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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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瑞玛人停在了距离阵地两百米前的地方。空气中弥散异样的铁的味道，还有奇异的烧灼味。仿佛身处炼钢厂。组成蓝羽知识的一个重要板块就是军事知识，他瞬间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恕瑞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炮火准备，即在步兵、坦克冲击前，集中使用炮兵对敌进行的有组织有计划的火力突击，旨在杀伤敌军有生力量，增强突击效果。二战中，突破地段的最大火炮密度每公里正面达近300门，炮火准备持续时间由2小时至几十分钟不等，火力压制纵深通常为3公里左右。而凌空攻击的恕瑞玛战舰正好有数百艘！某种意义上，恕瑞玛军队有现代军队的火力投放水平！众人抬头，看见魔法飞船上高速自旋的球体开始燃烧，散发出炽热的光，照亮了阴暗的半边天空。周围的牧师将手杖向下猛挥。一颗火珠脱离中心的球体，抛向空中，冲众人飞来。陈阳不愧是当过兵的，他见状条件反应般地大叫道：“炮击！卧倒！捂住耳朵张大嘴巴！”话音刚落，众人立即卧倒，只有阿克扎姆，蓝冰，刘小小还在原地站着。陈阳和沈梦菲眼疾手快，他们来不及多想，分别扑倒阿克扎姆和刘小小，蓝羽则扑到了蓝冰身上。蓝羽立刻启动熵之力，准备从战场中掠夺有序度。“轰---”一声巨响，一股带着焦糊味的热浪传来。火珠落在步兵阵中间，炸出一团浅绿色的火焰和一片惨叫。另一颗火珠接踵而至，随后又是一颗。阵列中传来一股带着烤肉味的热浪，差点让趴在地上的五人吐出来。一枚火球正好在众人百米外爆炸，数名艾卡西亚战士当场融为焦灰，更多的人则不懂卧倒，被冲击波掀飞。他们落地后七窍流血——被冲击波活生生震死了！一具尸体正好砸在五人的队列中，嘴角流出的污血淌在蓝羽的鞋上。虽然场面惨不忍睹，但艾卡西亚战士们并没有如古代军队般溃散，仍然坚守着阵地。三人忍住嗡嗡的耳鸣，噗噗吐出啃进嘴里的泥巴。蓝羽立刻动用熵之力的治疗效果，众人的耳鸣立刻消失——刘小小除外!阿克扎姆第一次见识“炮击”，没有心理准备，反应不过来情有可原。但蓝冰和刘小小不该反应不过来。面对质问，刘小小哆哆嗦嗦什么也说不出来。蓝冰解释道：“我刚才....感受到虚空了……感觉像是在黑暗的海面上被海怪盯上了...我想动...却动不了...”听到这话，众人释怀了，随即他们都不满地看向刘小小。后者依然呆若木鸡，似乎被吓傻了。更多的火珠飞出，瞬间点燃了天空，但它们没有击中阵地，而是在空中摇移不定。稍纵即逝的亮光照亮了阴霾的下午。艾卡西亚术师将手杖浮在空中，手杖之间跃动着魔法的脉络。周围的空气被微光笼罩，如同拉上了一帘帷幕。这是一层魔法护盾，能够拦截飞行道具。火珠随后掉头，砸进了恕瑞玛长枪兵的行伍。“啊~”一声惨叫传来。更多的惨叫：“呃啊~.....我的腿！我的腿！”恕瑞玛人前进的步伐被迫停下，奴隶士兵的军事素养比不上精锐部队，
在炮火中他们没有像领队的精锐士兵那样卧倒。他们试图逃窜，然而所有逃兵却被身后的督战队砍下脑袋。更多火珠从恕瑞玛战舰中射出，但全都撞在了军队外周的魔法屏障上，在半空中爆炸。阵线中响起剧烈的欢呼声，盖过了痛苦的惨叫。众人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直接命中。那些悲惨的伤员被战友拖到了后方交给妇女们照顾。留在后方非常诱人，但艾卡西亚人是探索者国王的后裔，悍勇非常，护送伤员的战士们无不尽快赶回了自己在阵线中的位置。艾卡西亚法师显然承受着很大压力，但他们的力量不断地将恕瑞玛人的轰炸挡在外侧。蓝羽回过头看了一眼金字塔尖上的那顶帐篷，牧师们正在使出全部力量，召唤仪式即将完成。虚空...……一旦虚空爆发，艾卡西亚顷刻间便会被吞没。他看的时间略久了一点，眼睛就感到一阵刺痛，他用星辰之力护住眼睛，继续观察。（我看了一会就双眼刺痛，那在里面施法的法师实力又该有多强？）“稳住！”塞贾克斯对遭受炮轰而开始慌乱的大军说。“敌人现在就要进军！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蓝羽这时才将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敌军。恕瑞玛人此时重新摆好阵形，开始冲锋，向艾卡西亚人冲过来。弓箭手阵线射出一轮箭矢，数十名恕瑞玛士兵倒下了。青铜板甲和盾牌救了一些人的命，但如此近的距离下，一些箭镞直接击穿了胸甲，将敌人击杀。在督战队的威逼下，奴隶士兵不再退却，谁都知道，这时退却只有死亡，只有击败敌人才有活路。又一轮齐射击中恕瑞玛人，紧接着又是一轮。同时，艾卡西亚城墙上的弩炮也在协同开火，附着了爆炸魔法的弩箭接连贯穿了恕瑞玛的奴隶士兵方阵！数百人倒下了。恕瑞玛的阵线参差不齐，一片紊乱。在仇恨的箭雨之后，艾卡西亚人挟着震耳欲聋的杀声，迫不及待地要朝敌阵冲锋。“上！”塞贾克斯察觉到了战机，他大吼。“冲进去！”“负熵场”的两个单体性的增益被丢给了塞贾克斯和寇格林。阿克扎姆的牙齿“咯咯咯”地打架，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众人摆好阵型，陈阳，蓝羽，沈梦菲，披着布甲，手持长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形成一个弧形，构成正面的墙壁。刘小小和蓝冰手持长矛站在后面，他们负责用长矛刺杀被拦下的敌人并负责支援前排，蓝冰和阿克扎姆进行火力支援。并随时准备投出手榴弹——阿克扎姆已被告知如何使用手雷。队伍刚刚迈开步伐，蓝羽却发现刘小小站在原地裹足不前。（我会死的，会死的，我不能死）刘小小嘴唇嗫嚅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面无血色。蓝羽对他大声喊道：“别发呆了！准备战斗！”步兵阵缓缓放平长矛，准备冲锋。陈阳见状急了，他上前一把揪住刘小小的衣领，急速说道：“你要是想被督战队杀死或被踩死的话尽管在这发呆或者干脆逃跑。”听到死这个字眼，刘小小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默默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军像楔子一样向前冲锋，众人被身后的人们裹挟着向前冲。跑动中艾卡西亚人一边抽出武器。一边大喊着给自己壮胆、恕瑞玛人面甲上的划痕，他们头盔上的金属片，还有武器上的血渍清晰可见。他们同样面容狰狞，兴奋中带着恐惧。艾卡西亚人像雷霆一般劈进他们动摇的阵线。突刺的长矛传来了剧烈的颤抖，长柄在强烈的冲击下劈裂折断。高扬的手臂，铁刃砍在头盔上发出叮当响，临死的惨叫，衰弱踉跄的身躯……军官们发出狂蛮粗野的吼声，统引着呐喊的兵丁，保持战斗的队阵。有些人则被吓呆了，他们迷茫而又不知所措地站在一片布满了死尸的战场上，接着下一秒便身首异处。蓝羽看向长枪林立的人墙，示意蓝冰投出手榴弹。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恕瑞玛人的脚下就多了一块“石头”。没等恕瑞玛人想明白敌人为何要投小石头攻击，“嘣”的一声，手雷轰然爆炸，弹片飞舞。恕瑞玛人轻视手雷的威力，没有卧倒。离得最近的几个倒霉蛋吸收了大部分威力，直接被炸死。“负熵场”给敌人施加了“易损”效果，青铜胸甲无法近距离挡住弹片，就是离得稍远的也被弹片所伤。弹片嵌入他们的身体时就宣告了他们的死亡——恕瑞玛人的医生有能力通过手术取出弹片，但这些奴隶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而且感染的问题在这个年代是无解的。五人手上的“收割印记”正在快速闪亮。奴隶士兵大惊失色，他们弄不明白为何己方的武器被敌人掌握了。蓝冰见状连续丢了数颗手雷喂给他们。“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下来，恕瑞玛士兵的心态彻底崩了，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严酷军纪的恐惧。一阵骚动中面前这个小队的阵形彻底混乱了，士兵们被迫各自为战，现在众人可以冲进去大杀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