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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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好甜，她笑得比他更甜。于志坚忽然觉得Sakura笑起来的样子比屏保的照片更好看，更值得收藏。

然而，严沁沁的笑容并没有保持一分钟就“刷”地收了起来，快得简直比于志坚读书时翻书的速度更快，“再不说该怎么走，信不信我这就把你一脚踹下车？”

于志坚一阵苦笑，回应道，“我妈说，女孩子要温柔。”

严沁沁回答道，“省点吧，我没打算做你妈。”

“难道你觉得开着这车能躲得过别人的追踪吗？”于志坚没打算继续和严沁沁耍嘴皮子，他也怕这个女人真发飙了直接踹自己一脚，不成半残废也得飞出去老远。

严沁沁问道，“你的计划是怎样的？”

于志坚说道，“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我们打车走。”

严沁沁考虑了几秒钟，觉得于志坚所言合理，一脚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仍旧是左串右突。走了没多远，于志坚说道，“前面有个停车场，我们停那儿吧。”

停车场是露天的，车子还没停定，于志坚便开始犯愁，外面的雨比在CBD中心时大了许多，打在车子上居然“噼噼啪啪”地响。他的外套和雨伞都丢在咖啡厅，现在光靠着身上那套已经被淋湿还没有干透的西服，在这种气温下到外面马上成冰棒，何况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严沁沁没管他，车子停稳后便熄了火，接着跪在坐包上伸手把挂在椅背上的羽绒服拿起来穿好，从车门的置物架里取出一把折叠雨伞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于志坚见状连忙叫道，“哎，照顾一下我行吗？我这样子走到外面，立马变冰棍了，难道你见过冰棍做事？”

严沁沁闻言，停下了动作，转头皱着眉头看向了于志坚，一会儿后说道，“你用手机叫个共享车来这里吧。”

于志坚回答道，“我的手机让我在咖啡厅里给摔烂了，你的呢？”

严沁沁悻悻地说道，“我的手机放在电脑包里，在躲避车子的时候电脑包丢了，估计被车子碾成薄饼了吧。”

于志坚应道，“看来我们只能走到外面叫出租车。”

严沁沁迟疑了一下，终于把手上的雨伞递了过去。于志坚接过雨伞后，竖起西装外套的衣领，下车撑起雨伞，绕过车头来到对面拉开车门。严沁沁的双眼一直跟着于志坚的身影，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忽然爬上嘴角，瞬间即逝，她低头钻出车子躲进他撑开的伞花里。

小伞在雨幕里往停车场门口快速移动着，不过它能遮盖的面积实在太小让于志坚大半个身子直接暴露在冷雨中。停车场由一个准备兴建大楼的地盘改建而成，场地里淤积了一层雨水，没走几步，于志坚浑身上下完全湿透，被冷风一吹便不住地哆嗦，但他也只能咬牙死扛。不过运气不错，刚走到出口处便见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经过，两人赶忙截停了车子，坐了进去。

郑一方，陈伟和王骏正在天眼中心看着屏幕上模拟出来严沁沁车子的行驶路线，都陷入了沉思。一会儿后，郑一方问道，“车子停在这里后就没有动过了，难道这里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小骏，把咖啡厅肇事车车主照片提交给天眼中心，调用车辆最后位置附近的治安摄像头，看看能否捕获他的画像。”

王骏连忙照办，天眼中心的电脑快速地运行了起来。郑一方趁着闲暇问道，“你说这小子究竟打什么算盘？”

陈伟反问道，“你觉得志坚能主导车子开停吗？”

郑一方回答道，

“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很确定，志坚和她虽然认识但不熟悉。”

陈伟应道，“我同意你的推断，如果两人熟悉，志坚不会在丁字路口迟疑了一会才追过去，估计他用这个时间翻查自己的记忆。”

郑一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假定有人蓄意要杀那个女人，从埋伏者的表现看，她今早的一举一动均被人掌握。能这么准确掌握一个人动态的，要不是她身边的人，就一定是跟踪她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如果她真的有特工背景，不可能不明白原有的生活圈子已经变得不安全，志坚这个陌生人介入此事，反倒给了她回旋的空间。”

陈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按照这样的推论，志坚能主导接下来行动还真不一定。那你觉得他会去哪？”

郑一方忽然笑了，叫道，“小骏，让天眼中心把于局长家附近的摄像头也调出来，一起比对那个车主照片。”

陈伟稍稍愣了一下，有点不解，问道，“为什么？”

郑一方回答道，“刚才邓凯的情形提醒了我，志坚身上的大衣丢了，身上只穿一件西装，在咖啡厅门外还淋了雨，所以他现在一定很冷。人冷了和人饿了一样，做不了任何事情，所以只要他能主导接下来的行动，就一定会先行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陈伟闻言恍然大悟，轻轻一拳打在郑一方的肩膀上，笑道，“有你的，这样也能想到！不过为什么不盯他宿舍和于局长前妻的家？”

“如果把一个陌生年轻女孩带回自己宿舍，这绯闻就大了，不利于隐蔽。师母经常三班倒，这个时间究竟在不在家很难说，如果志坚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家被他老妈碰到，你说会发生什么事？”说到这，郑一方忍不住嘿嘿地邪笑出了声，接着用手指往脚下地板指了指，继续说道，“唯独那位的家，基本上24小时空巢，很保险。”

听到这，陈伟也很有意味地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恍惚像是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那个女人从完美世界大厦里出来的，你说她会不会刚在里面办完事？”

“人家在下面的商场购物不行吗？”郑一方抬轿道，

陈伟回道，“谁会在又冷又下雨的工作日早上到那里购物？如果不得不去，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空手而归，所以大概率是到完美世界公司办事去了。不过，13:40才从里面出来，应该不是一般的商务洽谈，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与其拖到这个钟点才谈完的事情，不如选择在饭桌上做个了断，顺便还可以培养一下双方的感情。”

郑一方问道，“那么，你的推论呢？”

陈伟回答，“我觉得她应该是刚参加完了一项完美世界公司的公开活动，而这项活动具有例行性质，公司不管午饭或者只提供一些简单茶点。所以，要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或者有人能帮到我们。”

说罢，陈伟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