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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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执掌后宫凤印,处理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迎春给罗祥使了个眼色,罗祥和那几个太监速速退了出去。
被周婧打到地上的那两个倒霉蛋,捂着发肿的脸,见鬼似地溜走。
房内顿时空了一片。
迎春对周婧冷冷道:“宁小主子,有什么话,过个几日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吧。”
“好啊。”周婧淡笑,“清者自清。去到谁跟头,那也是一样的。”
迎春咬牙切齿,眸子里含着寒光。
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一个小屁孩,有几分狠劲,就能翻天了不成?
……
回到自己院内,琉月便迎上来。
周婧解了披风,缓坐下来,自倒了杯茶。
滚烫的茶入喉咙,疲惫感才消解几分。
琉月很有眼力劲,忙放下手中的活,给周婧揉揉捏捏。
原身的身体底子确实差了些,这会子已经累得不行了。
“呃,好疼……哇,对,就是那里……”
琉月笑道:“宁小主子今日定是活动不少筋骨了。”
何止不少……
脚打滑,差点坠湖那会儿,她闪身快急,整个人跟扭麻花似的。
原身身骨硬,韧带未开,差点要扭到了。
再加上刚才摔那两个太监用力过猛……
啧~
在琉月的一通按摩之下,周婧舒了口气。
“嘶,好舒服!”
扫见搭在自己双肩上的手红彤彤的,便把手中的手炉往后一抻:“不用按了,你拿着这个手炉,自个儿暖暖手。”
琉月眸子微颤:“宁小主子,这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使不得,我让你拿就拿。”
琉月接过手炉,福身感激道:“谢小主子。”
琉月退出去后,淑华接着进来。
风尘仆仆,搓着手,脸上发红,粗喘着气。
“小主子。”
“坐。”
周婧给她斟茶一杯。
淑华坐下来,喝完了整杯茶,便急不可耐道:“宁小主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今日你跟着兰小主子、雪小主子出去之后,我便到前院唠嗑,有个与我相熟的太监,叫邓山的,偷偷告诉我,昨儿罗祥他们几个偷偷摸摸去倚梅园,不知道做什么呢!我心想不好,想给小主子报信,奈何倚梅园太远……”
“我晓得。”周婧打断道,“那儿确实挺远的,不怪你。”
淑华又道:“我这不想着戴罪立功么,刚才一听到前院的人说,这桩公案要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去,我便立刻去坤宁宫打听了一番。”
“哦,那怎么说?”周婧捏了捏茗杯。
“皇后与李贵嫔无甚交往,应该不存在偏袒包庇。这一点上,小主子放心。”
这确实是个有利条件,但并非就能保证她安全了。
主要坠湖时在场就只有她们三个人,没有旁人。
坠湖的人摆出受害者的姿态来,搬弄一下是非,容易唬人。
这点上,她是劣势。
淑华又道:“还有,宁小主子,您的生母……苏妃生前与皇后不大对付。”
周婧眯了眯眸子。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
三日后,坤宁宫。
棂花槅扇窗射进来淡黄的晨光。
后殿堂内,紫檀回纹几案上摆放两个青瓷紫觐瓶,中间的莲花香炉幽幽吐出一缕白烟,几案前方左右放着一把陈酸木枝雕花玫瑰椅。
赵皇后端庄而坐,乌黑发髻上戴着宝珠凤冠,并飞天牡丹金步摇,一身正红刺金芙蓉宫装。她的脸型略方,但眉眼生得大气,自有一股高贵气质。
周婧跪在下首,用余光微微打量这位皇后。
皇后她见过的,并非这一位。
看来,她重生在了另一个时间里。
这时,身边有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萧徽雪、萧徽兰二人被人搀扶着,缓缓跪下。
李贵嫔立在旁边,捏着手绢抽泣。
“事儿本宫已经听李贵嫔禀过了,”赵皇后的声音低沉稳重,她轻抬了下巴,“宁儿,你可知错?”
这皇后,一上来就盖棺定论?
周婧自然不服:“请皇后娘娘明察,宁儿没有做。”
“萧徽宁,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你还在狡辩!”萧徽雪红了眼睛,恨得咬碎牙齿,“那日,就是你推我们下去的,你蛇蝎心肠,恶毒至极!”
“雪儿。”赵皇后冷觑她一眼。
萧徽雪立刻安静了。
萧徽兰给赵皇后磕了个头,哭得梨花带雨:“那日,我们三人一同去倚梅园赏梅,是宁妹妹说要去湖边走走,我们三个便去了。在湖边走了没多久,她便狠心将我们二人推下去!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萧徽兰哭成泪人,赵皇后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她将目光移动到周婧身上。
“宁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娘娘,宁儿确实有话说。”周婧转头,与萧徽兰四目相对。
萧徽兰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看她直剌的目光,缩了缩脑袋。
“我且问兰姐姐一句,当日我站在最靠近湖边的位置,是如何将你们二人推下去的?”
“这……”
萧徽兰瞳孔骤缩。
她,不知道啊!
旋即看了一眼萧徽雪,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皇后的手指弹了弹椅把手,用一种考究的眼神打量她二人。
李贵嫔见状,焦急道:“兰儿,你快回答啊。”
……
坤宁宫外。
太子萧翊璟的衣领子被大皇子一提。
他神色大变。
“大哥,你……你做什么?”
萧翊璟生得白净,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还很勾人,甚至有些儿...娇媚。
“小六,瞧你这小媳妇样儿,还当什么太子呢?”大皇子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脸,“听说坤宁宫里今儿有戏看,你带我们俩进去。”
萧翊璟一脸懵:“有戏看?大哥,坤宁宫里没地儿搭戏台啊,我母后也不喜欢看戏听曲儿,哪个人胡说八道,骗大哥?”
七皇子笑道:“此戏非彼戏也。”
萧翊璟摸了摸后脑勺:“还请七弟明示,愚兄真的不明白,你俩在说什么戏。”
“就是,”大皇子不耐烦道,“哎,你带我们进去便是!”
说完,推了一把萧翊璟,害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萧翊璟无可奈何,只得瑟缩着,带着大皇子与七皇子进了坤宁宫。
一踏进去,便听到一个高昂的声音:“姐姐,我到底是如何推你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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