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躁狂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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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窦莎终于从同学口中闹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这太奇怪了，有你的照片，还知道你的名字……不过善善你放心，大家一定会给你想办法，还你公道的。班里要是谁敢议论你，我撕烂他的嘴！”
钟灵善没什么反应。
“善善，你说句话啊！钟灵善——”窦莎在耳边叫她的名字，钟灵善完全没有反应。
“完了，遭受重大打击，脑子秀逗了。”窦莎得出结论。
“先去吃饭吧好不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安心考试，其余的交给我们。我……我知道附近一家新开的小店很好吃，大史带我去过的，今天我请你！好不好？”
钟灵善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摇晃的宽大的树叶，愣了很久。
眼前的一切，绿得一片模糊，只是那被扇耳光的感觉，真实得可怕。那感觉将她一下子拉到六年级的时候，她躲在柜子里为爸爸准备生日惊喜，却意外撞破了外遇……她哭了很久很久，不想相信这一切。
第二天、第三天……
同样的时间她又钻进了柜子里，事实一次一次重复地打着她的脸。
她忍不住了，从柜子里冲了出来。
他吓得从床上一屁股翻到了地上，胡乱拿起了手边桌上张钟灵善的满分试卷——遮住自己的下，体。
而那女人不慌不忙、裸着身体，呵呵地笑：
“什么事儿啊这是……吓萎了吧？”
“你……你……”他狠狠抽了女儿一巴掌，“滚出去！你藏在这里偷看什么！”
她害怕，太害怕了，害怕的情绪超越了一切，没有了力气，哆哆嗦嗦地爬了出去。
两个人从卧室走出来时十分得体，爸爸穿着整齐的黑西装，那女人身穿紧身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只是多了分成熟女人的风韵，她笑的时候，钟灵善不禁与妈妈对比着。
她坐下的时候，手还不忘整理了下臀部的裙子，不让它有一丝的褶皱；
钟灵善缩在校服里，泪和汗交织着头发，胡乱地贴在额上。
她优雅得令人愤怒，淡定得让人恐惧，她没有妈妈好看。
而平日里视为守护神的爸爸现在像是这个女鬼的随从。
她说：“小姑娘，阿姨和你爸爸交朋友呢，刚才看到了什么快忘了吧！别乱想，对你没有好处的！”
她说：“你妈妈那么美，我和你爸，只是玩玩，我抢不走他的，你放心好了。”
她说：“你瞧瞧你，生得和你妈妈一样，我真羡慕她啊，30多岁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她说：“我劝你呀，可不要声张出去，你妈妈是一只金丝雀，她知道了，受不了的。”
她说：“老爸嘛，有钱给你，有个家给你，就该知足了。何况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以后肯定不缺男人的，你也会有自己的家，大人的事，就别放在心上！”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拿出她嘴里的烟，丢在了一边，厉声道：“你……回去吧！这是我的女儿！”
她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掸了掸裙子，冲他笑了笑：“得，走了。晚上给我打电话。”
他小心翼翼地拿了张纸，试图为女儿擦拭眼泪。
钟灵善没忍住呕了出来。
电视里面播放着动物世界，干旱炎热的非洲大草原上，鬣鹰捕食奔跑的羚羊，动物为了抵抗饥饿而殊死搏斗，热带的植物为了生存纷纷长得肉多杆壮根茎错盘，一切物竞天择。
解说员熟悉的男低音不停响起：“地球上每天都有上千种不同的动植物在灭绝，而人类却以惊人的速度在繁衍延续，这对人类自身来说也是焉知祸福的事情。夏天到了，万物复苏，天空显得格外蓝……”
钟灵善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窦莎，她笑了。
“我会安心考试的，我也相信你们，我好饿，想尝尝你和大史吃的那家好吃的小店，豆沙包，我请你。”
“嗯嗯嗯嗯嗯嗯嗯！”窦莎拼命点头。
小店离学校不远，干净便宜，临街边的窗子擦得十分透亮。
店的对面便是那家日料店，钟灵善笑着咬了一口窦莎夹来的小笼包，一抬头，看见对面二楼窗边的位置竟是申健一和谁正对坐着吃饭。
具体的容貌看得不是十分仔细，但她确定那是申健一，他的轮廓侧脸那样突出，就是在遥远的街对面也能一眼认出。
而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岁，举止成熟，身段优雅。
“善善，看什么呢？”
“没有啊。”
钟灵善脑子里突然浮现前日黄昊的一句玩笑话——阿一喜欢老女人。
“不，你有事，我眼睁睁看着你突然笑容就没了，你是不是想起刚才学校的事了？”
“我……”钟灵善将那口小笼包塞进了嘴里，鼓着脸，问道，“现在几点了？”
“唔……我看看手机——一点四十了。”
“我们吃快点，考试两点就开始了。”
“哦……吃快点，吃快点。”
“老板，再来一笼。”钟灵善说。
窦莎没见过她吃这么多，但觉得她吃东西总比刚才那个发呆的状态要好。
下午，钟灵善走进考场时已经开考了二十分钟，老师果然没有责怪，只是给了她试卷提醒她快些做题。
周围的同学见到她，大多又都忍不住想起上午那个闹事的女人，皓雪和小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
“上午那女人是谁？
为什么来找我？
质量为m的滑雪运动员从半径为r的半圆形的山坡……
b、b、c、a……
爸爸从来没有爱过妈妈……
申健一真的喜欢老女人？”
钟灵善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一边做题同时想着许多事情，像是装了发条般停不下来。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她已经做完了试卷。但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反复检查，而是直接提前交卷，离开了教室。
钟灵善开始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去操场上跑了一圈发泄情绪，又在水房里用凉水反复冲自己的脸颊和手臂。
冰凉的触感使她感到舒服，但没有冷静下来。
她打算回到班里准备下一门考试，才到走廊，便听见身边的同学指指点点。
“她就是一班的钟灵善，上次考年级第一的人呢，竟然是这种人。”
“是啊是啊，成绩好，长得也好看，为什么给别人当小三呢？”
“人不可貌相。”
“人家原配都找到学校了，指名道姓的，不会有误会吧……不过我记得她总是被黑。”
“怪不得长这么好看一直没男朋友呢，原来外面搞老头，我的天……”
她想不去理会，却控制不住自己，一转身冲着刚刚说自己闲话的男生，怒视道：
“一个大男人在别人背后嚼舌头根败坏女孩的名声，你妈妈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听清楚我没没搞过老头，我不谈恋爱就是因为我看不上你们这些又蠢又坏的垃圾男生！给我滚！”
走廊里安静了，没人再敢说什么。
第二场文综，钟灵善提前二十分钟交卷后又独自跑去了操场。
【叮——】
第一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一天写了四科卷子的所有高一学生都疲惫不堪，连监考老师都在心里暗暗咒骂。
陈皓雪与小妹一打铃便四处去寻钟灵善，毕竟她们没有提前交卷的实力。
在操场边上的秋千处，陈皓雪找到了她——正迎着落日，愉快地荡秋千，她笑得那么动人心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怎么样？”皓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还会是年级第一。”
“不愧是你。”
两人对视着，都笑了。
小妹与窦莎也跑来这边，“善善，洋平生日……”
“你们先去吧。”钟灵善说，“我不想见他。”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去问，只觉得她心情不好，就顺着吧。
“好，我知道了。”皓雪又对着窦莎说，“豆沙包，如果你们不来的话，我会留蛋糕明天带给你的！你一定要陪着她！”
“我！知！道！”
楚洋平的生日聚会选在了一家新开的饭店。
申健一没去考试，早早到了地方，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不久后黄昊从二楼下来，身边还有一个年龄约二十六七的漂亮女人。
黄昊介绍两人认识：“阿一，你到了。给你介绍，这是这家店的经理，青姐。青姐，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个帅哥。”
黄昊其实今天才与她认识，而且目的就是为了给洋平的餐费打个折。
过了一会儿，先考完试的史泰龙几人到了。
“哪个是小寿星啊？”青姐问。
黄昊将楚洋平拉来，“这个小白脸，怎么样？”
“哎呦你的朋友质量可真高，个顶个的帅，白白嫩嫩。”青姐说。
“还行吧，大部分，有些和白可不沾边。”
黄昊找到机会就要埋汰苏哲两句，而苏哲对于“黑”这一“黑点”，早已经习惯了，“嘿嘿”笑两声。
吴艳与沙雕三人组先进了包间，青姐热情地招待年轻的帅哥美女们点菜。
陈皓雪和黄小妹晚一些才到，看见申健一和黄昊在大厅坐着聊天。
“还有两个女孩呢？怎么没一起来？”黄昊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了上午的事。
“我他妈靠……”黄昊大为震惊。
陈皓雪看了看申健一，他没有说话，脸色十分不好看。
“这个是我跟着那女人偷偷记下的车牌号。”皓雪拿出纸条交给了申健一。
“对，你们一定要帮帮她，哥，钟灵善不是那种人！”黄小妹说。
黄昊看看申健一，问道：“阿一，这事儿，你解决还是我解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