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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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贴面楼前，江晚晚便停住脚步。
前方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浑身散发着的冰冷气息，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江尧认得，这就是昨晚打晕自己的那个女人，还差点一箭送他归西。
“你先进去，我跟她说几句话。”
江晚晚有些疑惑，也有着几分担忧，但在江尧的坚持下她只能暂时避开。
周荟含着一根棒棒糖，双手插在兜里，靠在楼下，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昨晚，是你把我们送去医院的？”江尧轻声开口。
周荟没有否认，目光审视着面前的少年，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他煞气冲天的模样，跟他现在的模样比起来，完全判若两人。
这就是雷叔他们说的，‘神选者’……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江尧顿了下，又道，“第二个问题，我妹妹的记忆是不是被你修改过了？”
“是改过了，但不是我改的。”
周荟的声音很清脆，回答也在江尧意料之中，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也算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措施。
“第三个问题，你，昨晚上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
说到这个，周荟清冷的面庞浮现几分尴尬。
“昨晚是我的失误，把你误认成了一只诡异，我向你道歉。”
说着，她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拿着一根棒棒糖，递给江尧。
“顺便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周荟，大夏执刀人。”
江尧表情突然古怪，撇开后面的话不谈，这道歉的方式……一下子让他想起自己刚上幼儿园的情景。
还有一点引起他的注意的是，周荟露出来的洁白手腕上，戴着一条不知材质的黑色手环。
迟疑片刻，江尧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周荟立即松了口气，感觉好像很在意江尧会不会接受这颗糖，或者说会不会接受自己的道歉。
“那么下一个问题。”江尧收起棒棒糖，继续问道，“你，或者你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周荟来到这里就没有打算隐瞒，整理了下思路便解释道，“昨晚的诡异事件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存在，就是专门为了解决这类事件。”
“每一座城市都有执刀人，每晚夜幕降临时，便提刀夜行，守卫着整座城市秩序。”
江尧闻言点头，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你来找我，并不全是为了给我道歉吧。”
周荟不置可否，“昨晚放走了那只诡异，是我的问题，我想它很可能还会回来找你。”
“所以你打算通过我来蹲它。”
“蹲它只能说看运气，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你。”
“我？”
“嗯。”周荟好看的眉头挑了挑，“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没有。”
周荟面色一僵，“为什么？”
“你看我这情况，像是能扛着刀当英雄的料吗？我只是一个下肢瘫痪的残疾人啊。”
“不是，你昨晚明明……”
“昨晚我们出摊遇上小混混，然后被好心人出手相助，并把我们送去了医院，有什么问题吗？”
“你……”
江尧眨眼，一脸真诚。
然后在周荟哑口无言的注视下，他叫了声晚晚，后者立马从门口跑出来，把他推进楼去。
徒留周荟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最后狠狠咬碎了棒棒糖，丢下棒条转身离去。
“哥，刚才那个大姐姐是谁呀？”
江晚晚推着轮椅走在过道上，左邻右舍陆陆续续做起了晚饭，一个个煤炉子烟熏火燎。
“小孩子别多问。”
江尧随口应了一句，脑子里还在消化着周荟给出来的信息。
江晚晚噘了噘小嘴，‘哦’了一声，推着他回到出租屋，便系上围裙开始做晚饭。
江尧力所能及的给她打打下手，不多时两个素菜一个汤便端上了小方桌。
两个少年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没再提昨晚的事情。
“晚晚，学校情况现在怎么样？”
“学校啊，除了响应宵禁政策，把晚自习改成了在家学习，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还有就是课程安排和课余时间等方面做了些调整。”
江晚晚给江尧盛了一碗饭，然后回到桌前坐下，“你问这个干嘛，想回学校了啊？”
“耽搁了这么久的课程，再不回去我都担心跟不上了。”
江尧的腿是暑假的时候出事的，后面连开学典礼都没能去成，一直在家调养。
现在都开学一个月了，除了江晚晚帮他把课本领回来自学以外，学校的课程还一节都没听过。
“可是你的腿……”
“这个你放心，钱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了。”
江尧宽慰道，“就算真出现了状况，我也会及时跟钱医生联系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江尧下定了决心，江晚晚也不再勉强，点头说道，“那好吧，等会儿我帮你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带的你告诉我，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学校。”
“好。”
——
“荟荟姐，你说那个「蛊蛇胎」真的还会在这儿出现吗？咱们都快在这城中村守半宿了，连鸟都没看见一只。”
昨晚那栋废弃的烂尾楼顶，周荟手持冰蓝长弓，居高临下俯视着大半个城中村。
在她身边的天台边缘，坐着一个身穿jk校服的金发少女，此时正百无聊奈的摇晃着两条小腿。
她一边咕哝抱怨着，一边打开了流氓兔小斜包，从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来，撕开糖纸一口塞进了嘴里。
“咱们把这边守好，配合雷叔他们收网就行。”
相比于jk少女的无聊散漫，周荟可以说是高度紧绷，冰冷地眸子锐利俯视着低矮的城中村，只恨不能看穿那些阴暗又集中的巷道与角落。
“别这么高冷嘛荟荟姐，你知道今天下午那个小哥哥为什么会拒绝你吗？我觉得就是因为你太冷了，要是像我这样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去邀请他，他肯定就答应了。”
面对jk少女的喋喋不休，周荟置若未闻，一手持着冰蓝长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下方那错综复杂的巷道中去，不放过任何一处动静。
“我跟你讲啊，我下午给你的那两根棒棒糖，可都是我最最喜欢的缤纷水果味，如果你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给他棒棒糖还给他道歉，最后再给他唱一首《划船歌》，他不可能会拒绝你的。”
这次没有等周荟作声，jk少女的耳麦中就响起一个严肃的声音。
“雨晴，请记住你现在是在出任务，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哎呀……知道啦雷叔。”
陈雨晴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嘀咕着拍了拍格子裙屁股上的灰，脑后两条金色的大波浪卷马尾被夜风吹动。
“怎么我们女孩子的悄悄话你也听啊……”
雷泽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沉声提醒道，“我这边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迹，我怀疑它还在城中村，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戒！”
“收到！”