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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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兰俊霖发的定位，江晚在午饭时候到了目的地。兰俊霖已经等在门口，见着江晚后习惯性吹了声口哨：“江晚大美女，许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兰班长，你也越来越帅了。”江晚可没说谎。兰俊霖近一米八的身高，肩宽腿长，五官俊朗，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兰俊霖苦笑：“你这学霸可别埋汰我了。”那时候兰俊霖作为市里人“纡尊降贵”到县一中念书，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都甩县里的同学一大截，在不知道他真实本事之前，老师就钦点了他做班长。
江晚也想起了兰俊霖那惨不忍睹的高中学渣历史，嘴角上扬，原本见到过去老同学的局促奇迹般消失了。
江晚本来还想和兰俊霖寒暄几句，臂弯上的小黑崽儿不耐地挣扎起来。江晚捏了捏它单薄的颈脖：“刚才给你时间放风你不去，现在着急了吧。”
说完，问兰俊霖：“办公楼里有卫生间吧？”
“有。”兰俊霖瞟了一眼江晚手中细弱的小黑崽儿，总觉得这小猫崽的眼神带着敌意。
他也不在意，带着江晚进了厂门，径直到了办公楼总经理办公室，“随便坐，慢慢说。”
江晚道了个歉，先带着小黑崽儿认了卫生间的门。这小东西跟着她从文翁那个年代过来昏迷了一天一夜，吃了好几顿修复液才算恢复了活力。在文翁那时候她就知道小黑崽儿爱干净、爱面子，生怕它来现代不适应，能照顾到的地方就尽量迁就着。
小黑崽儿见江晚抛下那个笑得像朵花的雄性两脚兽照顾自己，顿时心也顺了、气也平了，从卫生间出来后乖乖趴在她腿上，看样子在睡觉，实际上分出了神魂进入了江晚的识海。
倒也不是想干什么，而是系统小圈圈的屏幕连接上了江晚手机里的视频APP后，对里面的电视剧、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从高速路到进城，小圈圈一直都在追剧，小黑崽儿无聊的时候也一起看，这一看不得了，还正有些上头。
江晚下车的时候看小圈圈对电视剧兴趣那么大，就没断开手机和系统的联系，倒是她自己直接将系统面板给屏蔽了。
具体事宜在电话里江晚已经和兰俊霖说过了，现在谈的不过是产品的试验与检测。
江晚车里就装着药材，在制药厂做起来更为方便。只是生发水的颜色和气味更加独特，止血粉烘焙后研末倒是很正常。
两种药品都是外敷，厂里就有全套检测工具，检测无毒后一份提交省里药监再次检测，一份就地寻找临床试验者。
不管是止血还是生发，江晚都没见过效果。不过，有智能飞车和智慧住宅摆在面前，她对考古生出手的东西可是信心十足。所以和兰俊霖谈的时候底气十足，根本就不惧任何考验，加上过去的学霸光环，兰俊霖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没打算放过这次机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生发水的颜色和气味再怪，兰俊霖也在厂子里找到了愿意尝试三五天的人。
就连兰景泰都摸着他仅存不多的发量想参与测试，奈何那颜色和气味发挥了实力劝退的作用。
景泰制药虽然没有制药，但做加工也认识市里好几家私人医院和诊所的人。兰景泰拿了自己厂里实验室的检测报告后就帮忙联系了私人医院和诊所，正好兰俊霖约了几个在市里的高中同学和江晚一起吃晚饭。
换做之前的江晚，这顿晚饭是不会去的。可作为兰俊霖的合作伙伴，家里还有一片民宿的江晚，生出了许多底气，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邀约。
下午，兰俊霖带着研磨出来的一千克分成五包的止血粉，和江晚一起开车出发，送完五个地方直接去饭店。
千算万算，两人没算到送到第三家的时候就走不动了。
第三家是一家骨科医院，原来是诊所，但因为医生有一手独门接骨绝技和秘方药酒，诊所生意日日火爆，前年便重新修了大楼，除了骨科之外也招了医生，开设了别的科室。
兰俊霖和江晚一前一后开车抵达的时候，正赶上医院门口兵荒马乱。这里原本是郊区，扩建成城郊结合部，出入人员相对复杂。
就在江晚两人到的前半个小时，被称作“麻将街”的一条巷子里几十个人分成两拨打了起来。愤怒之下，出手没了分寸，等派出所的人接警赶到制止的时候，起码有一二十人身上都挂了彩。
正是下班高峰期，伤者要是往市中心的大医院送得耽搁不少时间。骨科医院顿时被派出所征用，给重伤的做急救，给轻伤的止血包扎。
一个小型的骨科医院，别说医生护士数量不太够，就是止血的药品和纱布也远远不够。
医院门口和大厅都被伤者和闻讯赶来的伤者家属堵住，要不是派出所又增派了支援，说不定双方还得打起来。
江晚见这个架势，抱紧了小黑崽儿就想往后退。结果兰俊霖眼神一亮，拿起剩下的三包止血粉就冲了上去。
“这几个病人伤口太大，我们医院太小，处理不……”
医院负责人满头大汗，努力解释，想让派出所的人赶紧把人弄走，万一死在这里，后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派出所已经在协调转院的事情了，要的是骨科医院能够暂时抢救一下下。
兰俊霖三两下就冲到了人群里，看到这满地伤口流血的病人，他眼睛里放光。
倒也不是什么诅咒别人的坏心，主要是前面两家医院、诊所都表示他们的救治能力有限，小伤口不用着他们，大伤口看不上他们，所以这实验止血粉的志愿者不是那么快能找到。
他们不急，兰俊霖急。一是老同学找上门合作了，哪怕最后实验效果不佳，那也必须快点出实验结果才显得自己尽心尽力；二是他自己被兰景泰给叨叨得实在受不了了，也亟待做出点成绩。
兰俊霖没敢找那些个严重的，就近便有一个染着金色鸡窝头的青年，正捧着流血的手腕对着一个可怜的小护士恶声恶气：“痛死我了，你快给我治啊。”
私人医院里的护士并不都是专业院校出来的，可怜小姑娘只是个负责门诊引导的，被临时抓来帮忙，看着一地的血迹本就快支撑不住了，还被这鸡窝头扯过来帮忙。
小姑娘两手空空，对上鸡窝头手腕和掌心里两个刀口，嘴唇颤抖，眼泪唰唰往下掉，“我……我不知道……”
“你是医生你不知道！”鸡窝头疼得龇牙咧嘴，全然忘了之前打架的时候热血上头冲得有多快。
“我来我来！”兰俊霖上前把小护士挡在了身后，然后摸出了一包止血粉。
“你……你干什么？”小护士倒是感激地看了兰俊霖一眼，低声道了谢飞快跑开，鸡窝头被身高手长的兰俊霖抓住，差不多矮了一个头的样子，挣脱不开，又吃不准兰俊霖身份。
兰俊霖一点都不打怵，牙齿咬开袋子口，含含糊糊回了句：“我今天休假没穿白大褂。”然后毫不犹豫地给汩汩冒血的伤口撒上了一层药粉。
鸡窝头听到白大褂，只以为兰俊霖也是这儿的医生，今天休假没穿白大褂而已。稍微放了心，又被火速撒了一层褐色粉末状药粉，看看别人的都是碘酒纱布，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兰俊霖已经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见证了奇迹！以他和医药接触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些粉末状的药粉洒在伤口上，要么被血糊成一团，要么就是被血流给冲开。
可是这貌不惊人的止血粉只是撒了薄薄一层，那伤口的血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又像是遇到了时间凝固，刚刚涌出来接触到伤口部分的粉末，便立时停了下来，都感觉破坏了惯性！
鸡窝头也不叫不嚷了，因为伤口经历了最初的麻木后已经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所以他才没志气地大喊大叫。但这药粉……这药粉上去不但血停了，还有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从伤口传来。
兰俊霖猛地一拍大腿，“止血了！”
鸡窝头也回过神来，反拽着兰俊霖往不远处一个担架拉：“神医，你快帮帮我哥！”
担架上的男人肚子上和腿上血迹斑斑，人出于休克状态，正有两个医生配合着给他挂氧气、止血。
“干什么？”见两人扑过来，守在这边的警察赶紧拦着人。
“救救我哥。这位是神医，能救我哥。”鸡窝头一直守在这边，耳朵听到医生给警察说，要是止不住血，他哥怕是活不到大医院的医生赶来。
警察都还在犹豫，正在救人的医生又是一声惊呼，他刚敷上去堵出血口的纱布又被血流冲开了。
“不行，这是大动脉出血。兄弟快来帮忙！”那医生听到鸡窝头叫兰俊霖神医，以为是路过的哪个医生，人手实在太紧张，只得抓下壮丁。
兰俊霖看着那喷涌鲜血的伤处一阵腿软，他……他只是想找几个鸡窝头这样的小伤口做做实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