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贫僧是个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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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喝一杯，但只有周宇和圆至两人喝着饮料。
酒吧是顾湛挑的，比起其余的酒吧来说这里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按照顾湛的说法，这里是整个沅陵乃至百越省最棒的几间，不仅黄昊然与闻千双表示赞同，就连潘惜筠都点点头示意如此。
“我没去过，不过Marcau酒吧名声很大的，听说后面的老板很有势力，酒吧里生什么都能压的下来，前不久听说还死人了。”潘惜筠小声的说着，不过在这嘈杂的环境下，她的音量还是不免大了很多。
就坐在临近的闻千双当然听到了潘惜筠的话，接过话头说道：“对，之前死了个男的，具体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后是廖成轩出面摆平的。”。
“不过应该不是廖成轩的事，他家里有意把他往政途上引，如果是他的事，他肯定不会让人知道他摆平了，免得沾染些不好的名声。”到了这里之后，黄昊然仿佛回到了家一样，也多了几分说话的勇气。
周宇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黄昊然搂着的女人，只要黄昊然空出手来就一定会抱着他的女伴，看来两人的关系或许不仅仅是如周宇所想只是这些奢靡生活中的陪伴而已，看着浪荡公子哥的黄昊然对这个女人似乎不只是玩玩而已。
感受到了来自周宇的目光，黄昊然一边笑着，一边悄然的将自己的女伴往身后拉了拉。
“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周宇黑了张脸，瞥了眼坐在角落里另一名女子。
从杜宏盛的车上走下的女人，在杜宏盛被带走后她被留了下来，最后被闻千双拉到她的车上，一起带到了酒吧，本以为只有两名姑娘，若不是杜宏盛闹的太凶，她也不会凑出头来，更不会让人现她坐在杜宏盛的车里，这个姑娘好似和这些人并不处在一个世界，哪怕现在就坐在闻千双的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十几公分，却依然好似隔了一个世界。
“帅哥，你在看云缦呢？你不会也对云缦有兴趣吧？“闻千双借着酒意越过潘惜筠凑到了周宇的耳边，小声说道：“她姓卿，爱卿的卿，卿云缦，你能猜到她名字的来历我就让她陪你喝一杯怎么样？”。
周宇轻轻以指推开了闻千双，笑道：“卿云烂兮、糺缦缦兮，出自《卿云歌》。”
卿云缦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眼周宇，爷爷为她起的名字算不上多么高雅难懂，可真一听就猜出来历的还真是极少。
闻千双拉上了卿云缦的小手，为她倒了一杯啤酒，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帅哥能猜中，但我都已经先说好了，云缦你就喝一杯好吗？”。
“好。”一直未曾说话的卿云缦轻轻点头，将一杯酒饮尽，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后又保持了刚刚那副缄默的模样。
再一次看了她一眼，周宇收回了目光。
一桌子人，貌似只有潘惜筠在专心的对付着酒和小吃，这个姑娘的酒量令人有些诧异的好，其余几人要么闲聊，要么攀着关系，黄昊然与顾湛两人似乎臭味相投，已经很快的投入到了研究舞池中哪个姑娘的腿更好看的话题之中，黄昊然的女伴也参与在其中，甚至比起黄昊然更加兴奋。
闻千双本还旁敲侧听的想要从周宇这里套话猜猜他的身份，哪里想到周宇油盐不进，酒又不喝，最后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圆至的身上，这个和尚比起周宇有趣多了，竟然还会和她讲佛法！
整桌人，只剩下周宇与卿云缦两人无所事事，周宇好歹还能有趣的听着潘惜筠时不时蹦出的“这个好吃”“这个好贵”，卿云缦始终沉默，也没有离开，不知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千双，陪我去个厕所吧。”卿云缦第二次开口。
闻千双点了点头，对着圆至笑道：“大师，咱们待会儿继续聊啊。”。
“难得女施主有向佛之心，小僧亦不推辞。”
两女牵着手离开了卡座。
周宇跨过潘惜筠，坐到了圆至的身边，突兀的说道：“你今天见识到了人性丑恶的一面了吧？”。
圆至点点头道：“是的，佛常言人间疾苦，亦是人间有黑暗，唯有大光明才能破除黑暗，度去人间苦厄，小僧也是第一次亲眼见。”。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你和他们谈佛法，讲佛性，讲众生皆苦，你觉得能帮助到我们吗？”周宇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并非极恶，但你觉得有用吗？”。
沉思片刻，圆至摇摇头，“尽管小僧很想说有用，可见识过那两位施主的作为，应该无用，不过若是佛祖亲自开讲佛法，必然能直指他们的本心，令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罪孽。”。
“你也说了是佛祖，不过这世上也不是谁说了都有用，佛祖当年渡北海，亲自去度化鲲鹏，鲲鹏只说‘若我本心并不自觉有错，本心任我所为即是对，你如何度化我’，说完自后，佛祖又回了西方极乐，为什么呢？”周宇拍着圆至的光头，“如果他本心的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你拿什么度过？他所作所为在自己心里就是自然，自然即是无错。”
这一次圆至想不出回应，只能合十说道：“请帝尊赐教。”。
“儒家有言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佛家亦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自己是为义，杀别人是为魔，那么以杀自己的心去杀魔，就是正义。”已经将圆至拉起了坑里，周宇不由得悄悄露出了笑容，“六道消磨业障，是否罪孽天地来定，你要做的只是送他入轮回而已，一世又一世，当他成为被杀之人时，本心才会自问，你手中从无屠刀，又谈何放下。”。
圆至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可若是如此，我本身不就已堕入魔道了吗？”。
周宇一掌拍在圆至的脑袋上，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轻声喝道：“本心善恶都不分的人，你唯有成魔才能令他们明恶知善，只要你坚守着自己灵台清明，始终知晓自己为何拿起屠刀，当你无需再拿起屠刀时，你就能立地成佛，既无恶念，又谈何行恶，只有和你要对付的人成为同一种人，你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圆至犹豫不决，周宇再次添上一把火。
“今天如若我们都是凡人，哪怕你死在杜宏盛的枪下，他的枪口就不会对准我了吗？你的死没有救赎到他，同样也没有救下我们，这算不算害人？明明你只要杀了他，就能救下所有人，那你杀还是不杀？”周宇的声音逐渐迷幻，圆至已经陷入了迷茫，为了防止他想通这些因果关系，周宇只好用上了点手段。
圆至忽然一笑：“我知晓帝尊大人您说的并非是对，不过小僧愿意一试，若是成魔就能度进苦厄，我拿起屠刀又如何呢。”
周宇有些压抑，这个小和尚比自己想的要聪明一点啊。
正说着，闻千双带着卿云缦回到了卡座，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对，稍远处还有两名男子往这边望了一眼又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你看，现在就到了讲佛法没用的时候。”周宇说着，圆至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人群中挤出一群人来将卡座团团包围在内。
为一名带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看了眼桌上摆着的酒瓶，心中有了个数，再看一眼卡座里坐着的几人，更是心中了然，目光落到了卿云缦的身上，咧嘴道：“就是你们这两个丫头刚刚踹了我兄弟一脚？”。
“怎么？你兄弟手脚不干净还不让踹了？”闻千双毫不畏惧直视着中年男人。
“性子挺辣的，怪不得下手那么狠。”中年男人拉过身边的一名男子，说道：“我要求也不高，你给我兄弟赔个罪，你们几个姑娘再过去我那边陪我们喝几杯，这事就算了，怎么样？”。
潘惜筠委屈的吞下嘴里的东西，无奈道：“关我什么事啊。”
闻千双转向周宇说道：“刚刚在卫生间，那个男人摸了云缦的屁股，我就踢了他胯下一脚，不过不会打扰大家的雅兴，我叫他们出去解决，您看可以吗？”。
周宇摇摇头道：“不用，小事小事。”。
“哟，怎么着，这里你说了算是吗？”中年男子也看向了周宇，“我现在好好说话，你最后哪凉快待哪去，都是出来玩的，别给自己找事。”。
“你说的对，都是出来玩的。”周宇站起了身，“你的人手脚不干净，挨打也是应该的，你要出来找场子，话可以好好说，不过你嘴巴也不太干净，所以挨打也是应该的。”。
旁边围着的人群中一人忽然蹿出，拎起一只酒瓶就砸向了周宇，口中嚷道：“装你妈逼呢！”。
一只手从边上伸出抓住了酒瓶，稍一用力抽出了酒瓶，再反手砸在了那男人的头顶上，酒瓶哗的在男人的头顶爆裂开来。
圆至丢下手中的酒瓶碎片，“贫僧想和诸位谈谈佛法。”
几人微微一愣，哪里来的和尚？谈什么佛法？
然而圆至已经一脚踩着桌子跃出了卡座，一步踏上了几人的头顶。
这和尚好重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