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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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楚回了过神，才发现那人正打量着自己。
“你醒啦”李楚楚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感。
“你叫什么名字？肚子饿不饿？”
李楚楚将蜡烛放在一旁，伸手打算扶起他。
陆宴原本打算避开李楚楚的触碰，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撑起自己。
无奈只好借着李楚楚的力，坐了起来。
米汤被熬的稠稠的，有些许米粒在其中。
李楚楚舀了一勺米汤递到陆宴的面前，“赶紧喝吧，大夫说你肚中空空要吃点米汤后再吃其他的。”
陆宴咽了咽口水，张嘴喝下米汤。
一口接着一口。
寡淡无味却让他身暖。
面前的女子没有极美的容貌，却让人越看越欢喜，清亮的眼睛像一汪湖水，有涟漪。
“你还要吗？厨房里还有呢。”李楚楚关怀的询问。
陆宴摇了摇头，虽然不是什么珍馐佳肴，却是他最近所食最好了。
这段时间他为了去澶州找寻外祖家，乞讨，吃野菜，野果更甚者树皮来勉强度日。
原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路上，却不想他运气好被人救了。
“你是哑巴？”从陆宴醒了，李楚楚都没有听到他说过一个字，不禁让她怀疑。
屋外李方见自家妹妹还在和一个陌生男子待在一起，不免有些担心，连忙喊道：“李楚楚！天晚了！”
没事赶紧出来！
李楚楚撇了撇嘴，看了看陆宴然后把到嘴边的问题给咽下，算了，明天再问吧。
李楚楚让陆宴早点休息，端着饭碗转身出门。
“陆宴！”
陆宴见李楚楚停下脚步，再重复一遍，“我叫陆宴。”
李楚楚轻笑出声，原来不是哑巴呀。
李家一家子早早就起了，众人乘着露重，往家附近的山里走去，因着出门早，倒是与来钱家的马车擦肩而过。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找去菌子来格外轻松，但是李楚楚想着自家来种有些比较容易种植的菌子，让人带些菌子旁的泥土。
“要这些土知道有用吗？”李方不禁怀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菌子可以种出来的。
李末一听就不高兴，他妹妹多厉害。
“大哥，楚楚说什么你就照做不就好了，要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咱们还起个大早干嘛。”
李方无话可说了。
李楚楚正观察着树杆上鲜嫩的黑木耳，她记得黑木耳好像也是可以种植出来的。
李兴走到李楚楚身边，“这是树耳子”。
“二哥认得？”
李兴轻轻地摘下黑木耳，“前年去服役期间偶然吃过一次。”
李楚楚觉得李兴是李家存在感最低的那个，顶上有个一出生就备受关注的大哥，下面还有一个老幺弟弟，处在中间位置的李兴就显得微不足道。
可李楚楚知道，李兴是整个李家里唯一一个上过几年学的，他很聪明，却也很低调。
“二哥你说这树耳子可以种植出来吗？”李楚楚打算试探一下李兴，若是李兴只要够聪明，就会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兴停下手上的动作，略略思考，答：“事在人为。”
李楚楚问：“那二哥觉得如何？”
他答：“试上一试，成了咱们家就有钱，失败了也没损失。”
李兴不傻，他妹妹都问得这么明白，他要是还不懂就枉费读那几年书了。
“但是二哥在农事上不如你大哥和三弟。”李兴知道自己的短板和长处。
“二哥算数好。”
李兴闻言轻笑看着李楚楚，李楚楚也坦然的回看过去。
兄妹俩话未尽，却皆懂对方之言。
回到家中已然快要午食了，因着菌子需要尽快处理，李末就想着让陆宴也来帮忙，不然白吃白喝还白住。
他走到陆宴住的房屋面前，见门是虚掩，推开门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急忙跑了出来，喊道：“那个陆宴不在了！”
李母一天不得了，急急忙忙跑到主屋而后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出来。
说，“家里的钱也没少。”
李方见状也松口气，家中好不容易进账那么多钱，要是被人拿了可怎么办。
“会不会是他自己已经离开了？”李父问到。
李楚楚是不相信陆宴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认为顶多也就周边走走。
事实也是如此，不出半刻陆宴一身臭味回到家中。
李末捏着鼻子问他：“你是掉进茅坑了吗？”真的臭气熏天！
陆宴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味道令他作呕。
刚才在猪圈还不觉得，现下闻得倒是觉得难闻。
“我见屋后有养着两头猪，就去打扫清洗了。”
李母道：“行了行了，赶紧去清洗一下吧，还好天气暖和，用点冷水洗澡不会怎么样，老三你去把你的衣服拿件给他。”
陆宴扭头看向一旁的李楚楚，见她捂着笑着，刚才还没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烧红。
对他来说，早已习惯干这些活了。
为了吃食，乞讨，干累活重活，更甚，倒过夜香。
他早起见没人在家，就在院子里坐着，乎闻角落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一看才知道是小鸡仔。
喂了小鸡仔，他就出了门，想着周边逛一逛，不知不觉就走到屋后，一股子臭味钻进鼻尖。
想着人家既然救了自己，总不好白吃白住吧。
于是乎就有刚才的一幕。
陆宴洗了个清清爽爽的澡。
“洗好了就过来帮忙吧。”李楚楚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置对陆宴说。
陆宴看着一地的菌子，疑惑，“即使要吃摘这么多岂不是浪费？”
“这是要晒干存储的。”
他问：“晒干后口感不会不好吗？”
吃东西不是应该吃个新鲜干净吗？
李楚楚点了点头，“口感略输，所以这是要储存到不时令在去县里售卖的。”
不时不食，的确很有道理。
可是在没有时令下，还能吃到的东西岂不是很新鲜。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种植搞起来，自己生产会比等待大自然好的多得多。
唉，不知道系统里有没有菌种。
有的话简直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