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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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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到了此时,哪里还敢讨价还价。一声吆喝,众人便做鸟兽散。

莫相安回头对郑荣抱拳道:“多谢郑兄维护之情。”

“凭莫兄的手段,即便我不出手,难道几个愚民还能奈何得了你?”

在郑荣眼里,莫相安俨然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

莫相安有些难为情,“不瞒郑兄,我跟随魏叔十几年,虽然一直勤修苦练,但以前一直都是纸上谈兵的。说起来好笑,今天之前,我一直是不信这些的……今日还是第一次尝试。

况且我双目已盲,又无拳脚功夫傍身,若非郑兄援手,只怕早就吃了大亏,也就没有后面这许多事了……”

郑荣觉得奇怪,“拳脚功夫令师不教你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令师是有道全真,原也看不上这些江湖把式……难道保命的术法和遁术也未教你?”

莫相安一愣,接着心中剧震。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卜算之法为真,那魏叔平日灌输的那些术法神通定然也不是假的咯?自己当真是端着金饭碗讨饭,暴殄天物了。

也幸亏自己怕魏叔失望,直将口诀心法背得滚瓜烂熟,平日打坐参禅也算勤勉,原来自己已经入道了却不自知。

“术法神通倒是教了一些……郑兄稍待,我且演练出来,你看我使得对不对。”

郑荣也想看看其他门派的神通,当即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兄弟不必客气,且演来我瞧。”

莫相安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手上掐诀,嘴里念念有词:“道衍阴阳,化为弘光,见于无上,围护中央。急急如律令!遁!”

莫相安念罢,周身阴阳二气环绕,倏忽之间,人已经在原地消失。

迷迷蒙蒙中,莫相安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他本就目不能视,睁眼闭眼全无半点区别,是以根本不知道自己遁了多远。

原来他施展的正是本门独门遁法,名曰阴阳遁。区别于五行遁法需要借助五行之物,阴阳遁术完全不受任何制约,遁术强弱只在施术之人法力高低。

琢磨了半天,莫相安突然想起了一事,心里暗道糟糕,“我只顾着演法,却忘了自己是个瞎子,这要我如何回去?”

他心里着急,连忙高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吗?”

正一筹莫展之际,听到郑荣的声音传来,“莫兄弟莫慌,我在这里。”

莫相安一喜,循着郑荣的声音方向走去,“郑兄,我这遁法如何?”

“莫兄弟,此门遁术无须借物即可施展,当真玄妙无比。”

莫相安呵呵笑了两声,连忙问道:“我刚刚遁了多远?郑兄是如何找到我的?”

郑荣正奇怪他为何有此一问,突然间一拍脑门,“是了,莫兄弟不能视物,又是第一次施展遁术,是以不辩方位远近。”

“莫兄弟刚刚往西南方向瞬移十丈远近,第一次施展遁术有此成就,已经远胜我当年了。不过我还是要劝贤弟一句,在眼疾未恢复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施展遁术,要是遁于悬崖大泽之中,怕是会有些危险……”

莫相安听到自己只遁了十丈,还有些泄气。又听到郑荣话里拳拳爱护之意,连忙拱手行礼,“受教了。”

出了这个小小的意外,莫相安也不敢再盲目的修炼道法。二人在小院里,烹上一壶茶,谈玄论道,再说些江湖上的见闻,均觉得受益良多。

不觉到了黄昏时分,二人谈兴丝毫不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莫兄弟,

你我一见如故,若不嫌弃不如我们结成兄弟如何?”

“郑兄人品贵重,小弟钦佩得紧。我也早有此意。”

郑荣哈哈大笑,连忙起席把住莫相安的臂膀,“好兄弟!”

两人叙了年齿,双方都觉得十分诧异。原来郑荣满面虬髯,论起年纪来,居然还只有二十六岁。而莫相安自幼失怙,不记得跟着魏东来时,自己是五岁还是六岁,只能含糊地说道,自己不是二十一就是二十二。

当下摆下香案,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大哥”,一个连叫“贤弟”,均是不甚之喜。

眼看天色渐暗,莫相安面露尴尬之色,“与大哥结拜这等喜事,却无美酒佳肴佐兴,小弟当真失礼得紧。”

“贤弟说得甚么话?怎的没有?贤弟稍待,为兄去去就来。”

郑荣说完便欲骑马去买酒,欲走未走之际。就见一众村民嚷嚷着朝这边行来。

为首之人正是村民王二,他提着一大块牛肉,身后还有两个同村乡民捧着酒坛和菜疏。

他远远瞧见莫相安纳头便拜,“小人眼拙,触怒了神仙,小神仙不但不怪罪,还帮我找到耕牛,小的无以为报,特意带了些酒肉前来赔罪。”

莫相安还未说话,郑荣抢先说道:“我与贤弟已经义结金兰,正愁没有酒肉佐兴,你倒是来得及时。

前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我贤弟要是在你们村里受了委屈。我认得你,你须看我的剑认不认得你。”

说完他手指掐诀,长剑自鞘中疾飞而出,绕着三人的脖颈绕了一圈,然后“咔嚓”一声,将院门之外的一棵手腕粗的小树斩做两截。

等到长剑飞回,王二三人吓得亡魂大冒,口中连称不敢,放下酒肉飞也似的跑了。

莫相安自然不知道郑荣做了什么,隐约猜到他应该是在武力警告乡民。

“为兄今日有口福了,贤弟烹饪的手艺且拿出来。”

莫相安笑了笑,心中却不无疑惑,“大哥,你们灵隐门的道士可以吃牛肉吗?”

郑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师傅自然是不吃,我却没有约束。贤弟,令师可曾有戒律不许你吃牛肉?”

莫相安大笑,“魏叔并不曾与我说过这些。”

二人均觉有趣,当下一个烧火,一个下厨,少顷便将菜肴端上了桌。

酒足饭饱,莫相安问道:“大哥,令师给魏叔的书信上说些什么?”

“家师练就一炉丹药,却不知成效如何,特于下月十五举行赏丹大会,广邀同道共同品鉴。”

莫相安默然,“只怕魏叔不能前往了。”

“为何?”

莫相安边将前事一一详细说了。

郑荣沉吟半晌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村民胆敢前来寻衅。”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令师不知所踪,贤弟将来作何打算?”

“我一残废之人,不过老死乡村罢了。”

莫相安的话中带着苦涩之意,郑荣听了也陷入了沉默。

莫相安笑道:“大哥不必为我担心,我还有几亩薄田,生计无忧的。想来经过今天这一番敲打,也没有村民会来找我的麻烦。大哥若是有暇,多来看看小弟便是。”

郑荣思索片刻,正色道:“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师门赏丹大会还早,我便留在这里几日,也好教贤弟一些武艺傍身。”

莫相安也不矫情,当即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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