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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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威廉，见信如人！你的信已收悉，我想应该先回答你的疑问，再叙其它。
关于猎魔人的圈子有很多，但我要告诉你一个最高规格的，就是秘语会。它遍布大陆，在任何地方，只要你有电话机，用你的灵拨打区号加上#666**9，就能以灵投影的方式进入对应地区秘语会的会面场景。
当然他们有一个默认的时间，就是当地的0点，人数是最多的，其它时候也可能会有人无聊的进去闲聊。
知道为什么叫秘语会吗？因为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收集和解读秘语，而交流猎魔信息、邀约行动等等，反而是其次。
所以，你在拨打那个号码之前，最好先收集到一两页秘语。它们是一种古老的羊皮纸，用神秘的文字记录着一个个诡魔事件，其中也隐藏着某些机缘。但是解读它们需要掌握那种神秘语言，很艰深难懂的文字。
秘语会的成员习惯一对一交换秘语，也可以用秘语交换别的珍贵物品，比如某些超凡道具……
……”
阿伦看完一遍，又反复看了两遍前面关于秘语会的内容，略一沉吟就放弃了用它敲诈老乔治的心思，重新将信笺折叠起来丢在地上。
想了想，又给它踩了一脚，才关门回家。
因为下午计划去拜访殡仪服务公司，阿伦把改装皮卡开了回去。
因特街邮局，老乔治拿着一只新信封，连邮票都贴好了。
然而他将整个裤兜翻出来，也没能找到他准备寄出去的信笺。
他顿时急了，明明折叠好放在袋里，怎么会不见呢？
“该死，我一共掏过四次钱，古物店、去北郊火葬场的出租车、火葬场礼厅的门口、回来的出租车，它落在哪里了？”
“火葬场，一定是火葬场，当时的情绪不稳定……”
老乔治急哄哄打车返回火葬场，看到礼厅的大门紧闭。
但这难不倒他，他低声呢喃，脚下散射出去一条条符文链，很快从底缝里带出来那封信笺，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鞋印。
“……该死的混蛋，他走路不看地的吗？这样的信寄出去……好吧，威廉是我的学生，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
阿伦回到家，看到父亲居然已经能起床和大家一起吃饭，心里大为高兴。
“爸爸，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撑过来的，您一直那么坚强，是我们的榜样！”
阿伦弯腰和父亲拥抱。
哈曼哈哈笑道：“当然，我的孩子，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们！”
他眼眶湿润，仍有些虚弱，轻拍阿伦宽大的肩膀。
“阿伦，你这些天的表现我都听说了，你也是个好样的，已经成长为一位有担当的男子汉，父亲以你为荣，真的！”
“呵呵，其实我更希望像以前一样懵懵懂懂地跟在您后边去山涧旁钓鱼，去取枫糖汁！”阿伦缅怀道。
父亲立即说：“不不，你要知道人总是要长大的，相比以前，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而且它并不影响我们去钓鱼，不是吗？”
“对，哈哈……等您恢复了，我们就去！”
“我也要去！”阿瑞丝立即举手，小脸上向往之色雀跃。
“当然，怎么能少得了我的宝贝儿，都去！”哈曼心情极佳，笑呵呵地和兄妹俩说话。
母亲和伊娜姑姑把食物端出来，脸上也是开心的笑容。
阿伦探手进入口袋，想把钱拿出来交给母亲。
但临要掏出来时又一想，突然增加这么一笔收入，母亲肯定要逼他马上回学校上学，还不如分开每天交一点，分散她那种心理。
于是阿伦随便分出一小叠出来，一数有17张，也就是1700诺拉。
“我要宣布，今天是个好日子，父亲的身体开始恢复健康，我们也有了一单生意！”
他笑着说完，把钱交给母亲。
母亲眼神大亮，边数钱边大声夸道：“我的天啊，阿伦你居然自己完成了一单生意，真是太棒了……1700诺拉，你烧了一具尸体么？”
“是的……暗单，我没有登记的！”阿伦提醒。
暗单，就不能张扬，不然会惹来麻烦。
“……”
母亲放下钱，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严肃地看向阿伦。
哈曼斟酌着说：“阿伦，你听我说，暗单……我们尽量不要接，没有完整的手续，说明尸体来源有问题，万一死者有冤情，我们贸然烧了尸体，可能会断绝了警方追查的线索，让凶手逍遥法外，也会给我们埋下隐患。”
阿伦认真说：“我明白的，放心吧，这个客人我了解清楚了，情况比较特殊，但绝对没有问题！”
一些有钱的体面人，或者基于信仰需要，会选择传统的土葬。
但阿伦不能告诉他们，是尸体自己爬出来要求火化自己的。
母亲凯特摇头说：“可怜的阿伦，就算真的没有问题，暗单也要收三倍价钱，你竟然只收了1700诺拉，所以我说你应该回去上学啊！”
阿伦：“……”
哈曼严肃地说：“手续不齐本身就是问题，这种生意还是不要再接。郞科的人一定会盯着我们的，要是让他们抓住把柄，对我们会非常不利。阿伦，记住我说的，暂时的低迷不是事，我们会度过去，但是不要冒险！”
“爸爸，我记住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真的抱歉！”阿伦诚恳认错。
哈曼点头，笑道：“面对困难，我们要乐观，没有度不过去的槛，一切会好起来的！”
伊娜姑姑一直脸带微笑看着他们，这时说道：“好了，先吃饭吧，阿伦那么聪明，他会有分寸的！”
正在这时，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阿伦站起身出去开门，见是一个约五十几岁的女人，脸色憔悴，难掩悲伤之色。
他记得对方是同一条街的邻居，和杜恩家隔着六户，叫梅西夫人，子女不在身边，于是说道：“梅西夫人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哦……阿伦，你居然认识我！”
梅西夫人眼里露出一丝惊异。
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杜恩家生了个傻小子，以前别说像现在这样礼貌地主动招呼，别人叫他时，他也是木讷的回望而已。
“当然，我记得您，您曾经拿过三颗糖给我！”阿伦让开身体，邀请道：“您要不要和我们共进午餐？”
梅西夫人边往里走，一边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听说你的父亲病了，他好些了吗？我有事要跟他说。”
“是的，他好多了，正在餐厅里准备享用午餐！”
梅西夫人在厅堂等候，阿伦给她倒了一杯水，就去餐厅扶着父亲出来。
“天啊，哈曼，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梅西夫人震惊地从旧沙发站起来。
哈曼笑道：“梅西夫人，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来看我！”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那个，其实是罗内走了，我想请你们帮忙张罗个简单的追悼会，然后火化，这是他临死前亲自交待的！”
“……真是个令人难过的消息，请您务必节哀！”哈曼露出悲伤的神色说。
梅西夫人叹息，道：“这是他的解脱，他被病魔折磨太久了。还有一件事，有殡仪公司找到了我，希望替我们举办追悼会，并且提供殓容服务和墓地选购，我没有答应他们。但是他们之中有人说漏了嘴，说等你们被收购或者彻底打垮之后，火葬服务的收费会全面提高，他们真是些该死的吸血鬼！”
哈曼冷笑道：“我早就猜到他们的打算，要不然他们不会盯着我们一家小火葬场不放，无非就是想要垄断市场提价。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而且会为罗内先生办一个虽然简单但体面的追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