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狂赌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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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的第一场自由练习赛尽管由于降雨戛然而止,法拉利依然跑出了全场的最快圈速和第二快的圈速。在斯帕这条对极其考验赛车的综合平衡、车队的赛车调校取舍的赛道上,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足以令人满意。
似乎事情正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然而,乐观的情绪只保持了不到半天。第二场自由练习赛,维斯塔潘的最快单圈比勒克莱尔快了0.862秒,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差距。第三场自由练习赛,佩雷兹和维斯塔潘的圈速又甩开了由赛恩斯创造的最快圈速将近0.7秒。
“很不幸的消息,如果我们用加拿大站之后采用的低阻套件,我们不仅在直道上干不过红牛,连出弯速度的优势也丢了。”赛道总监梅基斯向恩佐汇报了练习赛的结果分析,“所以,我们只好用阿塞拜疆的那套尾翼和低阻套件。”
所幸维斯塔潘由于使用超过规定数量的动力单元部件而被罚退到队尾发车,尽管勒克莱尔同样要受罚,但赛恩斯依然能为法拉利争取一个头排发车的位置。
第一节排位赛,赛恩斯落后维斯塔潘0.5秒,却领先佩雷兹0.3秒,勒克莱尔也只比佩雷兹慢了0.2秒。第二节,勒克莱尔以1分44秒551的成绩拿下这一节的第一名,领先维斯塔潘和佩雷兹0.2秒。
看上去好像在排位赛里,法拉利赛车和红牛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然而,现实总是会给人们一记当头棒喝,维斯塔潘在第一个飞行圈跑出了1分43秒665的成绩!尽管他稍微蹭到了一点佩雷兹的尾流效应,但尾流效应绝对不会让圈速提高这么多——这意味着,不依靠尾流,维斯塔潘照样能跑出1分44秒以内的圈速。
佩雷兹在第三节的第二个飞行圈里没有维斯塔潘帮他拉尾流。然而,法拉利这边虽然勒克莱尔帮助赛恩斯拖了一段,可是赛恩斯的第一计时段用时居然比自己的第一圈还慢!这就很尴尬了……
幸好,最终赛恩斯还是依靠第一个飞行圈的成绩以0.1秒的优势力压佩雷兹拿下了1号发车位。可是,考虑到维斯塔潘驾驶RB18时的随心所欲,很难说佩雷兹在明天的正赛里会发挥出怎样的实力。
回看维斯塔潘的车载镜头,这个飞驰圈他跑得非常潇洒自如。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丁点的转向过度或转向不足,全程没有对赛车的行驶轨迹坐丝毫修正,赛车就好像是轨道车一样顺滑地在固定的路径上行驶。
更麻烦的是,RB18不仅在直道上速度快,连过弯都很快。法拉利赛车引以为傲的过弯速度在斯帕赛道几乎被红牛碾压,只在个别弯角占了一点点便宜。
后背发凉。这是恩佐在排位赛后唯一的感觉。
“FIA的仲裁结果出来了。我们想把一张大的罚单拆成若干张单次罚退不超过15位的小罚单的想法被否决了。勒克莱尔明天会按照排位赛的名次在维斯塔潘之后发车。”梅基斯又带来一个坏消息。
作为FIA的前执行总监,梅基斯在入职法拉利之前曾被外界一致认为是已故赛事总监查理?怀廷的接班人。对于F1规则的理解,按理说围场里几乎没有人在他之上。他在FIA的人脉也可能会在某些时候帮上忙。
可是,法拉利这一次尝试钻规则的漏洞被否决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为夏尔再换上一套全新的动力单元,那么夏尔之后是不是可以两套全新的动力单元轮着用了?”灵感在恩佐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尝试去抓住它,“虽然这意味着夏尔明天要在维修区出发,但假如我们给赛车设定一套新的调校,有没有可能跟上红牛的速度,至少不会差太多?”
“可是,我们的赛车调校已经为明天的正赛预留了空间。从练习赛收集到的数据来看,我们的长距离能力可以和红牛一较高下。”
“如果明天天气和赛道条件相比练习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呢?匈牙利站我们就在这方面是吃过亏的,虽然当时我们表现出的单圈速度依然很好,但赛道条件的突然变化让我们无法发挥出练习赛中的统治级表现。”恩佐不愿意放弃这个想法,尝试说服梅基斯,“如果明天赛道温度比练习赛高不少,我们现在的调校是不是有可能会导致轮胎衰竭比预期的更快呢?”
“话是这么说,但你得知道,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调校也可能会出问题的!”梅基斯不为所动,反而想要打消恩佐这个看似荒诞的想法,“这是一个很大的赌局,赌赢了人家说你是恩佐?法拉利再世,输了你就是比诺托第二。”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下半赛季的每场比赛都是关键,每一场都容不得我们保守、退缩。赌赢了,我们可以继续争取这个赛季;赌输了,大不了迅速转向全力备战2023。”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打算听听车手的意见吗?”
“当然要听。不仅是夏尔的意见,哈维尔、米歇尔的意见也很重要。咱们五个人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夏休前恩佐预定挖来的四个人,由于各种原因能在下半赛季迅速加入车队的只有两个,分别是普瑞马车队的米歇尔?弗利皮尼和ART车队的罗曼?贝卡特。前者被分配到勒克莱尔的车组,后者为赛恩斯服务。他们将分担一部分比赛工程师的任务,使得比赛工程师能够更加专注于车手的场上表现。
诺里斯的比赛工程师会详细地在每一圈告诉诺里斯前方什么情况、什么地方要用什么档位行驶,作用堪比拉力赛中负责报路书的领航员。恩佐不强求比赛工程师做到这种程度,但减轻比赛工程师的负担、让他们专注于车手驾驶时的表现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因此,米歇尔在比赛策略中占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他需要参与到如此重大的决策中。
投票的结果,保守的梅基斯和哈维尔反对,恩佐和米歇尔支持。关键的一票,将由勒克莱尔投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有时候,车手的直觉才是决定比赛的。车队的数据、计算,在那时候就是不如车手的直觉奏效。这是赛车运动里的玄学,也是赛车运动的魅力。”勒克莱尔的脑海中闪过周一下午那个人告诉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勒克莱尔说:“我选择,赌一把!我感觉明天会有不错的结果。”
梅斯基和哈维尔正要开口劝说勒克莱尔再考虑一下,勒克莱尔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Leavemealone(别管我),IknowwhatI’mdoing(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说完,勒克莱尔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看来,额外送出去一瓶茅台还挺管用。”看着勒克莱尔的表现,恩佐满意地心想。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勒克莱尔,一个有个性的勒克莱尔。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行动吧!我相信吉奥的能力,我们在奥地利站的出色发挥离不开他在模拟器上的工作。”
狂赌之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结果究竟如何,只有比赛的时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