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当红楼佳人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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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房门,何知猎脱下靴子走进这小居,在小桌前盘腿坐下自顾自倒茶喝,“封京里遇到个说书的,说你织出来的布都带着处子香气。”
正修剪花枝的佳人手上一僵,转头丢出手上镀金边小剪,正插在何知猎面前小茶桌上,骂道:
“你身上那件不就是我织的,不会自己闻吗?”
丝毫不为所动,何知猎点点头,“我也纳闷呢,这不是处子的怎么织出含着处子香气的衣织?”
赵线东美眸涌上雾气,“难道你不怕我哭出来?”
“怕,”,何知猎抿了口茶,淡淡说:“但我更怕你笑。”
“难道我认识的那位小帮主会因为庄小怜那狐媚子曾有恩于他,就宁可不惜断一指也要帮她后人?”,赵线东一袭淡绿色襦裙,将一块香投放在香炉里,让上了盖子。
整间房里慢慢烟雾缭绕起来。
又喝了一口茶,何知猎起身就要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的女子终于说话了。
“算我怕了你,如果庄家小女回越钗,我不会再为难,晋王可算满意?”,赵线东走到床边放飞了一只鸽子。
当红楼众歌舞姬见到这一只鸽子,驱客关门。
何知猎走回来又坐下,“我又要走了。”
“唉,我们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七年?八年?”,赵线东掰着手指头,举头思索。
“只有四年,四年前你建了当红楼,做了四年花魁。”,何知猎呼出一口气。
赵线东笑了,“看样子,你还是记得我,也对哦,毕竟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留下。”
“难道不是为了越女?”,何知猎拆穿。
“没良心,那越女早走了,但我不还是没有走?我呀,看上你了。”,少女不喝茶,倒满酒喝光,“高煦王家的郡主,玩起来怎么样?”
何知猎皱眉。
“这么见外,我们不是一见面就互送贞洁的好友吗?”,赵线东面色酡红,似乎有些醉了。
“对不起,我早说过了,记得你那个左儿前辈吗?所以是你送了贞洁不是我。”
赵线东就怒了,将酒杯摔碎在地,“那老娘不是亏了!我不信,你那次为什么全然不懂房事?”
咽了口唾沫,何知猎木着脸,这一口一个“老娘”可与那位江湖上传闻织线海东的淑女不符。
“我要地。”,赵线东坐回,樱唇一轻启就语出惊人。
“吴越早亡了。”
“你不给?”,美人不知何时绕到何知猎身后,一柄匕首已经伸在颈下,寒声道:“你不给,那越钗就自己来取了。”,说完收回了匕首,巧笑嫣然。
“四年前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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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败了。”,何知猎摸了摸下巴,放在眼前看,没有出血,“不仅败了,还赔上了自己给我做丫鬟,要不是左儿心软,你现在应该是个很好的暖床丫头,她也很后悔,所以你的脚链一根都没少她都留着呢。”
赵线东歪了歪头,“阿左是个笨蛋,堂堂的南汉公主居然甘愿做丫鬟,当初劝她一起走,她居然还想告发我,我可不会学她,想要我当你的暖床丫头,除非我死了。”
“那不就是没的谈了,不过越女的事还作数吧。”,何知猎起身接过赵线东递过来的新衣服。
越钗主人笑容恬静:“我织了好几个月呢。”
“那……后会无期。”,何知猎摆了摆手,穿上靴子,等到走出当红楼的时候,听到别的人大喊起火了。
何知猎没有回头,赵线东逃跑需要一点时间,等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他才回头,这时远处已经是火光冲天。
“殿下请吩咐!”,早已待命的甲士手握长戟排成两排。
“当红楼残党,宁错一千不放一个。”,何知猎捧着衣服缓声说道。
众甲士向着火的方向跑去,何知猎与其相反的方向走,那是何府。
刚走到何府,便看见偃儿站在太阳底下顶着书,呈金鸡独立。
“你在干什么?”
偃儿本来就被晒得香汗淋漓,此刻抬头看见早上“熟人”,更加委屈,眼泛泪花:“我……我……我想尿。”
见势不妙,何知猎立马将衣服放到一旁,背起偃儿就向着厕轩跑去,刚到地方就感到背后湿漉漉,何知猎脸上一黑,果然听到背上女孩怯弱小声:
“不……用了,我没忍住……”
将女孩放到地上,何知猎强忍着滔天怒气,“是谁叫你站在那?”
偃儿吓得嚎啕大哭,“对不起。”
拽住女孩的手,何知猎拉着偃儿去踹开了阴凰的房间,立马小姑娘对着镜子正在化妆,转头过来一脸浓妆差点吓到何知猎。
“夫君你来找我了!”
丢下手中一次就用掉一大半的胭脂盒,吕香蛮蹦起来,还没落下就看见何知猎牵着偃儿的手。
闻到怪味,阴凰面露嫌弃,捏着小鼻子赶味,“夫君,怎么有一股尿味?”
“是她吗?”,何知猎掰正偃儿的小脑袋,强迫她看向吕香蛮。
阴凰疑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么?”
苦着小脸,偃儿微微摇头。
何知猎就又拉走了偃儿,这次找到暖床丫鬟,果然看见左从水眼神飘忽,不敢跟自己对视。
“公子,是她自己问奴婢她是谁的,我就告诉她可以那么做,谁知她还真信了,下次奴婢保证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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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从水见逃不过,只好可怜兮兮。
将哭着的女孩交给另一个侍女,何知猎拧住了左从水的耳朵,拉着脸,“我明天就要走了,左儿你这样公子我不放心啊。”
“疼死人了,少爷真绝情……”,何知猎松开手,左从水揉着自己的耳朵:“偃儿这是怎么了?刚回来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难不成到了月初还真会失忆?”
“对她来讲失忆反倒是好的,只要从现在起把事情都写下来,好的记忆就不会丢失了。”,何知猎点着左从水的琼鼻,“所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帮她。”
左从水叹气,表情怪异:“少爷,你当她是什么?明明已是夫妻,却不与她住在一起,这高煦郡主是不是太可怜了,我怎么感觉你拿她当女儿养着……”
何知猎语噎。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关于这位郡主的?天下人都没听说过的这个云楩的女儿,却突然嫁给了你作晋王妃,偃儿,云偃?”,左从水欺身向前,贴近了何知猎。
“云琳,偃儿是特别的相称。”,何知猎“坦白”,“在何府她只叫偃儿,这个郡主从小体弱多病,一直住在凤姑山,故而少为人知,不过有不少人参加过高煦的婚礼,对这门亲事也没有怀疑,你怎么看我和她的关系都行,但只有晋王妃是她才能让她爹老实些,所以我宁愿偃儿占据空位,哪怕她不是个合适的妻子。”
“奴婢懂了。”,左从水恭敬行礼。
何知猎拍了拍贴身丫鬟的香肩,走回偃儿的房间,见偃儿穿着长袍浑身湿漉漉,隐隐露出美腿。
侍女看见少爷回来,走了出去。
“刚才那位姐姐她说我是王妃呢。”,偃儿脸蛋红扑扑的,说话虽然不改奶声奶气,但至少流利了不少。
何知猎感到好笑,“你懂得王妃是什么?”
“就是你的妻子。”,偃儿拿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东西,“你走了之后,我在我胸口看见的。”,女孩有些羞涩。
一把拽过这张纸,何知猎飞快地扫了几眼,松了一口气——
没有鸷鸟堂主之类的事情,只是说了些常识。
“看样子,还真不能小看你藏东西的本事,而且你居然还有后手。”,何知猎不知是称赞不知是暗讽。
偃儿骄傲地抬起头:“好像我很厉害。”
“不错,不过显然你不知道你失忆后有多聪颖。”
何知猎微笑,招呼进侍女,说把王妃身体上里里外外都好好看一看,比如有没有在一些羞羞的地方还有纸,再给王妃换个住处,这处房间就拆了做花园。
看着何知猎远去,偃儿挠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