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似曾相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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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等会儿你带七郎去关城那边,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李七郎满脸糊涂的看着李五丫:“五姐,这又是为什么?”
李五丫点了一下傻弟弟的脑袋:“我要过去了,那其他人不就知道我也会功夫了吗?”
李七郎睁眼:“你本来就会呀!”
李五丫背负双手,仰着下巴道:“我是女孩子,我学武功是为了自保,和你们建功立业不一样,不需要别人知道,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来证明自己。”
“外人不知道我会武功,对我的保护更大。”
“我们把爹和这小白脸救回来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去不去对结果都没什么影响。”
“再来嘛,黑衣人都没法救的人,我们却救了回来,肯定会得到大人物的召见,我要是在场,岂不是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太不利于日后的继续往来了。”
李七郎一脑袋问号,他咋没听明白呢:“姐,我不懂,你怎么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李五丫拍了拍傻白甜弟弟的肩膀:“七郎啊,姐问你,你挑媳妇是选一个温柔娴静的,还是挑一个母老虎?”
李七郎秒回:“我当然要挑个温柔娴静的了,谁会喜欢母老虎啊?”扫到李五丫危险的眼神,立马又道:
“姐,你虽然是有点凶,还一点都不让人,但是吧,我觉得你距离母老虎还是有一丢丢距离的。”伸出小拇指掐了点指尖。
李五丫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七郎,看得李七郎小心肝乱跳。
李七郎义正言辞的表示:“姐,你绝对不是母老虎,谁要敢说你是母老虎,我就跟他急。”说着,赶紧转移话题,“姐,我还是没明白,这跟挑媳妇有什么关系呀?”
李五丫哼了哼:“世人都喜欢温柔娴静的姑娘,我不得维护好自己的名声啊,整天跟着你们打打杀杀的,我能有什么好名声?”
李七郎无语了,怎么就是跟着他们打打杀杀了,分明是他们跟着她打打杀杀好吧。
李三郎总算明白了自家小妹的脑回路,好笑道:“我们家日后应该没机会和庄将军他们有来往的吧?”
李五丫看了眼傻哥哥,指着大楚兵道:“哥,我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咱们家一点硬关系都没有,这就是突破口啊!”
李七郎瞅着李五丫,挠着头:“五姐,你这也想得忒多了。”
李五丫懒得跟他废话,看向李三郎:“哥,那些黑衣人应该发现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第三路人去了北燕大后方,你是怎么想的?”
李七郎插话:“第三路人不就是我们吗?还需要怎么想?”
李五丫没理傻白甜弟弟,只看着她哥。
李三郎明白李五丫的意思,想了一下道:“爹这次是拼着一死,才为咱们家争取到了更改军户户籍的机会。”
“战场上危险重重,这些年,娘没有一天不担心的,咱们全家聚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少得可怜.......所以,那第三路人跟我们没有关系。”
李五丫笑着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深入北燕大后方,悄无声息的解决到北燕兵,并成功救回两人,这些无一不说明出手之人的强大。
真要出面认下了,叠岭关那边百分之百会挽留她哥的,就是傻白甜弟弟也可能被惦记上。
如今他们家军户户籍已经解决了,又何必继续回到战场上继续拼杀呢。
“那你们快过去吧。”
“对了,要是这兵真的有来头,一定要记得讨要好处啊。”
“五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李七郎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个时候,谁都没注意到大楚兵的手指动了一下。
之后,李三郎和李七郎就各背着一个伤患朝着叠岭关跑去了。
......
庄玉堂营帐中,蔡建成正处于极度悲痛中,庄玉堂坐在旁边,并没有开口劝慰,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就在这时,副将徐成坤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庄玉堂见了,面露不满:“什么事这么着急?”
徐成坤喘息着出气,面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将军、总督大人,蔡小侯爷被人救回来了!”
“什么?!”
蔡建成和庄玉堂‘噌’的一下纷纷站了起来。
庄玉堂:“怎么回......”
话还没说完,就见蔡建成就疾步去到徐成坤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急切的问道:“你没骗我吧?什么叫做我儿子被救回来了?他还活着?”
徐成坤忙不迭的点头:“小侯爷还活着,我亲眼看到的,刚送军医那边......”
不等他说完,蔡建成就一溜烟的跑得没了踪影。
徐成坤获得了自由,立马大口大口呼气:“总督大人手劲儿可真大,差点憋死我了。”
等他气息平稳下来,庄玉堂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成坤立马惊异连连的说道:“将军,是李三郎,他带着他那才十岁的弟弟,去把李长森和蔡小侯爷救回来了。”
庄玉堂这时也没了以往的淡定了,语气有些急切:“把话说明白点,是带回了两人的尸体,还是两人都还活着?”
徐成坤:“是两人都还活着,我刚刚亲自上手摸了他们的颈脉,都还跳着呢。”
说起这个,他也是意外极了,他们和拓跋云交战这么多年,太清楚那人的残暴了,李长森那些人烧了北燕军的粮草,他不可能还留下活口的。
庄玉堂先是震惊了一会儿,接着,面色又舒展了开来:“蔡小侯爷没事就好,亲卫队没救回蔡小侯爷,别看蔡总督嘴上说没事,心里肯定不舒服,如今倒是不用愁这个了。”
说着,踏步走出了营帐,直接去了军医营帐。
到的时候,庄玉堂并没有看到蔡总督和蔡小侯爷,就在他到之前,蔡总督就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接去他自己的营帐医治了。
对此,庄玉堂没什么意外的。
蔡总督是皇上的舅舅,前来边关时,担心他的安危,特派了两名太医随行。
此刻,营帐里只有李长森在,几个军医正在飞快的处理他身上的大小伤口。
而李三郎和李七郎就站在一旁着急的看着。
庄玉堂上前看了一下李长森的伤。
全身上下,可以说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就这样还能活下来,不得不说一声命大。
就连几个军医,也连连称奇。
“李队长这身体真是壮实,要是其他身体稍微弱一点的,绝对扛不住这么重的伤。”
一个军医突然看向李七郎和李三郎:“李队长身上的伤口是你们包扎的?”
李三郎点了点头:“对,我们没包扎错吧?”
军医笑道:“没有,你们包扎得很好,用的止血散和金疮药药效更是厉害,我看了一下,李队长身上的伤口能这么快止住血,完全是因为你们用的药。这些药,你们从哪来的?”
听到这话,就是庄玉堂也看向了李三郎和李七郎。
李三郎面不改色的回道:“我外祖父一家是山中猎户,平时打猎的时候,也会采药,我娘跟着学了一些药理,然后我们几兄妹都懂一些,这些药,都是按照外祖家的老方子胡乱配的。”
军医一听是人家的老方子就没再多问了。
像这种有奇效的药方子,都是要留作传家的。
庄玉堂看了一眼兄弟两,又看向军医:“务必要治好李队长。”
军医立马点头应下:“将军放心,我等一定尽力,不过,李队长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命,日后也得好好将养着。”
李七郎抬眼看了看说话军医,撇了下嘴,然后又飞快的垂下了眼眸。
有他姐在,要不了多久,他爹又能生龙活虎了!
庄玉堂注意到李七郎的小动作,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向军医确定了李长森没有生命危险,才带着兄弟两出了医帐。
回到他的营帐,庄玉堂才出声问道:“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救出你爹他们的?”
李三郎立马将打好腹稿的说词说了出来,除了隐去了李五丫,还杜撰了两个武功高手出来。
“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高手击杀了北燕兵,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将我爹他们带回来。”
庄玉堂皱了皱眉:“武功高手?”
李七郎忙不迭点头:“就是武功高手,他们可厉害了,唰唰唰树叶乱飞,然后北燕兵就倒地不起了。”
庄玉堂看了看相互打配合的兄弟两,虽然他们的说词没什么问题,可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正想着继续深问下去,听见门外的兵说总督大人来了。
一听到总督来了,李七郎的双眼就亮了起来,还兴奋的朝着李三郎眨了眨眼睛。
他们真的救了一个大人物回来!
他可听军医说了,那小白脸就是总督大人的儿子,还是个小侯爷。
很快,蔡建成就走进了营帐,看到李三郎和李七郎,严肃的脸庞格外的和蔼。
要不是这两人,他就没儿子了!
蔡建成走到李三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坐到了庄玉堂让出的主位上。
“我听你们庄将军说了,你在战场上的表现不错,这次能进入北燕后方救回你爹和我儿,可见你是有真本事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身边做个亲卫啊?”
这是蔡建成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对于一个军户的儿子来说,能成为总督身边的亲卫,无疑是莫大的荣幸了。
若是以前,李三郎或许还会答应,可是现在他摇头拒绝了:“多谢总督抬爱,我爹受了重伤,我是家中长子,我得回家照顾他。”
蔡建成没想自己会被拒绝,他是真心感谢这兄弟两的,让他做亲卫,既是报恩,也是爱才。
“你回家能做什么呢?”
李三郎看了看庄玉堂:“我爹回来了,更改军户户籍还作数吗?”
庄玉堂:“当然作数了。”知道蔡总督不知道这些小事,主动解释道,“之前李长森提出的条件是变更军户户籍。”
闻言,蔡建成有些沉默了,看着李三郎:“你的身手不该被埋没的,尤其是你还这么年轻,假以时日,在战场上一定可以搏出一番前程的。”
李七郎忍不住插话了:“不一定吧,我爹杀敌那么厉害,不还一直是个小队长吗?没本事的人都成百夫长了。”
听到这话,蔡建成立马看向庄玉堂。
庄玉堂看了一眼两兄弟,朝着蔡建成方向低声道:“回头我再跟总督解释。”
蔡建成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攀关系走后门的,挤掉真正有本事没背景的人,这种事在哪里都屡见不鲜。
庄玉堂驻守的叠岭关算是相对公平的了,他还算满意,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难堪,只是看着李三郎:“你们家的户籍更改了,你也可以做我的亲卫,这并不冲突。”
李三郎还是摇头拒绝了。
庄玉堂意外的看了看李三郎,就算李家成了民户,在这边关生活还是很艰难的。
军户至少还分田地,民户虽不服兵役了,可田地也没了。
如此一来,李家何以为生呢?
见李三郎意志坚决,蔡建成也没在多劝:“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改变了注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之后,蔡建成就没再说其他的了。
李七郎见就这么结束了,当即不干了。
他们可是救了他的儿子,怎么一点实际的好处都不给他们呢?
李七郎突然捂着胸口弓起身来,做出一副极力忍痛的表情。
他这动静,立马引得蔡建成和庄玉堂看过来了后。
李三郎愣了一下,才急切的问道:“七郎,你怎么了?”
李七郎强撑着摇头:“哥,我没事,不过就是冲进尸坑背出小侯爷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掌,我缓缓就好了。”
李三郎瞬间明白弟弟是在做戏了,脸色有些发僵,只能硬着头皮帮李七郎顺气。
“哥,好几次我都以为我们会被北燕兵杀死,但我们冲出来了,既然我们没死在北燕兵手中,那这点小伤,我一定可以扛过去的。”
说是这么说,可李七郎脸上的痛苦却更胜了。
李三郎从不知道,弟弟竟然这么会演戏,瞧瞧这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一副要不是他扶着,就要倒地的模样,他若不知道真实情况,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蔡建成看着李七郎的表演,有些沉默,过了半晌,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李三郎:“这是本总督的随身玉佩,日后你们遇上事了,都可以拿着玉佩来总督府找我。”
话音一落,庄玉堂清楚的看到,李七郎眼中的光亮猛地亮了起来,顿时忍不住扶额转移视线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这小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记得当初在驿站的时候,他和他那双胞胎的姐姐,就是胆大包天的主。
当时,她姐敢问他要药材;如今,他敢问总督讨要好处!
果然是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