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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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吗？”白若生匆忙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发现确实滚烫。
萧闻野靠近她细细看了一眼，道：“有。”
白若生咽了咽口水，向后撤了一步躲开他。
萧闻野又十分认真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那边的瘴气影响到你了？”
“没有。”白若生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笑，拿手扇了扇风，“可能热的吧，哈哈。”
“哦。”萧闻野直起身子，“你饿不饿？”
“饿。”听他这么一说，白若生就感觉肚子瘪瘪的，胃里泛酸。
“走吧，去秘密空间。”白若生从怀里掏出玉令和中国结，冲他挑挑眉。
萧闻野：“好。”
两人在秘密空间中重新相遇，白若生发现她几天不来，这里的许多蔬菜都已经有些枯朽了。
“你没再找别的厨子吗？”白若生挑拣着菜，心里莫名暗爽。
萧闻野弯下腰，双手支在桌子上，侧身看着她：“说来也奇怪，我之后去了一些饭馆，尽管知道那里的大厨做菜味道好吃，可就是觉得没有你的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白若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揶揄道：“你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啊。”
萧闻野也不跟她计较，顺着她的话道：“你说是就是吧。”
白若生想着许久没在一起吃饭，给他炒几个菜吃，便挑了一些尚还新鲜的生菜、菜花、小油菜、蒜苔等泡在水里，打算泡一泡再洗。
她转身去挑肉，萧闻野走上前，开始清洗木盆里面泡着的蔬菜。
听到水声，白若生转过身，看到萧闻野笨拙但认真地清洗着蔬菜，一看就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
“你还洗菜啊？”白若生笑着问道。
萧闻野：“反正你也忙，我不如搭把手。”
他弯腰洗菜的样子竟有些贤惠，只是手中的动作实在生疏，白若生忍不住上前去指导他。
“这菜叶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用水泼一下，要用手指去搓，把上面的泥土搓下来。”
白若生上手，捡起一片他刚刚洗过的生菜叶，把细节扒出来给他看：“你看，这里面还藏着土呢。”
“哦。”萧闻野看着十分虚心受教的样子。
白若生便把生菜叶浸到水里，亲自示范给他看。
“你看啊，这菜要这么洗。”白若生伸手撩了一把盆里的水，可萧闻野的手还浸在水中，她一撩就碰到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蹭过手背，激起了一丝电流。
白若生脑袋一麻，手下意识蜷缩起来。
“嗯？”萧闻野疑惑地歪着头看她。
白若生便硬着头皮去洗菜，手尽量只撩拨表面的水，不去与他相碰。
“你看。”白若生软糯白净的手指仔细搓洗着生菜叶子的犄角旮旯，把上面细小的泥土都搓洗下来。
“这样是不是就干净啦？”白若生把洗好的叶子举到他面前。
萧闻野看了一眼，笑了笑：“还是你洗的干净。”
“要仔细洗哦。”白若生把干净叶子放到案板上，就接着去挑拣肉了。
他们俩一个洗肉、一个洗菜，分工合作，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
白若生教着萧闻野切菜，发现他虽然剑使得厉害，菜刀却使得笨拙。
“你把手指头往后缩一缩，用指节顶着刀背，就切不到手啦。”白若生像带孩子一样，一面教萧闻野切菜，一面干净利落地把自己手边的菜和肉切好。
萧闻野切好蒜苔以后，白若生已经切完了剩下的东西，准备开锅了。
她把油倒入锅里热了热，而后就放进葱蒜和猪肉爆炒。
萧闻野站在一旁，看白若生使锅铲使得格外漂亮，不禁抬手给她鼓了鼓掌。
炒好了肉，白若生盛出，又去炒菜。
萧闻野就给她打下手，时不时给她递上她需要的东西。
两人渐渐配合默契，没过多久白若生就炒好了所有的菜。
“开宴啦！”白若生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满脸欢欣地坐了下来。
对面，萧闻野拿手挡着袖袍，把筷子递给她。
“谢谢。”白若生接过筷子，打量着桌上的几个菜，道：“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萧闻野便拿了筷子，先夹了一个绿油油的蒜苔吃。
“嗯，脆，但又不硬。”他点着头，又夹了块肉吃。
“香嫩、松软、有嚼劲。”
萧闻野说得一本正经，把好好一顿饭说得像是美食鉴赏大会。
白若生不禁失笑，道：“再尝尝别的，看看喜不喜欢。”
萧闻野便把其他几道菜挨个尝了一遍，每个都给出了好吃喜欢的答复。
“你喜欢就好。”白若生发现，被人夸奖厨艺以后，菜真的能变得更香。
吃完饭，白若生收拾了碟子和碗筷去洗，萧闻野也十分自觉地过来帮忙。
两人分工合作，效率很高。
擦拭好灶台，白若生便和萧闻野一起出了秘密空间，回到了瘴林外的小林子里。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饱和的圆月挂在空中，周围飘浮着几缕残云。
白若生看着这闲适之景，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乏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困了？”萧闻野注意到她打哈欠，问道。
“嗯。”白若生点着头，又打了个哈欠。
萧闻野：“那先睡一会吧，反正啸天兽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
“嗯。”白若生应了，找了个大树靠着坐了下来。
而萧闻野则是脚一点地，轻飘飘地卧在了对面的树枝上。
“那天在沙漠里，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也是来找啸天兽的？”白若生懒散地跟他聊天，酝酿睡意。
萧闻野仰头看着月亮，下颌线格外凌厉分明：“嗯。你呢？你不是要找长夷草吗？怎么来这里了？”
白若生枕着双手：“长夷草在刹千重那里，他要我用同样珍贵的东西跟他交换。我一来想着出来联系一下仙门，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二来想着要是能和任四四他们一起收服啸天兽，刹千重说不定就愿意把长夷草给我了。”
萧闻野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沈咏青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他这么奔走拼命？”
白若生看着烟雾般朦胧的残云，缓缓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要是能救他，能帮到苏曦，我会很开心。”
“你还真有大爱，能为别人的事情做到这种地步。”萧闻野感慨道，语气有些凉薄。
白若生眨了眨眼，没说话。
话题就在这里戛然而止，白若生闭上眼，感受着睡意一点点侵袭大脑。
可她还是放松不下来，总担心哪里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怪物。
“萧文。”白若生睁开眼，声音有些干涩。
“怎么？”萧闻野回过头看她。
白若生：“你能不能别在树上待着啊？下来坐我旁边吧，我怕一会儿突然有危险。”
萧闻野轻笑了一声，悠然地转回去继续看月亮。
“你放心吧，方圆十里，最危险的就是我了。”
白若生不禁蹙眉，不过仔细一想，以他那副能与啸天兽正面硬刚的架势，的确如此。
白若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本来睡得安稳，可突然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身上。
她以为是做梦，便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可紧接着又有一个小树枝砸到了她背上，还伴随着萧文的喊声：“白若生！”
白若生迷糊地睁开眼，看见萧闻野蹲在树上，表情警觉凝重。
“怎么了？！”一见他这副样子，白若生瞬间吓得清醒了，连忙环顾四周。
“有怪物！”萧闻野压低了声音，紧张地看着她身后一处。
“啊？哪呢？！你下来呀！”白若生害怕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听到有树叶被踩踏的声音。
萧闻野不动，只是道：“就在树后面！”
白若生急忙起身远离了那棵树，而后慢慢朝旁边挪步，探头看向树后。
却只看到了一只小土狗。
她稍稍松了口气，又去看更远的地方，却什么都看不到。
“怪物在哪儿呢？”白若生望向了远处树林深处的黑暗。
“就在那儿！”萧闻野抬着下巴，示意着小土狗的方向。
“哪儿？”白若生有些怀疑人生地指着小土狗，“它？”
“对对对！快把它赶走！”萧闻野抱着树干，一副弱小可怜害怕的样子。
“？？？”
白若生满头冒问号，走上前去，弯腰去抚摸小土狗的后背。
“你别碰它！它会咬你的！”萧闻野急切地阻止她。
可白若生的手已经摸了上去，小土狗不但没有反抗，还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
“这是怪物？！”白若生一边撸着狗，一边错愕地看向萧闻野。
萧闻野看到小土狗没攻击白若生，松了口气，却还是竖着刺：“你别看它长得笨，咬起人来可疼了！”
白若生哭笑不得：“原来你怕狗啊？”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能跟大黑蛇啸天兽面不改色硬刚的人，居然会怕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土狗。
萧闻野不答。
白若生便抱起狗走向他。
“你别过来！”萧闻野拿手挡在身前，一点威风都不剩了。
白若生停住脚，笑着去颠怀里的小土狗：“他怕你，他居然怕你，笑死我了哈哈哈。”
毫不留情地嘲笑完，白若生又问道：“你怎么会怕狗啊？”
萧闻野一脸警惕地扶着树干：“小时候被咬过。”
白若生：“那你打狂犬疫苗了吗？”
萧闻野：“什么叫狂犬疫苗？”
白若生反应过来，摇头摆摆手：“没事，口误。”
她又低下头去逗怀里的小狗，可萧闻野却像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瘴林的方向。
“怎么了？”白若生问道。
萧闻野脸上不再有惧色，而是恢复了往常的冷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