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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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男人松开了捏着黎沫的手，柔情蜜意地将他的头发挂到耳后。
“先生…我…我不……”
那东西一穿上，就连正常走路都会…
不要，不要。
黎沫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拒绝直接惹怒了男人。
“不要？”
男人啧了一声，直接抓住了少年的头发，将他提到面前，按耐下怒火，冷声道：
“那你说说，刚刚跟方明说的，才会对你怎么样？”
黎沫头顶的发丝被一把抓住，剩下零星地垂在脸前，整个人凌乱不堪。
他泪流满面，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明，只能一个劲地摇头：“没说…什么…先生……”
“对我不满意，就要在我面前说。”
男人声音像是安抚，但手上的动作粗暴强硬。
将少年拽着坐到自己腿上，廖觉枫在他光洁的脸颊上摸了摸。
“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
动作那么温柔，衬得男人温文尔雅。
黎沫听到他这句话噤若寒蝉，睫毛颤动地不敢去看他，双手搅紧一声不吭，只有时不时的低声啜泣才能证明他还没有晕倒。
廖觉枫拿过盒子里丝绒垫上的东西，将项圈拆开。
黎沫依然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廖觉枫的动作。
一直到不容置喙的力气将他的下巴捏住抬起，黎沫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大颗大颗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少年眼尾的绯红靡丽仿若揉碎的晚霞，他浑身都泛出了一层薄红。
“先生……饶了我…”
当黑色皮质项圈锁住少年纤细的脖颈，与那瓷白细嫩的皮肤形成强烈反差。
廖觉枫根本不在意他的求饶：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黎沫蓄着泪的眼睛通红，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兔子，眼泪汪汪地看着男人。
但他越是露出这样的可怜的表情，廖觉枫越是想要好好“对待”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细细的冰凉铁链挂在指尖，垂眸盯着缩在他怀里的一小团。
“还不动？”廖觉枫嗓音还算平淡冷静。
但黎沫浑身一紧，脑海中“嗡”声响起，耳旁突然开始听到尖锐的蜂鸣，他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暗。
先生要生气了。
几乎是抢夺过廖觉枫指间的东西，黎沫失声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害怕男人不耐烦而亲手为他戴上这些东西。
从前的痕迹已经长好了。
也就是必须要重新穿。
“嗯唔……呜……”
从一开始疼地吸气，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少年脸上的已经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黎沫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等终于全部结束，黎沫力气一松，从廖觉枫的腿上摔了下去。
但他来不及在意摔痛的膝盖，连忙讨好地拉了拉男人的裤脚，努力勾起僵硬的嘴角，尽管这样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在抽搐：
“先生…我很听话……”
廖觉枫满意地捏了捏已经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软乎乎的脸颊。
看着他漂亮的身子上那精致的锁链，像纯洁的天使被恶魔的荆棘缠绕。
男人终于打算放过他，毫不介意地用昂贵的衬衫擦去小孩满脸的泪水，将黎沫抱到床上：
“这才乖，沫沫只要听话，我就不会丢下你，明天带你去买糖，睡吧。”
“先…先生晚安…”
黎沫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他根本没理解明天要去干什么，什么叫睡个好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反胃，他感觉整个人好像被细细地的锁链困住呼吸，加上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压根没有心思分散。
就傻乎乎地看着廖觉枫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出了房间。
想吐…
他僵硬地坐在床边等待，一直到过了半个小时，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杂物间的门，看了一眼廖觉枫紧闭的卧室，快步跑去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伴随着哗哗的水声，黎沫抱着马桶哇得一声，将所有晚上喝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半个小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廖觉枫就站在外面他也必须要迈开这一步了。
胃里胀痛又翻滚得厉害，似乎挨打也没这么难受。
黎沫吐了很久，直到吐出绿色的胆汁，还在一个劲地干呕。
口腔中满是酸涩的苦味，嗓子火烧火燎得疼痛，他撑着地面，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只能瘫坐在地上。
身上的链条因为动作一次一次摩擦，让他身体无法控制地佝偻起来。
“先生……”
心里满是委屈和难过，少年鼻头一酸。
“为什么呀……”
没有人回答他。
过了好半天，黎沫才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用清水漱口洗脸，一瘸一拐地回了杂物间。
好在软和的被子和温暖的地板给了他些许慰藉，又或许是今天一天折腾得太够了，黎沫睡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所以他不知道，在廖觉枫离开杂物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厨房。
“明天必须让他喝完。”
方明正在打扫厨房，就听到廖觉枫的声音出现在厨房门口。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先生，小少爷的身体真的不太好，这样折腾是不是……”
廖觉枫打断了他：“汤里那些药，就是为了他的身体，他不喜欢喝苦的东西。”
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睫毛垂着，在厨房的明亮灯光下，眼睑上投出一片浓密又安静的阴影。
方明看不见廖觉枫的神色，但无端觉得，先生对小少爷，大约不是面上那样针锋相对。
或许是喜欢的，或许…先生自己都不知道。
方明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会多言。
但他由衷地希望小少爷多爱自己，不要再爱先生了。
“老方，你说他应该会喜欢小鸟吧。”
无端地，廖觉枫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明诧异地看着男人，不知道他说的“他”究竟是小少爷，还是国外的那位。
廖觉枫像是没发现一样，自言自语地转身回房间：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