秦子瞻未见有锦鲤,竟有些莫名的心急。
“昨日晚间确实有看到,我们还进到水里和锦鲤玩了好长时间呢!”秋风清一提起锦鲤,难掩喜悦之色。
“当真?它还和你们玩?”秦子瞻一脸的惊讶天真。“玩什么?”
秋风清被他这么一问,强忍住不笑。这秦子瞻当真好玩,好单纯,随即就想继续逗弄他,“那条锦鲤又大又好看,和我们是一见如故啊!它还邀请我们坐在它的尾巴上,驮着我们在水里游了好多圈呢!简直太好玩了,真是意犹未尽啊!”说完斜眼看着秦子瞻,嘴角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秦子瞻真的相信了,一脸的向往呀!秋风清已经在心里默默笑了一百回,哈哈哈哈,要忍出内伤了!想不到一向高冷的秦子瞻,居然也想玩鱼,这要是让风散梅师侄知道,还不当场气吐血,玩物丧志啊!
秦子瞻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位小师叔祖,此刻正在捉弄他,还认认真真的盯着泉水,等着可爱的锦鲤出来。
“这锦鲤脾气怪得很,不轻易出来的,我们来了好多次,都不肯赏脸出来,直到我们躬身施礼,对它说,请锦鲤仙子出来一叙,它这才高兴,一高兴,它就出来了。”秋风清强担着憋出内伤的风险,给秦子瞻出了一招,原是想看他知道被戏耍了之后的表情,却没想到这傻小子真的照做了。
只见白衣少年风度翩翩,朝着泉水的方向,深鞠一礼,“请锦鲤仙子出来一叙。”说了一声,没有动静,又拜了一次,“请锦鲤仙子出来一叙。”
秋风清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地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秦子瞻见他突然大笑,知道自己被愚弄了,面上挂有愠怒,刚要挥袖愤然离去,忽见深潭浮动起澄澈的涟漪,一条锦鲤从里面游了出来,它的鱼体呈雪白色,雪白的底色上,除了有红色和黑色两种大块斑纹以外,头部还印有银白色的粒状斑纹,时而浮,时而沉,时而摆动它漂亮的大尾巴,不一会儿功夫,就游到岸边。到了岸边以后,一个猛子,飞身起立,居然冲着他们施了一礼,又施一礼,算是还了秦子瞻的两次回礼。此情此景,让两个少年惊讶不已,想不到这锦鲤,竟有如此的灵性!
秦子瞻看到锦鲤真的出来了,意识到秋风清果然没有骗他,俊俏少年郎看着秋风清,嘴角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正好被秋风清捕捉了去。这一笑,在多年后,也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还要恼我,是不是该跟师叔祖我道歉呀!”秋风清笑着打趣他。
秦子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秋风清见他这样,也不忍心责怪于他呀,毕竟自己是师叔祖嘛,只好颇有风范的伸出手去,打算摸摸他的头发,算是原谅他了。
谁知这手还没等碰到秦子瞻的头上呢,那锦鲤居然甩动那条漂亮的大尾巴,溅出一丈多高的水柱,向着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