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章 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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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拿到了赤色原石之后,副将难以置信,因为传说中只有极具勇敢的鳞人才能够得到赤色原石的认可,并获得它的能量,而传说一直都只是传说而已。
“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副将握着腰间的佩刀叹道。
吉拉打断了副将的思考,问道:“师兄,这个忙你帮不帮?”
副将犹豫了片刻后缓缓说出:“吉拉,以前我们都是属于萨弥拉的统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是泰达米尔营主的部下,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泰达米尔,他惨无人道,这种将领你还跟着他做什么啊?”吉拉不解道。
现在的本里溪早已是人间炼狱,这些副将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泰达米尔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无法做出背叛的事情来。副将严肃说道:“吉拉,不要再说了,我就当作今天没有见过你,至于我们营主我会想办法去劝他的。”
吉拉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看了副将一眼之后便消失在了小巷中。副将孤身站在小巷中,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还在山上修炼的那段时光:
就像每个追梦的青年一样,副将那个时候也是希望学得一身本事,然后可以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在山上的那段时间他刻苦修炼,承受着超越身体极限的痛苦,终于出师了。师兄妹两人纷纷下山,副将满怀鸿鹄之志,但是却苦于无门。
终于战乱之中,他受到了泰达米尔的赏识,后者对他照顾有加,没几年他便成了风营的副将。尽管他知道风营是一群绿林之徒,但是他相信只要部队训练有素,终究会成为一支正义之师。泰达米尔也大多听从副将对于部队的建议,所以萨弥拉最终才没有对风营下手而选择了招安。
为了报答泰达米尔的伯乐之恩,副将丢失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和他一起参加了叛变,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誓死效忠。
副将呆呆地站在巷中,风吹过他的发髻,吹着他的凌乱的思绪:难道他这么做是错误的?
吉拉失落地回到了庇护所里,她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还要死死地效忠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屠夫,师傅教导他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一个正直、为天下苍生着想的有志之士,师兄难道全部都忘记了吗?
多卡看着吉拉一脸沮丧,试探性地问了一嘴:“怎么了?”
吉拉将和副将的对话告诉了他,多卡听到之后也倍感气愤,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够另想办法出城了。
次日,泰达米尔传见了副将,询问了当下本里溪的一些情况。副将汇报完之后,泰达米尔极为满意,现在的本里溪终于完全归属于自己的通知了,他多年的心愿在这一刻也总算是实现了。
副将望着泰达米尔问道:“营主,我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本里溪好不容易才从战乱中稳定下来。”
泰达米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萨弥拉统帅做得很好,为什么我们还要……”
泰达米尔听到这话后大怒。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做得不好了?”
副将赶忙跪下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泰达米尔接着生气道:“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只管服从我的命令就行了!”
副将不再多说什么,好一会泰达米尔才接着说道:“好了,以后这个问题就不要再提了,只有权力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不会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和我出去走一走吧。”
随后两人便来到本里溪的街道上,自从风营占据了整个本里溪之后,部队似乎一下子就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强盗做派,只要看上的东西就要抢到自己手里,不论人或物。泰达米尔对此事还秉着支持的态度。有了将领的支持,之前绿林出身的兵士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掠夺。副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规军纪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两人行至一处民房处,听到房内传来女人的尖叫,副将赶忙前去查看。一脚踢开门之后只看到几个士兵正在欺辱一个妇女,身旁是一具男性鳞人的尸体,脖颈上有一道刀痕,看样子已经被杀掉了。
“干什么?”副将大怒道。
士兵一看到是营主和副将,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害怕地跪倒在地上。妇女赶忙将自己的胸口捂住。
“风营军规,凡杀害百姓,欺辱妇女者,一律处死!”副将拔出腰间的佩刀吼道。
跪在地下的兵士听到后不由瑟瑟发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喊着饶命。
让副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拿刀的手竟然被泰达米尔抓住了,后者说出了一句让他足以颠覆三观的话:“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现在整个本里溪都是我们的了!”
副将呆滞在了那里,心中无法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话。随后泰达米尔拉着他出了民房,女人的尖叫声继续传了出来,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像一把剑一样不停地穿插在副将的心中。
接下来副将像一具行尸一样跟在泰达米尔的身后,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当中: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是的,他的心中不久便有了答案,他的目光不再犹豫,人可以一直犯错,但是总会有一天,因为某件事情,他开始和自己的内心展开真正地对话,说服自己内心深处的本来自认为是正确的那个错误的自己。他开始找到自己的方向,不再像以前那样愚昧,他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干的事情是什么了!
庇护所,吉拉正在安抚着受伤的百姓,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特殊的哨声。于是她赶忙从密道中走了出去。
庇护所旁一处破败的寺庙内,副将正跪倒在佛像前低头忏悔着,吉拉走了进来,看着师兄的背影缓缓开口道:“师兄……”
副将缓缓站起,转身望向吉拉,他的眼中竟然闪烁着泪花说道:“师妹,你是对的,如果我早点醒悟过来,或许,或许本里溪的百姓也不会遭受这些痛苦,或许那五千个鳞人士兵也不会活活被埋掉。”
吉拉上前安抚着副将,她知道他现在很痛苦。副将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吉拉的肩上痛哭起来。吉拉抱着他安慰道:“师兄,没事,现在还不算太晚。”
副将直了直身子,抑制住痛哭说道:“我帮他出城!我还会配合你们一起反抗泰达米尔!”
“嗯!”吉拉点了点头说道。随后她将副将带到了庇护所内。
百姓们一看到吉拉身后竟然是一个青甲护身的鳞人士兵,马上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以及恐惧。看着众人的表情,副将的心中更是难受,他突然拔出了佩刀,举起自己的左手,只见寒光一现,副将的手掌见竟然缓缓淌下了绿色的血液,一滴滴掉在地上,掉在他的心里。
吉拉慌忙问道:“师兄!你这是?”
副将咬着牙望着百姓说道:“我对不起大家,我的愚忠害了很多的人,我知道大家现在看见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这都是我活该!”
庇护所的百姓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们面前的这个青甲鳞人竟然活生生切掉了自己的两根手指!
副将接着说道:“如果大家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可以加入你们一起对抗泰达米尔,以此来偿还我欠下的血债!”
百姓眼中的愤怒和恐惧渐渐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副将眼中一样的坚定,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敌人从现在开始只有泰达米尔一个!
一个小女孩怯怯地走了过来,伸手递给副将一卷白布问道:“很疼吧。”
副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鳞人强忍疼笑着回道:“不疼,叔叔一定会让本里溪变成原来的模样,你信吗?”
女孩点了点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副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不管百姓死活的统治者一定不会得到百姓的支持,复仇的火焰在庇护所每个人的心中燃烧着,这团火最终会蔓延在整个本里溪。
副将和吉拉他们商定了计划,先送多卡出城和城外的部队会合,吉拉带领自卫队解决城楼上的守卫,副将带兵进入统帅府救出布兰德和萨弥拉。城外以副将的绿色信号弹为令,一旦救出萨弥拉和布兰德就进攻城门,夺回本里溪。
多卡打扮成青甲士兵的模样跟随副将来到城门前,副将对看城的守卫出示了风营的令牌说道:“营主命令,派探子出城打探萨弥拉残余势力的行踪,速速开门。”
城门打开。多卡骑着驼马奔向城外,城外的苏洁等人也在等着他们的消息,此时沈飞也不知去向,但是如果再拖下去的话,萨弥拉和布兰德就会被处死了。本里溪空气中再一次充满了火药的味道,一场对抗残暴、对抗黑暗的战斗不久后就要打响了。
统帅府内,泰达米尔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召唤护卫下达命令:三天之后在本里溪的市集当中处死萨弥拉和布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