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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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二十年前,曾有这样一句谚语广为流传:
钱嘛,纸嘛,花嘛。
酒嘛,水嘛,喝嘛。
用李白的话来说,就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当特子将整整六十个W全部转到徐乐户头时,他也没想别的,只感到金钱在无感情地被吞进、吃出。
对了,在转钱输密码的全程,他头顶上还一直有个人在打鼓。
敲得响啊,很响啊。
可是响咯。
方才就是因为这个鼓声,他从美梦中惊醒。
那可真是如春的美梦,梦里有女人,有酒,有钱,可偏偏没有烦恼、没有压抑。
男人们爱美梦,也爱美人,尤其是爱抱着美人做美梦。
特子是男人,所以以上所说的,他都很爱。
他爱美梦,也爱女人,可惜抱不得,罗德岛舰上这么多女人,如果找一个看着水灵的,抱一下,恐怕是要被千刀万剐。
所以,这段日子还是打郊,这郊,一打就是十年。
一想到这些事,他认识的和认识他的那些漂亮女人就“嗖嗖嗖”地在脑内闪过——
诗怀雅,如果要让她和自己抱一抱,怕不是要摊上官司。
跟能天使通个电话吧,要知道穿越前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可边境地带,又不是一直有信号接向龙门市内。
霜星自从见面那一次后,就再也不让自己碰她,只能由她碰自己。
九色鹿姑娘总是能抱的,三四年的相濡以沫,就差生米煮成熟饭,可惜给了自己机会也不中用,如今又远在幽州,不知是否安好。
除此之外,他心里是否还有别的女人?
像他这么多情的人,当然还有。
旧日的恩怨纠葛,自打当初记忆恢复时,就又捡起了。
只是不敢想,一想,他的心里就会隐隐作痛——例如昔年的网恋对象,那种幕刃,不提也罢!
窗外的细雨更稀疏,风更骤。
雾水,挂在窗前。
梦,却碎了。
被剧烈的架子鼓声敲碎了!
特子猛地怒目圆睁,变得如狼似虎,凶得像狼,恶得如虎。
这是他的起床气,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起床气,从逍遥舒适的状态回到现实,无论是谁,心里肯定有些怅然若失。
可特子的起床气比别人要大一些。
当初在幽州草庐内,夕前来拜访九色鹿,恰逢特子在屋内睡觉,闲谈之间吵醒了他,他眼里的火星子一下就冒了出来。
为此,一位岁相和一名穿越者差点要打起来。
这些年来,他的剑境一直在增长,武学与源石技艺就像是学问,只要肯下苦工用心钻研,总是会取得进步。
在控制脾气这方面,他也取得了不少的进步。
换作是剑道初成之时,他一定会提着剑,上门给那人砍上两剑。
只缘于他当初的观念:像自己这样的穿越者,天赋异禀,杀上几个炎国高手都不在话下,放在别的作品里,已是“起点文里征世界,洪荒境内傲苍生。”
对扰了自己雅兴的杂鱼路人只砍两剑,当真是给予泰拉大陆这群乡下人的恩惠。
可经过数次变故,外加与九色鹿相处的那几年,他的脾气已经好上太多。
但不代表没有。
今天,他一被吵醒,披着睡衣穿着拖鞋就找到了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霜星,问道:“楼上的敲鼓声你可听得到?”
她吃着糖,
嚼吧嚼吧:“听得到,是吵到你了?”
“是,我现在很烦。”特子说,“帮我一个忙吧。”
霜星仍不忘在兜里塞上一把糖果,旋即出了门。
楼上当然有人,而且还是舰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在搞活动。
他本来还是可以忍让的,但他看到了煌,那次暗地里潜入工厂,让自己损失惨重的女人。
至于是什么损失,实在是不敢说,不能说。
他一脚踢开了门,就看到了一群拿着吉他奏乐的人。
顿时就怒了,叫道:“你们在搞什么银趴?”
话一说完,异象陡生。
煌一看见特子,就像老鼠看到了猫、儿子看到了爹,拔腿就要跑。
谁也没能料到,这样一个子高高,体格强健,在作战中勇猛无匹的女中好手,竟会这么怕特子。
霜星小声在后面私语:“我见过她,也认识她,算是好人。”
“废话。”特子正色道,“我玩过这游戏,就连她一天吃几次肉夹馍都能分出来。”
特子目不转睛,早就知道方才在敲鼓的就是她,于是他对身旁的霜星说道:“转你10个W,帮我揍她一顿。”
一向平易近人的特子,为什么在舰上短短的日子里,变得如此跋扈?
所以霜星心下暗叹:“你连自己手下的干员都要打?”
可是她不能真的把这话说出口,做下属的,总不能当着上司的面子顶撞。
于是她的思绪改成了两个字:“不妥。”
打人总不能说打就打,舰内成员最忌讳内讧,纵使隐姓埋名,她也早把自己当成了舰内成员,跟同事闹矛盾,她做不来。
“好吧。”特子叹息了一声,“也罢,也罢。”
他不打算教训别人了?
难道他脾气变好了?
当然不是,说完他就从霜星那拿出了一颗硬糖,小小的水果味糖果。
是他上午从仓库顺手拈来的一大包糖果中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软糖有软糖的好,硬糖也有自己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硬,硬得像石头。
暗器之中,石头是最常用的道具之一。
他想教训煌,早就已经等了好久了,因此在弹出这颗糖时,他用上了十二分的指劲。
于是,硬糖就像子弹一般飞了出去。
飞得太疾、太快,如白驹过隙。
煌已是大为惊惶,她本就害怕特子,现在更是被吓坏了,就连用东西抵挡的手段都已抛诸脑后。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糖果竟碎了。
那是一个威武得像狮子一般的女人,用手里的玻璃酒瓶,一把击碎了飞驰而去的糖果。
糖碎,酒瓶也碎。
霜星看着这人,脸色已变了,心在往下沉,在一旁再度私语:“她是推进之王,维娜。”
特子依旧摆了摆手:“我知道。”
维娜的头发是金色,如狮子的鬃毛般蓬松,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已是维多利亚格拉斯哥帮的首领,也是岛内的高级资深干员。
她细眉小眼,却细而有神、小而生威,就连特子看到她,也总感觉自己缺点什么,比她低上了不止一头。
这样一个女人,不苟言笑,足可算得上是帮派领袖的典型。
现在,这样一位领袖瞪着熠熠生光的眸子,以冲冲怒气问向特子:“你想怎样?”
她当然知道特子是代理博士,可代理博士又如何?代理博士就可以随便打人?而且是打女人?
维娜的答案是:“这样的人必须要被教训一顿。”
而特子的答案是:“早就该打!”
可打人仍旧需要理由,-先前如果维娜不在,特子反倒不需要理由,因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别人就走,让敲鼓扰民的煌姑娘长点记性。
但现在面前的是格拉斯哥帮的领袖,堂堂特大总管,若是跟小混混厮打起来,那便掉价了。
开团,必须师出有名。
所以他如实给出了理由:“有人扰民。”
“所以你就闯进别人的底盘捣乱?”
维娜眼神一冷,冲着旁边的白发女子使了个眼色,特子的身旁就不知从哪里冲出,并围上了十余个手持管钳的干员,个个龇牙咧嘴,凶人恶煞,巴不得将他生撕活剥。
换作是别人,在这样一个场面被围住,一定是要被吓尿。
特子却很镇定,他照猫画虎,仿照维娜的样子对霜星使了个脸色。
他觉得自己和叶莲娜好歹是主仆一场,总得有点默契,一个眼神,她就能帮自己叫人来。
怎料霜星却一脸茫然地回看向特子:“你自己惹的事,瞪我干嘛?”
特子的心里就像是打翻的沸水,连忙急叫道:“特兵何在?速速前来救驾!”
他卯足力气,叫的声音当真是大极了,见前两次没有回应,他又继续叫了三四次。
舰内宽阔的主走廊里,声音此起彼伏,终于有了响应。
但来的人只有七个,戴着“特”字袖标的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青青,也就是上午帮自己写稿子的医疗干员。
有人总比没人好,多一个人,特子就多了一分狂气,他早就手痒难耐,想打群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