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诡魔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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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梅西夫人约定将追悼会定在明天上午，阿伦就取消了下午去拜访殡仪公司的打算，因为他要先准备明天的追悼会。
而且收到梅西夫人带来的情报后，他就知道在郞科火葬场放弃打压他们之前，那些殡仪公司都不太可能会跟他合作的。
这段时间的状况就证明了这一点，人还没死，人家就已经谈好了服务。
短期之内，阿伦他们只能继续立足于穷人阶层。
不过他相信这种状况不会持久，朗科火葬场拉拢上下游打压他们，必定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只要对方坚持不下去了，困境自然解除。
灵魂的强大在解决负荷问题后，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精神非常充足。
午餐后，阿伦陪妹妹玩了一会，等她午睡后就出门了。
先回到火葬场，看到那封信笺已经消失，阿伦会心一笑。
他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的灵，所以秘语会他会去的。
根据信上的介绍，通过电话以灵投影，可以自主改变相貌和声音进行身份掩护，他也不担心会被那老头认出。
阿伦先翻电话簿，找出乔恩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乔恩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个手艺不错的殓容师，以前一直帮杜恩家的火葬场工作。后来西郊开了间朗科火葬场，杜恩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就改行去当了理发师，有需要时才会过来帮忙。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通，一个大嗓门说道：“你好，我是乔恩，需要上门理发还是殓容？”
阿伦失笑，道：“乔恩叔叔，我是阿伦。您这么说就算不怕被打，难道会有生意吗？”
“哈哈……阿伦，等等，你真的是阿伦？”
阿伦知道对方肯定又在纠结于自己以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形象，不相信他能这么流畅地交流，于是说道：“是我，今晚能抽空过来帮忙吗？是我们街的罗内先生，明天上午会举办一个简单的追悼会！”
“……你真的是阿伦？”
“……真的是我！”
乔恩惊叹，道：“真是不可思议，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阿伦就说：“是的，我以前喜欢思考一些东西，所以话比较少。事实上我看懂了很多，比如焚化炉是怎么操作的，皮卡是怎么驾驶的，这些事我现在就会做！”
“真的是这样吗？我记得你看过我做殓容，你看懂了吗？”
“呃……那个太专业，我还是没弄懂，所以要麻烦乔恩叔叔了！”
“哈哈哈……好吧，晚上见，还是以前的时间段！”
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是他的兼职时间。
约好殓容，阿伦出门去运尸体，顺便买些鲜花。别的物品都有，就是鲜花需要购买。
尸体还在医院的停尸间，阿伦先回到绿茵街接上梅西夫人，带上相关的手续证明，然后前往玛丽医院。
路上，他们绕去花店购买了鲜花。
“我们一直不知道阿伦你原来这么聪明，赞美众神，这是我近一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梅西夫人看阿伦有条不紊地工作，忍不住感叹。
“但我要感谢你们的关心，虽然我以前不爱说话，但我一直记着！”阿伦认真地说。
“梅西夫人，我忘了问罗内先生信奉的是哪位天神？一场体面的追悼会，不应该缺少祭司！”
梅西夫人说：“哦，他是个虔诚的自然女神教徒！”
阿伦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个世界信仰的神系比较原始，只有混沌空间神卡俄斯、命运女神诺恩斯、黑夜女神倪克斯、大地母神盖亚、天空之神乌拉诺斯等等，以及他们的下一代众神，但没有阿萨神族和宙斯率领的奥林波斯十二主神系。智慧女神也不是雅典娜，而是原始神墨缇斯。
当然，在前世的希腊神话中，墨提斯其实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宙斯的第一任妻子。
在尼克港有很多神殿，有的同时供奉多位神，有的则只供奉特定的某位神。
自然女神是乌拉诺斯和盖亚的女儿，叫墨莉亚，在尼克港也有她们的独立神殿。
梅西夫人从小皮包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说：“这张神秘的羊皮纸是罗内的祖上传下来的，我们一直没弄明白它代表什么，送给阿伦吧！”
阿伦愣了愣，说道：“梅西夫人，我已经收了您的钱，不应该再收如此珍贵的古董！”
梅西夫人摇头说：“对我们而言它没有任何意义，更不是什么古董。你那么聪明，说不定能弄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收下吧！”
“那……我就收下了，感谢您的馈赠！”
两人又绕到自然女神殿，请求这里的祭司明天上午来火葬场司仪追悼会。
然后他们才来到玛丽医院，从阴森的地下停尸间领出罗内的尸体，又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装上车，就往火葬场返回。
梅西夫人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和儿子都已经成家，小女儿大龄待嫁，都在别的城市工作，据说要在今晚才能赶回来。
其实这种儿女不在父母身边的情况很普遍，包括阿伦上辈子所在的国度也是如此，普遍分居，能守着父母生活的只有少部分。
就算儿女们会定期给父母转钱，看上去很孝顺，但阿伦认为这种方式并非老人期望的。他们需要的，其实是子女后代的陪伴。
火葬场也有停尸间，但已经长时间不使用了。
如今天气变凉，今晚又要殓容，所以阿伦没有将罗内的尸体搬去停尸间，而是摆在推车上直接停放在礼厅。
然后阿伦又陪梅西夫人打电话预订了一块墓地。
当晚七点半，阿伦提前回到火葬场。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和阿伦差不多身形的壮汉开着一辆二手破车到来，他正是乔恩。
“哈哈……阿伦，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乔恩和阿伦在礼厅门口拥抱，双手在他背上拍得嘭嘭作响。
阿伦同样用力拍打乔恩的背部，这是男人表示亲近的方式。
呯呯嘭嘭的声音在礼厅响个不停，差点把推车上的罗内吵醒。
“阿伦你知道吗，我喜欢殓容这份工作，因为不会收到差评。所以我下午就想来了，但是我要挣钱养家，所以又不得不继续给人理发，忍受那些混蛋的百般挑剔和不满。”
两人亲近过后，乔恩走入礼厅，一边跟阿伦说。
阿伦帮他搬来工具箱和材料箱，说道：“我以为您喜欢这个工作，是因为对艺术的追求！”
“去婊子养的艺术，我只是在挣钱养家糊口！”
乔恩爆着粗口，从工具箱拿出手套准备开始工作。
“你这样的态度不对！”
“不，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阿伦你有意见吗？”
“不是，我没有……等等，刚才不是我说的……”
礼厅里死一般寂静，乔恩慢慢抬头，和阿伦一起看向推车上的尸体。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乔恩神情严肃起来：“医院的诊断水平已经如此不堪了吗？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
“不，医院的诊断没有错，他确实死了！”
阿伦神色凝重，紧盯着罗内。
“那现在？”
“超自然现象，诈尸！”
乔恩闻言，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发毛。
灯光突兀开始连续闪烁，冰冷迅速弥漫。
“踏……踏……”
脚步声从礼厅外响起，似乎有人蹒跚行走，步声轻重不一。
他们转身，看到罗内正从礼厅外走来。两人又同时回头，看到罗内仍躺在推车上。
礼厅后边的焚化区也传来同样的脚步声，仍然是轻重不一。
步声在接近，寒意越来越重，灯泡闪烁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炸掉。
阿伦和乔恩背靠背。
这时，天花板也出现了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抬头，看到罗内的脸在天花板上浮现，不断挣扎，似要穿透天花板下来。
以罗内的脸为中心，黑暗肉眼可见地飞快蔓延，包围礼厅，将礼厅与外界隔绝。
“踏……踏……”
脚步声仍然从三个方向接近，冰冷的感觉几乎能将人冻僵。
“吱呀……”推车自己动了，缓缓向两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