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葛阳铸剑器中之重 舍马换得七梅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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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剑身上镌刻梅花是先朝末年北郡铸剑大师葛阳所铸之剑的独家标识,世人称之为北郡梅花剑。
相传葛阳大师铸剑技术精湛绝伦,为世人仰慕。但由于梅花剑的铸造工艺极为繁琐复杂,淬炼火候急难把控,因此,葛阳大师在世之时,所铸成之剑为数不多。后又几经战乱,流传至今的更是聊聊无几。
北郡梅花剑按品质高低不同,分别在剑身上镌刻有一到九朵梅花不等,共分为九等,最次的是镌刻着一朵梅花的,称为一梅花剑,最好的镌刻有九朵梅花,称为九梅花剑。
即使是一梅花剑,那也是在众兵器之中,出类拔萃的姣姣者,若是这七梅花剑,便无疑是世间珍品了。
至于九梅花剑,风过发断,削铁如泥,世人更是只有耳闻,无有人亲眼见过。
江湖上传说,号称北郡第一剑的方书云所佩之剑极有可能就是这传说中的九梅花剑,只可惜”剑出血必溅”,能看清那剑的却无一不做了剑下之鬼,那秘密也就都随着阴魂带到阴间地府去了。
今日,温一楠遇见这七梅花剑怎么能不吃惊?
“七梅花剑?”温一楠抚摸着冰冷的剑身,不由脱口而出。
“正是。”那卖剑之人见温一楠说出这几个字,不由一愣,细细打量了温一楠一番,吐出两个字来。
“请问先生,这剑卖多少银两?”温一楠问。
“一百两,少一两儿也不行。”宫城珏道。
“请问先生何方人士,为何拥有此剑?”温一楠问道。
“难得遇见识货之人,在下宫城珏。”温一楠闻言又是一惊,宫城家是北郡朝安城有名的大家族,富甲一方,宫城珏是这个大家族的大公子,却如何落到了这步田地?
“原来是宫城公子,久仰久仰!鄙人温一楠。”温一楠抱拳道。
“啊,莫非是保安府的温大捕头不成?”宫城珏问道。
“不敢当,那差事我早就不干了。”温一楠道。
“哎呀,果然就是江南第一剑啊,风闻侠士铲奸锄霸,快意恩仇,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宫城珏也是抱拳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没有想到能有缘份与大名鼎鼎的宫城公子在此一见呢。只是公子缘何至此啊?”温一楠问道。
“哎,说起来,一言难尽呢。我们北郡那地儿这些年来连年干旱,去年更是大旱得颗粒无收,再加上官府无能,盗匪横行,老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宫城家也不能幸免哪。”宫城珏道。
“一开始,依照家父的意思,我们宫城家坚持开仓放粮,周济乡邻的父老乡亲们,可那里接济得过来啊。到后来,渐渐得连自家人的吃饭也成了问题,家父于是就遣散了一众家丁丫鬟,让他们自谋生路,只留了几个贴身奴仆。再后来不成想一伙子流寇知我宫城家的富贵名声,就勾结了一个奴仆里应外合洗劫了我宫城一家。”宫城珏说道此处不由得落下泪来。
“碰巧那晚上赶上我外出谈一笔生意未归,这才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天亮回到家时,所见之处已是一片瓦砾废墟,尸横累累,家父家母和小妹也不知所踪。”宫城珏接着说。
“昔日繁华的北郡如今已是荒凉之地,一开始,我在北郡坚持了一些时日,寻找家父家母的踪迹,但终无结果。后来为了生计,只得顺着难民之潮,一路南下,流落至此。”宫城珏又道。
“喔,原来是这样。”温一楠闻言亦是心中难过,将利剑还鞘,递还给宫城珏。
“怎么,难道温大侠没有看中此剑么?”宫城珏接过宝剑有些诧异道。
“那倒不是,只是。。。。。。”温一楠面露难色。
“啊,我明白了,今日难得遇见大侠,这剑我就赠与大侠如何,这也才真的是物得其主了啊。”宫城珏道。
“这怎么好?公子如此遭遇,这剑我是万万不可受的。”温一楠道。
“那好,这样吧,大侠只需给我二十两纹银即可。大侠莫要再拒绝了。”宫城珏道。
温一楠想了一下,方开口道:“七梅花剑乃世间宝物,公子怎好如此贱卖与我?况且公子定是遇到难处,万不得已才卖此剑。既如此的话,那就这样吧,二十两纹银外加俺这匹马儿可好?”
说起来这匹马还是当年温一楠在保安府做捕头的时候,结识的一个叫做高红生的丝绸老板所赠,通体白色,可称得上是一匹骏马。
宫城珏道:“贱卖与他人不可,贱卖与大侠却是求之不得。”
温一楠道:“公子不必多说,若不答应,我这就去了。”
宫城珏见温一楠执意如此,知他为人,只好点头应允。
温一楠得了七梅花剑,见时辰不早,恐母亲担心,就又雇了一个马夫急急赶回小石头村来。将近傍晚时分终于赶回村里,温一楠在村头给了马夫车钱,步行回到家里。
母亲见儿子回来却没有牵着马,不由得纳闷,就问道:“楠儿,你那马呢?”
“娘,你看,我在县里买了把宝剑,银两不够,就把马当了。”温一楠说着就把长剑从腰间解下,递给母亲看。
“一楠,你屋里现在放着两把剑了,干嘛还买这个啊?再说什么样的剑还得把马当了才成呀?”从不曾生气的母亲有些愠怒道。
“娘,你看,这叫七梅花剑,看到这剑身上的梅花没?有七朵呢,是世上难寻的宝贝。”温一楠把剑身的梅花指给母亲看。
“什么七朵八朵的,娘不喜这个。”温母仍旧怒意未消道。
“娘,我打算把这把剑送给红姑娘的,这些日子人家在咱家帮了不少忙,我答应人家的。”温一楠只好如实相告。
温母一听,脸色一下子转怒为喜:“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只是这剑可是忒贵了点。贵就贵吧,送给红姑娘好。呵呵。”
吃过晚饭,温母就催促着温一楠赶紧将长剑送去。
温一楠取了长剑又提了一些干果点心来到林红家,敲打院门,门开了,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来,正是林红的小弟弟林飞。林飞见是温一楠,就高兴地使劲用小手推门,温一楠忙帮着他把院门推开。
林飞在前面一路飞奔,温一楠跟在后面。只见小林飞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是一楠哥哥来了!是一楠哥哥来了!”
只见屋里走出来林红和她的父母,笑盈盈地迎接温一楠。
林红的父亲道:“一楠,几日不见了呢,快进来,快进来。”
温一楠道:“这几日俺不在家,家母多蒙您们照料,要我过来略表谢意。”
林红母亲道:“哎呀,老邻旧居,应该的,应该的。”
林红父亲引温一楠书房落座,林红沏了一壶茶倒上,与母亲坐一边上。
大家闲聊了片刻,林红一眼就瞧见了温一楠腰间斜挂着的长剑,见那长剑的模样与昨日见到的又有些不同,不免有些诧异,就问道:“一楠大哥,你那长剑能不能给我看一看啊?”
温一楠就站起身来解下长剑笑道:“妹妹,给你。”
林红接过长剑,拔剑出鞘,只见一缕寒光咋现,经不住随手舞弄了几下,不住赞道:“好剑!好剑!”
林红父亲一旁道:“红儿,你一天到晚的不做些女儿活儿也就罢了,却也不要处处舞刀弄剑的,那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温一楠笑道:“不妨,不妨,妹妹若是喜欢,哥哥就送你了。”
林红欢喜道:“真的?那就谢谢一楠哥哥了。”
“这?”林红父亲见此情景与林母对望了一眼,无奈地摇头。
林母却是相视一笑。
却说温一楠从林家回来,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却听见村街头上一阵骚乱,有人高喊:“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有人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