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艾欧楠：审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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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奈久里对人类相当宽容，即便他们无底线地包容异族。
他认为自己的同胞只是被错误的思想蛊惑了，他要做的是矫正他们。
但今天他不得不这样做。
“讲吧，克洛巴克人，否则她的辫子将挂到你衣服上。”
那个克洛巴克人眼光锐利地看着那个女孩，担心之情夺眶而出。“你不会的，”他嘶嘶地说。
“噢，我会的，我肯定会的。一个接一个，来者不拒，直到我拿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关键在于需要多少具死尸才能让你明白回答的重要性小于生命。一具？三具？十五？一百？”
克洛巴克人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对待——”
“这是我的工作。我不喜欢这样。你觉得我喜欢杀人胜过问问题吗？你，就是你，让我的工作变得有必要。你知道吗？我不愿意杀害任何人类，但你们，特别是你们顽固的思想让我别无选择。
事实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根本不应该被抹削头颅，全是因为你回答得太慢。”
克洛巴克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我绝不会……背叛……”
“好吧，或许我应该敬佩一个有原则的人，”奈久里叹息道。“原则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要死的人不是你，就尤其重要。”
他看着那个女孩。她的双眼是那么大，但奇怪的是其中没有任何恐惧。他从没见过如此冷静的人。这感觉令人不安。
奈久里觉得自己应该将她留下，将她带回轨迹舰队慢慢审问，或者等待枢机将军凯隐到来，相信凯隐一定有办法对付现在的局势。
他犹豫了。
奈久里想到，现在让步就等同于软弱，就会助长其他人的坚决。
可还是……
奈久里产生了一丝怜香惜玉之情，那个女孩的勇敢打动了他。
他很难接受一名人类女孩为异族的顽固而死，也很难接受人类女孩被圣骑士教团蛊惑，他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要知道，你朋友的不合作是可以由你自己来弥补的，”他直接对那个女孩说。“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开口。第一个名字。让这个蠢货看看流血是可以避免的，我会手下留情。”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安静无声。
“快点，告诉我奥能之门是什么。这样的机会我不常给。”
“娑娜不能告诉你任何东西！”克洛巴克突然说道，他几乎是在啜泣。
“我，我敢肯定她能告诉，”奈久里盯着女孩的双眼。“我敢肯定她死也要说。娑娜？是你的名字吗？娑娜，很简单。一个词。一个名字。作为我们的起点。第一个名字。”
女孩没有任何回应。
奈久里感到愤怒即将再次发作，他给了她机会，但现在她让他看上去像个白痴。史无前例。
“快点……说！”
女孩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啊啊啊！！！”奈久里暴怒了，他抄起光坍手枪抵在女孩的额头上。
娑娜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平视着地平线。
奈久里突然笑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在打击辛迪加人口走私犯罪集团时的见闻——那支罪该万死的辛迪加犯罪团伙袭击了帝国核心星域的女子大学旅游团，试图将无辜的少女们拐卖到边缘星区的自治星球，在黑市上售卖给当地的豪强……
当时轨迹舰队正在附近巡逻，他和凯隐立刻受命前去追击。
经过一次惊心动魄的潜入战，他们成功混入了辛迪加的主舰。
但当他们成功解救被害者后，才发现他们来的太晚了……奈久里发誓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发生的一切让所有德玛克西安帝国的士兵愤怒了，于是凯隐下令用酷刑处死辛迪加成员。
随后他们前往辛迪加的目的地星球，宣布取消该星球的自治权，舰队即刻接管。
然后自治星球发生了一次叛乱，但凯隐立刻命令碎形剪刀号向地面炮击，铁血镇压了叛乱……事后他们受到了帝国的警告，但奈久里和凯隐毫不在乎。
这是原则问题！
这群人和他一样都很有原则。他看着娑娜，想到自己或许可以充当让那个自己愤怒的角色。
“好吧，娑娜。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问题，我将送给你一份别致的礼物。”
幸好凯隐不在这里，不然他一定会坚决反对他的提案，尽管这只是一种恐吓。
奈久里按下了自己战甲的开关，随着交互面板上“战甲解除”声音响起，互相啮合的力矩节点失效，战甲解除了！
“当啷。”一声，黑色的装甲板砸在风化花岗岩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脆响如同铁锤砸进了所有囚犯的心中，他们抬起头，惊恐不安地看向奈久里。
奈久里的身材相当健硕，但这不是重点。
他尽力装出残暴，好色的样子，一步步逼近娑娜。
克洛巴克人死死盯着奈久里，喉咙里发出恶毒的诅咒，硕大的身体将捆绑锁链拽的哗啦哗啦响。
奈久里慢慢走到娑娜面前，嘴角浮现了“淫邪”的笑容，他用右手勾起了娑娜光洁的下巴：“你可真漂亮~美人。”
娑娜的表情仍相当平静，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奈久里怀疑她已经识破自己了。
但克洛巴克人的心理防线接近崩溃了：“不！不……你这个恶魔……放过她……她那么年轻……求你了！”
“好，那就告诉我奥能之门是什么。”
克洛巴克人的眼神疯狂闪烁着，他嗫嚅着嘴唇：“不……我不能……我……”
奈久里失去耐心了，他接通了小队通讯：“女队员就地休息，所有男队员前来找我。”
“不！！！”克洛巴克人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我现在就告诉你……现在就……快停下！”
“奥能之门，它是鲜有人知的神秘圣物，奥能之门通往奥能的海洋，那是一片由纯粹奥能组成的海洋，无边无际，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奥能之海足够维持整个银河系百年的能量消耗……”
“它在哪？”奈久里逼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任何超新星遗迹都可能是奥能之门的所在地……我只知道这些……”
奈久里一愣，心中立刻升起巨大的渴望，随机就冷静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克洛巴克人的脸：“你这是在耍我吗？怎么可能有奥能之海这种荒诞不轻的东西？”
…………
审问仍在继续，而路德维希在洞窟内安装地窃听器却把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地传递到了所有人的战术目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