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暗就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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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之回来的目的就是弄清楚出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就是那颗陨石，告别了晴囡之后他就前往了中秧公园，银月湖被陨石砸中的地方被围了起来，提示正在施工，看来他注定要一无所获了。
但是也不一定，到中秧公园之后他发现空气中那些黑色颗粒更浓密了，真是奇怪又可疑，奇怪的现象都值得怀疑，不是吗？了解的越多收集到更多的情报才能更好的整合出有用的信息，眼前不就一条线索吗？他离开之前松河区前可没眼前这些黑色的东西，而且似乎其他人还看不見。
不管是好奇还是追查线索，他都应该查探一番，于是他沿着这些黑色颗粒密集的方向走过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走到一处居民区，锦桂小苑，在这里黑色的颗粒不停的向四周飘散，而且他还发现另外一件奇怪的事，这附近的人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反应迟钝？他甚至看见一个女人带着小孩直接横穿马路，要不是那辆车紧急刹车怕是要出一场车祸，司机骂骂咧咧的可那个女人却毫无反应，那个小孩倒是却对着司机张牙舞爪的但却挣不开那女人的手，周围的人对此也毫无反应竟然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都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他们做的事情就是——发呆？
李牧之甚至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一家”大重小面“面馆外面对着眼前的面条发呆。嗯，或许他在思考为什么一碗以辣为特色的面条为什么会这么畅销，李牧之按下脑中这些充斥着槽点的想法。但是……吃了个面条也有必要发呆吗？而且他双目怒睁像在盯着一个仇人，这绝不是被辣到了会出现的表情，倒像是要杀人，就在李牧之以为这个男人要暴走的时候他握着手里的筷子对着碗里的面条不停的猛·插。
虚惊一场，他还以为他要杀人呢，他将目光转回来，源头就在这里面，可是空气中那黑色颗粒的分布的密集程度都相同倒是无法探寻了。他走了进去沿着锦桂小苑转了一圈依然无所获，但是这个小区的人更是怪异，李牧之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总是能听见他们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嘀咕，听的多了又觉得有些熟悉倒让他想起了他在飞机上做的梦，他突然后脊一阵发凉。
他拿出手机想查查网上有没有关于锦桂小苑的新闻，但都是一些关于租房之类的垃圾广告，无奈，他将手机收了起来，或许应该试试别的办法。
他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打量着四周，眼前的这些黑色颗粒到底是什么？他用手捞了一把，然后仔细的盯着它们，眼前的景象竟又开始扭曲，就好像被放大了一样，他再瞧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那里是什么黑色颗粒，这是种全身长满倒钩虫子，一股恶寒袭上心头，他赶紧将手一甩，也就是说这四周漂浮的都是这种虫子，借着这独特的视角它才发现其实这个小区里的这些颗粒，不，应该说是虫子，在空气中的游弋是有方向的，而中心点就是在八号楼。
他走到八号楼里附近，利用他之前赌钱的能力观察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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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里这栋楼就像是一层层透明的玻璃柜，然后他看见一团黑云，不，应该就是那些虫子的源头，他数了一下，在十六楼。对于他现在用的这种能力是不是透视他也曾怀疑过但又自我否定了，这绝不仅仅是透视他感觉这更像是看透物的能力，甚至物体的多面向他呈现，一种不局限于三维空间的视角。
他进入八号楼里面发现这些虫子布满了墙壁，甚至电梯里面，他可以想象，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无论是呼吸说话还是触碰物体都会沾染上这种虫子，他突然明白了外面那些人为何会变得行为怪异，也许这些虫子就是元凶，就像那只长满触手的肉·虫一样，那么这些人会不会……
十六楼1603号房，他没有进去，也进不去这里被警察贴了封条，而且他也根本不需要进去，他站在门外就看见了里面情景，满是干涸的血迹，那些虫子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团乌黑的浓墨，整个房间都被它们霸占，而且从门缝窗户缝隙不停的往外散逸像是黑色的烟雾一样。
这里的情形，这里的情形，满墙的血迹还有一些零星散落在角落的肉糜，何其相似，与他之前的房子里的情景何其相似，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突然注意到那虫云一滞，他有种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凝视着他，他突然冒出个念头出来，集群意识，那些小说中常常出现的概念，他当即退出那独特的视角。
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恶意，自己刚刚就像是闯进了某种野兽的巢穴，他小心翼翼的往电梯口退去，但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这群虫子对他不感兴趣。
”这个房间……死过人？“李牧之在电梯里思忖着，电梯到十二楼的时候进来一个年轻人，李牧之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人与小区的其他人不同，”大哥，打扰一下我想问问楼上的1603号房怎么被封了。“
”你不是这儿的人吗？“
”对，我这不是要找房子嘛，在网上看见这里1605号房出租，刚好看见1603被贴了封条所以想问问。“
”嗨，你运气不好，我告诉你啊，”年轻人压低了声音，“1603死人了，就是前两天的事，听说被发现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
”哦？那……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倒是听说是24号的时候发现的。“
”哦，这样啊，谢谢啊。“李牧之看着倒是忍不住想提醒一下他。
“大哥你是不是不住在这附近啊？“
”对，我住徐水区，我爸妈住这儿，勉强算是我老家。这里是政府补偿的。“
就是拆迁户，李牧之在心里补充道，”这样啊，大哥我看你还是把你爸妈接到你那儿去住几天的好？“
年轻人倒是疑惑，”咦，这是为什么？“
”我也是从徐水区赶过来的，我一到这个小区啊就感觉……有点怪。“
”怪？怎么个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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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来，你别介意啊。”
“没事儿你说吧。”这时候电梯恰好到了一楼。
“这样吧，让我来说，还不如让你亲自体会。”两人走出门口就在他们左边七十米外有四个老人坐在一起好像实在下象棋。
“走，到那去。”李牧之说道。
李牧之向他介绍道：“我叫李牧之。”
“孙渐鸿。”年轻人伸出手与李牧之握了握，“兄弟，到底怎么个怪法，你倒是说说。”
“嘘，别说话，你听。”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那四个来人那儿。
他们确实是在下象棋不过棋盘上乱成一片根本不成阵形，而且他们几个人喉咙里不停发咕咕的声音，孙渐鸿听了一会儿然后把他拉到一边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年纪大了，这里不太清醒。”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李牧之笑了笑，“走，我们再转一转。”孙渐鸿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这时候八号楼出来一个孕妇，李牧之停了下来，她摸着肚子嘴里嘀咕着“啷，啷，啷……”形容憔悴头发稀疏，有着深深的黑眼袋，目不斜视的走过他们身边。接着李牧之又领着他见了几个在闲逛的人，但都是目光呆滞。还有几个小孩，那些小孩儿看见他们就发出”嘻，嘻“的声音，像是在笑但倒不如说是咧嘴发出“嘻”这个音节。
孙渐鸿这才感觉到一丝诡异，“这，他们怎么了？”
李牧之摇头，“所以我才说这里有点怪。”
“分明是非常怪，你这一说我才觉得，这里好像没什么活力，这些人死气沉沉的。”孙渐鸿皱着眉憋着嘴。
他们绕了一圈就快要走到小区大门口却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喧嚣还有一声惨叫，他们连忙走了出去却又听见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副骇人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
孙渐鸿见到眼前场景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可李牧之却一把把他抓住，孙渐鸿吼道：“干嘛！？快去救人啊。”
“冷静点！你看看他们。”
声音从“大重小面”面馆传来，发出笑声的正是之前那个吃面的年轻人。此时他之前坐的椅子用的桌子已经被掀翻，他趴在一个胖女人身上，右手拿着用筷子对着她的头就像他之前插碗里的面条一样，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已经断了，可是因断裂露出的棱锋刺角更为锋利，嘴里还发出“哈哈”的笑声，女人的脸上被插刺的血肉模糊。一个路人被吓得瘫在地上用手撑着身子哆嗦的往后退，而街上的其他人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的做法感到疑惑，有的歪着头看着他，有的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也发出跟他一样的笑声，有的则似乎感到害怕畏畏缩缩的想要离开这儿，却又驻足观看。
就像一幅荒唐画。孙渐鸿却吓的冷汗直冒，“疯了，都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报警吧。”李牧之提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