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初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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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你这儿的火锅味儿真不错，但是长寿面就差点意思了。”史泰龙指指吴艳眼前的那碗面，“清汤寡水的，连个荷包蛋都不加，你看，艳姐都没怎么动。”
黄昊还沉浸在方禾临走前的那句话里，没听见他说什么。
“走，反正明天休息，今天去我家，我们去给艳姐搓面条吧！”楚洋平说。他听了皓雪的话，少吃点那些垃圾半成品，往家里买了一袋面，一袋米，虽然买来以后就没有拆开过。
吴艳直接摇头：“我不要，我宁愿吃黄昊这个没有味道的面，也不想吃你们的手泥……”
黄昊听见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什么？我没有味道？我怎么没有味道？”
“……”
苏哲：“你们去搓面条吧，我今天就不去了。”他悄悄拍了拍黄昊的肩膀，“昊哥，下一场？”
“你懂我。”黄昊说。
吴艳嘴上拒绝，还是跟着一伙人开开心心去了楚洋平家中。
洋平家不小，装下这些人绰绰有余，父母又都在国外，实在是给朋友们开趴的绝佳地点。
他剪开了一袋面粉，在桌上子上铺了张保鲜膜，准备了个大盆。
“有人会和面吗？”洋平问道。
“一群垃圾。”窦莎不屑地歪着嘴，“杀爷给你们打个样！都给我学着——”
稀了加面，干了加水，稀了再加面……
窦莎和了一个大脸盆那么大的面团。
“行了，一人揪一块在手里。”窦莎吩咐道。然后教着大家擀饼，切条，搓面条……
史泰龙手笨，将切分开来的面一搓又搓在了一起，粘成一坨，窦莎见了直骂：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你不会撒点面粉啊！”
史泰龙“嘿嘿”笑着，将那一坨搓成了个大粗条，道：“你看，这像不像那个东西？”
几个女孩脸一红，尴尬地低下了头。
申健一揪下一个面团朝着史泰龙的头丢了过去，“女孩子在！开什么黄腔……”
“窦莎，你看我这个搓得行吗？”钟灵善说。
窦莎看了看，粗细均匀长度合适，给她打了个六十分。“我去下面条！”窦莎将自己的与钟灵善的分别下锅，还煮了荷包蛋。
钟灵善见完成了任务，便去卫生间洗手。
正洗去手上的面粉，一只大手从后面穿过她的腰间，一边抱着她，一边握住了她的两只手，一起洗了起来。
她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申健一，他侧着脸温柔地盯着他，慢慢靠近……
第二个搓完面条的是楚洋平，他同样来卫生间洗手，便撞上了正接吻的二人，于是默默关上门，到厨房去洗手。
“怎么样？”申健一问她。
“什么怎么样？”钟灵善说。
“有没有习惯……和我在一起？”
“你嘴巴里有酒味。”
申健一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刷刷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窦莎的两碗面已经煮好。
“这碗是我的，这碗是善善的，艳姐，你要吃哪一碗？我建议可以都试试哦，让你比较一下六十分和一百分的差距在哪！”
陈皓雪打趣道：“难得窦莎能超越善善一次了，你们看她嘚瑟的。”
吴艳选择了窦莎的那碗，说：“善善这碗太多了，我刚刚火锅吃了不少，怕吃不下，还是吃豆沙包的吧！”
“那这碗就归我了——”申健一自觉地将另一碗面推到了自己这边。
小妹：“哎呦呦，你放心，没人给你抢——”
“我这碗也快煮好了！”厨房内洋平喊道，“有人要尝尝吗？”
皓雪：“洋平哥——我要试试你的！”
大家互相品尝了手艺，除了史泰龙的一碗长方形面疙瘩没人吃。
“哇——外面好像下雪了耶！”小妹爬在床边，兴奋地喊。
众人都挤了过来。
皓雪说：“这还没到十二月份，今年的雪来得好早！”
史泰龙：“十一月飘雪，必有冤情。”
窦莎：“哥你要是实在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楚洋平：“我们要不要下楼去一起看看雪？”
而这时，申健一与钟灵善二人已经穿上了大衣站在门口了。
楼下的路灯坏了一盏，亮着一盏，独亮的那盏灯光映射着砖红色的地面像极了诗意复古的舞台；钟灵善一半站在光里，一半在光外，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像是冬日的暖炉带着舒心的笑意，身后的黑暗里是申健一热烈的拥抱，他吻着她的脖颈与耳后，不舍得松开。
钟灵善转了个身将他也拉进了光里，她说：“你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能藏起来呢？”
几片小雪花挂在了她的睫毛上，又被他的唇融化。
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现在就想贴着她，粘着她，想将她含嘴里。
那边传来阵阵起哄声，他笑着说：“好烦。灵善，你和我回家去吧？”
“去……做什么？”
“嗯……刷牙？”
她笑了，却挽住了他的胳膊。
申健一向那边玩雪的朋友们摆了摆手，“我们先走了，你们多玩会儿！”他看了看表，马上就到12点钟，便又补了句：“小艳，今天生日快乐！”
“快滚吧——”众人一起喊道。
看着二人十分相配的背影，史泰龙突然感慨道：“今天是初雪，不知道会不会是钟灵善的初血。”
“……”楚洋平斜眼看了看他，“兄弟，你以后少喝点吧。我都受不了你了。”
钟灵善照常沏了两杯热茶放在客厅，随后去洗漱。
她出来时，申健一已经洗完了澡。
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我想你不喜欢我身上的酒味……”
她看着他，觉得好看极了。
“你家里还有酒吗？”她问。
“？”申健一一愣。
钟灵善点了点头。
他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出来，倒了两个小杯。
她浅尝了一口，皱了下眉。
申健一笑了。
“怎么突然想要喝酒？”他问。
“想要变得像你那样。”
“我？”
“对，很需要我的样子。我想我也是一样的，但是我……没有勇气表达我对你全部的喜欢。”
她盯着他的眼睛，嘴上说着自己没勇气，眼神却大胆又热烈。
申健一已经顶不住了，上前去热吻了她。
两人倾倒在沙发上，他松垮垮的浴袍几乎滑了一半下来，还湿着的头发蹭在她的脖子上冰凉凉的，使她不得已冷静了下来，轻轻推他……
申健一喘着气坐起，“我……”他有些抓狂，可是看着她泛着红的脸……更要抓狂了……
他从卧室抽屉里，翻了一包烟出来，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屋外的飘雪，点燃香烟……
钟灵善在卧室门口悄悄看了他一眼，笑了，随后去客厅喝完了自己那半杯红酒，去客房睡下了。
烟酒消愁，申健一的手边丢了一地的烟头，但是他没有愁，每次点燃新的一支都带着一点难以克制的笑。
凌晨两点，钟灵善被第一个噩梦惊醒。
她稍稍平缓，去客厅接了杯冷水喝，却见申健一的卧室里还闪着微弱的光——走进去，才发现，他竟还在抽烟，还是那个姿势。
他听见动静回头，打算站起来，果然腿都麻了……
钟灵善笑笑，“你……一直没睡吗？”
“嗯……我……”申健一看着这一地的烟头没法狡辩，“我在克制我自己。”
他为了散去烟味，一直开着窗，冷风吹了进来吹在钟灵善那件单薄的睡衣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双手在两臂上搓了搓。
申健一连忙关了窗，去拥住了她的双肩。
“冷吗？”他问。
窗外的冷光照射进来，申健一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十分冷峻，腰带有些松动，浴袍形成的一个“深v”里胸部与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
“你不用克制你自己。”她说。
申健一的双目一亮，大了一圈。
钟灵善低着头，闪烁着眼睛，以抿嘴来掩饰那羞怯的笑，最后一抬眼，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健一，我说你……不要克制你自己了。”
他一边点头，现在克制的只有笑容，一边将腰带一解，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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