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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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璃近来带着琳琅在天宫玩的不亦乐乎，平时惯会防着他的那些仙使星君们竟然会给他开门了，月宫的兔子也随便他摸了，不过他已经有了琳琅，谁都没有琳琅抱着舒服。
琳琅以前不喜欢人抱，但是在墨璃的锲而不舍和各种诱惑之下，她现在觉得不用走路挺好的。
想去哪儿伸伸爪子就行。
而且她那么小，跑在地上看到的都是脚丫子和草皮。
抱在手里的视野好多了，有时候她还会爬到墨璃的脑袋上，这样站得最高，看得最远。
这一天，墨璃抱着琳琅晃到顾析的紫霄殿去了。
见顾析不在，他就带着琳琅看万花镜。
“这是帝君的宝贝，叫做万花镜，”墨璃指着镜子说，“帝君在找他的小花，已经找了十万年了。”
“小花？”琳琅眨了眨眼睛，“什么花？”
从满镜子花里找一朵花出来？
“我也不知道呀，”墨璃耸耸肩，“我觉得吧，帝君可能太老了，那么多年太寂寞了，可他毕竟是帝君啊，六界的表率，天界的基石，不好真的像个老年人那样在这紫霄殿里种满了花。”
墨璃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所以啊，他只能弄一面镜子看着过过瘾。”
琳琅也听没听懂，只是跟着点点头。
顾析进门的时候，墨璃是背对着他的，琳琅从墨璃的肩上望过去，她是第一次见到顾析。
紫衣的顾析并没有那种上位者外露的霸气。
几十万年的沉淀，他的气势内敛却更具压迫感。
墨璃自顾自的说，琳琅则认真的观察着顾析，半天以后她对着墨璃说，“阿璃，帝君不老啊。”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见过帝君。”墨璃不以为意，继续跟琳琅分享八卦。
“我见过啦，就在你后面啊。”琳琅歪着脑袋，抬起一只爪子。
墨璃只觉得背后一股冷风，他猛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刚想解释，顾析抬起手，拇指食指捏在一起，轻轻的划过，施了一个禁言术。
“帝君好，”琳琅乖巧的跟帝君打招呼，歪着头扮无辜，“阿璃说你老，我是一点都不信的。”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顾析觉得墨璃霍霍过了他常去的那几个宫殿，早晚该到他这儿来了，所以并没有很意外。
“琳琅这些天玩的可开心？”顾析询问的语气很温和。
“开心的，”琳琅点点头，“月宫的兔子特别可爱，星君还给我玩了小星星，就是这个有点重。”
说着她扬起脖子，脖子上挂着墨璃送的玉佩。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有点大。
“阿璃说不能拿下来，但是真的好大好重。阿璃又不能弄的更小一点。”玉佩是很好用，有几次他们迷路了都是靠着玉佩找回来的。
琳琅觉得这东西更像是墨璃给他自己准备的，不然为什么明明有他带着，还是在天宫他自己的地盘，他们还经常迷路？
‘一点也不大啊，明明是你太小了，’墨璃不服气，但是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析把玉佩从琳琅的脖子上拿下来，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另一只手中忽然多了一条简单却精致的额饰。
他去掉中间最大的那颗紫水晶，把玉佩镶了进去，然后又看了看琳琅，把链子的长度调整了一下，挂到了她的头上。
那块玉佩成了一个小小的眉心坠，他拿出一面镜子给琳琅看，“这样可好？”
“帝君，你太厉害了。”琳琅眼睛一亮，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墨璃一看真的比他弄的好看，恹恹的不说话了。
顾析让人给琳琅准备了一些吃食，无视旁边呜呜呜的墨璃，坐在桌前和琳琅一起聊天。
先说了一些青丘的家常事，然后就慢慢的转到了琳琅修炼的事情上去了。
说到这个，琳琅就是一肚子委屈，她真的已经很认真了，可是变形变不全，隐身隐不好，什么攻击的术法都不会。
顾析考了她几个咒法，发现她真的是倒背如流，但让她使出来看看。
嘭，面前多了一只长了兔子耳朵的狗。
琳琅灰心丧气的喵喵喊了两声，表示她想变的是猫。
顾析捏了捏琳琅的兔耳朵，对着颓丧的小狐狸说，“那琳琅想不想跟着我学？”
“不想，”琳琅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墨璃和顾析都惊讶的看着琳琅，明明小姑娘很认真的在学术法，怎么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我已经把爹爹的脸丢尽了，”琳琅趴在桌子上，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不能把帝君的脸也丢了呀，丢爹爹一个人的就够了，他说他脸皮厚。”
“我想我这块石头，脸皮应该比你爹爹的更厚一点，”顾析莞尔一笑。
“其实也不是跟我学，我有一个朋友，留下了一套功法，特别的适合你，只是她已经不在了，我就自作主张的传授给你，所以你也不用喊我师傅，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听着好像不错，”琳琅略一思索，觉得如果是这样，那她施展不全的时候也没人看得出是帝君教的。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那我想试一试。”
“不着急”，顾析的掌心变出一卷竹简，放到琳琅的面前，“我的这个朋友平时最喜欢阵法传送，那个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有点难。
“不过她还精通治愈之术，你可以先从治愈之术学起，至于阵法待你化形以后，我再教你画符咒。这些天你先熟悉一下修炼的基础要领。”
琳琅愣愣的看着眼前有她整只狐狸那么大的竹简，伸出爪子推了一下，竹简一路滚开，看着只有小小的一卷，一散开竟然滚出好远。
琳琅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着墨璃。
墨璃呜呜呜的说着琳琅听不清的话，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析。
这次顾析打了个响指解了他的禁言术。
墨璃啊啊哦哦的活动了一下嘴巴，谄媚的说，“帝君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他麻溜的把竹简卷起来，对着琳琅说，“没事，我给你扛着。”
琳琅实在是有些难过，神仙妖怪，每个有点法术的都会有个储物空间。
爹爹送给娘亲的那个戒指，还可以装活物。
小的时候娘亲实在不想搭理她的时候，就把她塞到戒指里去。
可是她连一个储物袋都操纵不好。
爹爹给她试过各种储物袋，发现她能自如控制的尺寸大约只能装一个铜板。
顾析看出了小狐狸的失落，他又拿出一条链子，套到了琳琅的脚上。
链子自己就缩小成适合她爪子的尺寸，一条小小的链子上有五颗鸢尾花形状的珠子，虽然变得非常的迷你，但是依然能感觉到每一条纹路的精致。
“这个就当做是我那个朋友给你的见面礼吧。”顾析拿起琳琅的爪子，画了一个符咒按在她的掌心，“刚才说她精通阵法传送，这个便是她早年的一个作品，你只需要默念掌心的这个符咒，就可以打开储物盒了。”
“现在按照你的修为，每粒珠子大概可以存储，”顾析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个半米见方的箱子，指着箱子对琳琅说，“大概就那样大吧，不需要消耗你的法力。”
琳琅惊奇的看着手上的链子，试着默念了一下符咒，发现每个珠子都可以随意的操控，当她成功的把竹简收进去的时候，她激动的变成了一只刺猬。
“帝君，换个大点的吧，就那么点空间，够塞啥？”墨璃一副别小气了，我知道你有钱的样子。
“够了够了，已经很大很大了。”琳琅没有墨璃那么贪心，她举着爪子看了又看，只觉得满心的欢喜，比起一个铜板，这个不要好太多。
顾析瞥了墨璃一眼，对着琳琅说，“虽然现在只能装这些，但是等你的修为上去了，空间会越来越大，装活物也是可以的，你看到中间那颗紫色的珠子了么？”
琳琅仔细的看了一下，旁边的四颗都是银色的，中间那个是带了一些紫色的光泽，她点点头，认真的看着顾析。
“等你到了上仙的修为，这颗紫色的珠子连着小秘境，你可以把自己传送到小秘境里去，”顾析看着墨璃越瞪越大的眼睛，“小秘境里自有四季，很适合种一些草药，用来躲避危险也是极好的。”
“这个，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我”听顾析那么说，琳琅有些不敢拿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链子，竟然是一个超越仙品的宝贝。
“我那个朋友已经离开很久了，她的那个小秘境里种的那些宝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一定也是希望有人可以帮她打理打理的。”顾析摸了摸琳琅的脑袋，安慰到，“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要是修炼有成，那我也不算辜负她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琳琅郑重的点点头。
墨璃也点点头，他期盼的看着顾析，“帝君，你的这个朋友还缺徒弟么，很能打很听话的那种。”
顾析也不说话，他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缓缓的举到面前。
墨璃一把捂住嘴，一手捞起琳琅就跑。
顾析看着他们跑开，随后走到了万花镜的面前。
他的手拂过镜面，镜面回以荡漾的波纹。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思念，“鸢鸢，我把你的手链送给琳琅了，她承了半颗愈木之心的神力，是最适合继承你衣钵的人。”
“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徒弟么，她像你一样调皮又会卖乖，我也不是很会教，”他眼里的哀伤渐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回来自己教教她。”
镜子不会说话，连波纹也渐趋平静，顾析在镜子前坐下冥想。
随着远古众神一一应劫，他已经是这天地间最古老的神祗，他的职责应该是守护天道。
他曾用九天推演之术，穷尽未来所有的可能，只有琳琅存活的这一世，他才能再看到鸢鸢。
推演的尽头，是漫天的黑色。
琳琅的身后，站着巫族全族被灭杀的恨意凝聚起的怨气。
可是这又怎样？
该还的，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